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看了一眼佐伊，兩人互相點了一下頭。
他在兩人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裴凝看到他臉上的疲憊，還有黑眼圈。想必昨晚，他肯定也沒有睡。
他心上，比她還着急吧。
上午立案的警察隨之進來，和葉念交談一下，把他們今天去打探的記錄給葉念看。
“我們已經向唐小姐所在的學校，以及鄰居都打聽了一下，他們只知道她最近會去聖米歇爾山。
公寓調出的確監控，是她在昨日上午九時左右，揹着揹包離開，看上去，的確是要出遠門。之後，她再沒有回過公寓。”
葉念聽得心絞痛，面色低沉。
“巴黎最近出了一莊出租車殺人害，不知道念少有沒有聽說過。”警察說，“不排除唐小姐出門坐出租車……”
“啪！”葉念一下子把那些文件反扣在了桌子上。
他不想聽到這樣的假設，因爲這樣的假設太過殘忍。他當然知道巴黎最近出了一個殺人狂魔的事情。
他不相信，不願相信，不敢相信，點點是落到了魔鬼的手中。
不可能！
裴凝看着葉念那一拍，像拍在她的心上一樣，痛得無法形容。
她從來沒覺得當着人的面演戲，有這麼難過。
她明明知道一切，卻要裝作不知道。
她的內心，無比的煎熬。佐伊一直握着她的手，他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他暗暗的用手的溫暖，示意她冷靜。
裴凝暗暗的呵氣。
葉念這樣心傷，她又豈能好過？
“念少，雖然你很難接受這一個假設，但是我們首先會朝這個方向去辦案。”
“多久能抓到人？”葉念冷沉沉的問。
“我們幾個女同事，已經裝扮成乘客……”因涉及到辦案機密，警察沒有再說下去。
葉唸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喉嚨幹緊：“除了這個，再沒有其它的線索嗎？”
“我們在網上下載了一份唐小姐的通知清單。最後一個電話，她是打給你的，但是並沒有接通。
而在你之前，最後一個和唐小姐通話的電話號碼，是這個。”
警察把一份清單放在葉唸的面前，最後一個號碼已經被畫上了一個圈。
葉念面色一緊：“誰的？”
警察頓了一下，聲音低低的：“是葉昊宇，貴公司的總經理，因爲他身份的緣故，我們還沒有傳喚他。念少，你看……”
葉唸的面色再次一變。
裴凝的表情也一變。
她沒想到唐點點還和葉昊宇通了電話，那她有沒有告訴他，她要和自己去聖米歇爾山的事情。
她的手在佐伊的手心裡，緊了緊。
佐伊不着痕跡的伸手攬過她的肩，輕輕的拍了拍，就像是看到她的身上，有灰塵，很自然的拂掉。
誰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
但是裴凝卻知道他是在暗示她，不要慌亂。
裴凝的身子，微微的朝後縮了縮。
“當然要傳喚！”葉唸的聲音聽上去很不舒坦，甚至帶了幾分凌厲。
“好，我們立刻給葉先生打電話。念少，你們稍微休息一下。”辦案警察暫時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