幹過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休息室,跟衆多小姐脣舌之仗,那一水什麼話都能說出口,噎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可是面對皇后,千言萬語埋在心中,看着她的臉,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蹉跎了好久,我最終淡然道:“對他好一點。”
話音剛落,皇后好像聽見了這輩子最大的笑話,滿臉的不可置信,“你這句話說的可真偏心,從我十五歲起,第一次見到歐陽風,我就把整顆心給他了,一直都是他在欺負我,一直都是……”
“你見過他笑嗎?柔聲細語的說話嗎。”皇后自嘲的對我笑道,緋紅的臉頰好像蒙上一層灰,霧霧的,聲音也低落下來,“我知道,你見過的。可是他都從來沒對我笑過呢,總是冰冷的一張臉,心都快在寒天裡凍死了……”
皇后說這句話都在顫抖,只聽我旁邊的邵東,好像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接回了一句,“還不是你自找的?”
“男人從一開始不愛你,往後付出再多,在他眼裡,不過是輕賤,感恩之心是有,但男人回報的,永遠不會是愛情。”
“你懂什麼!”皇后非常不滿邵東的插嘴,厲聲連表情都扭曲了,“你從來不知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又懂什麼?”
“我不懂愛情,可是我懂男人。”邵東面無表情的說完後,糾結的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全身癱軟的重新坐回沙發上,掩面了好久,最終深
吸一口呼吸,“但我們還是要訂婚了,我希望全天下的人都祝福我們……”
是啊,不管一路走得多麼艱辛,總歸是要走到終點了。
靜寂的房間,悄聲了許久,讓我感覺時間都快靜止時,虛掩的門被輕輕推開,皇后反應很快,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重新露出溫潤笑容的一瞬間,歐陽風進來了。
英俊的神色面無表情,漆黑的眼眸定格在我身上,磁性的聲音輕然道:“來房間。”
臥室沒有開燈,窗外的月光籠罩進來,還是一片黑暗,歐陽風坐在沙發上,側目點燃一根白色香菸,鼻樑如玉挺立。
我坐在地毯上,歐陽風手肘搭着膝蓋,身子前傾看着我,聲音迷離道:“你來金三角幹什麼?”
我毫不隱瞞,“我要想你那批珠寶,放在金三角並不安全。”
歐陽風眼神愈發漆黑,透着凌厲的光,低着下頜想了幾秒,淡然道:“李妝,九年走私,你覺得證據還重要嗎?”
看着歐陽風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嚴肅,我心裡一陣發毛,“什麼意思?”
“地下組織十三家都賺不到錢,而我有辦法可以讓那批珠寶人不知鬼不覺的入境,順哥……一亂在亂也不是辦法,總得讓他們先嚐點甜頭。”我凝視着歐陽風,他抿着薄脣,細細看我好一會,聲音特別低沉。
“上面要除掉十三家的方法,就是想餓死他們,這時候誰伸出援手,誰就犯了大忌。”歐陽
風湊近我,輕聲道:“李妝……所有的事情不是不想解決,而是現在已經沒有辦法解決了,永生集團明細已經被查,澳門洗錢的證據攥在莫沉易手裡,蔣明盛官司雖然贏了,但只會引得上層加更忌憚。”
“一條線上,你做我不說的規則已經打破了,我反第一個,引起他們的警覺,現在連雷刊都覺得朝不保夕。”
官司贏了?可聽歐陽風的語氣沒有半點欣喜和意外,還是贏了的風險不如輸了?
“那現在怎麼辦?”我急的聲音都變了,歐陽風卻是鎮定如初,對我輕輕搖了搖頭,伸出手臂抱緊我,聞見他身上安心的苦咖啡味道,我把臉頰貼在他衣衫上。
“你明天回英蘭好好呆着,嗯?”歐陽風話語在我耳邊輕吹出熾熱,我卻還是不死心,“順哥,幾次轉移的珠寶讓我帶走,我有辦法可以運輸,就夾在摩爾菸草的貨中,你相信我,這個辦法肯定萬無一失。”
“李妝!”歐陽風沉聲叫着我名字,嚇了我一跳。
“現在全亞洲只有英蘭和慕容最乾淨,你拉上何子夜,非淌珠寶這攤渾水?”歐陽風看似很不耐煩,我只能輕聲道:“如果被查……”
歐陽風放開我,半蹲在我面前,話已經說的不能在明顯了,“現在已經無所謂永生集團,無所謂地下組織,貨物和洗錢證據,全部都不重要了,懂麼?”
我聽着歐陽風的話,嗓子都快冒火了,怎麼能全部都不重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