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盜宗主這樣的少數人知道他們是在爲塔林心那個通天神柱提供能量支持以外,其他人壓根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被擒被困。
還是那個瞭望臺,品茗的修士依舊在假裝品茗,看着邊了顏色的軟玉的字,他瞪大了眼珠。
他是南山那邊的人,爲了打入這邊內部沒少讓南山花心思,潛藏了不知道多少年,他難以置信爲了這幾個字啓用他。
第一感覺是他自己身份暴露了,這軟玉的訊息是在試探他。
對方要讓他做的事情也太過簡單了吧,只是把這裡的守衛瞧瞧的調離可以嗎?半柱香的時間能幹出什麼事來呢?
然後他又在想是不是南山大人親臨,來破壞這通天神柱了。
馬他否認了這個想法,通天神柱是什麼存在,那是那九位跟他們的主妥協來的結果,這東西絕對不容有失,不然是犯了衆怒,會被羣起而攻之的。
他不懷疑南山能毀壞通天神柱的實力,而是懷疑他沒有那個動機,想要嫁禍這邊的主都沒有可能。
他想想越是簡單越好,不然他真的暴露了的話,下場一定會很慘。
雖然這邊的主是個修煉狂人,也極少關注這邊的情況,爲了把風險降到最低他還是做了完全的準備的。
“來人!”
收起軟玉,丟下茶杯的他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頗有些雷厲風行的姿態。
“屬下在!”
剛纔那個稟報的心腹閃入雅間躬身應到。
“集合所有人,隨本座巡視周邊。”
“是!”
不多時,十幾名下屬從塔林各處閃入瞭望臺,在發令者身前集合完畢。
品茗者沒有多餘的言語,逐個從屬下的面掃過後,暗自清點了人數小聲說了一句“隨我來”,向着山巒深處踏雲而走了。
這些人不知道的是,葉晨幾天前摸到了瞭望臺附近的一座山頭蟄伏下來,等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之外後從附身的巖壁擠了出來往塔林方向不聲不響的飛起。
“碧戎給的情報果然沒有錯啊。這塔林可謂壯觀。可惜的是苦了這裡面的同道了。”
“呵呵,要我破壞這些塔樓,放出裡面的修士,還想讓我把他們帶回南山控制的區域,這任務說難也不難。”
“還真有人配合。我還以爲碧戎是在安我的心呢。”
他早摸清楚了明裡暗裡守護這邊的守衛人數,剛纔離去的是這邊的所有力量了。
修仙之人,基本不存在換崗一說,看來那個跟他配合的人還是這面的頭領。
他在思慮用什麼辦法才能最高效的搭救出衆多塔樓的被困修者。
突然他眼前一亮,被那座每層都有亮光射出的塔樓吸引了。
神識延伸過去,接了頭。
“你是盜宗主!”
“你是廖飛仙!”
“你是武運通!”
“......”
“好!我先配合你們把這塔給拆了。”
葉晨懶得跟他們繼續婆婆媽媽,連介紹自己都沒有必要了。
龍鞭探出,把這座塔纏了個結結實實,然後猛力一拽鞭首,一聲若有若無的龍吟後,整座塔被連根拔起。
沒有了根基的塔在龍鞭的擠壓下,塔磚悉悉索索往下直掉。
很快塔有了肉眼可見的裂紋,隨後是“咚咚咚”的聲音成塔樓內部傳出。
第一個飛身而出的是盜宗主,他對這座塔樓的禁制研究的最徹底,稍有一絲破綻後,他脫困了。
然後他馬出手,一把看似不起眼的毛筆在塔身拂過幾次後,整座塔樓土崩瓦解了。
“哈哈哈!我老廖終於......。”
這人豪爽的大叫,但是馬被盜宗主的禁聲招呼給吞了回去。
葉晨沒有想到還有對塔樓禁制如此瞭解的人可以供他使用,幾句話後,他跟盜宗主聯手了。
他驅動龍鞭把周圍的塔樓一座座連根拔起,然後是盜宗主使用那杆毛筆對着這些塔樓輕輕拂過。
其餘人也沒有閒着,使出渾身解數在幫助其他被困者脫困。
這個過程是那麼的和諧,居然沒有自私提前跑掉的。
起初葉晨沒有想明白爲什麼,後來在用神識掃過這些人後,才發現遊仙境的還好,大體還能稱之爲仙人,那些天仙境的修士好些境界還在,可一身仙力已經十不存一了,地仙境的更加難堪了,好些已經跌落地仙,可以說是苟延殘喘了。
能修到現在境地的沒有個是真正的傻瓜,在這樣的情況下,除了抱團取暖之外,他們還有別的好選擇嗎?
答案是否定的。
人多力量大,儘管塔樓衆多,破壞起來還是相當快捷的。
最後一座塔樓被救出,巡邏而去的人都還沒有返程呢,三分之一柱香的時間都沒有用到。
“走!”
葉晨絕對是這裡的領頭羊,低喝一聲後,率先向巡邏隊伍相反的方向化光而去。
到現在,他的任務算會完成了一半,人都救出來了,能帶出去多少要看這些人的運氣了。
他要想一個人潛藏回去那是相當容易的,但是有這些累贅在不好說了,又破壞了這麼多的塔林,一定會惹來大面積的追捕的。
最先脫困的盜宗主和廖飛仙肯定是第一梯隊,他們的速度跟葉晨的速度不相下。
“恩公,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廖飛仙第一個問出了其他人想要問的問題。
“隨我來是了。”
葉晨沒必要跟他掰扯那麼多,他也不怎麼喜歡這個姓廖的,倒是隻幹活不說話的盜宗主很合他的口味。
人家都知道幾塊仙晶貼在重點穴位爭分奪秒的恢復仙力,這傢伙還在羅裡吧嗦的問東問西。
稍微有點腦袋的都知道,光是從塔林脫困只是個開始,後面保不齊還有什麼坎兒要他們過呢。
果然,這邊還沒有遁逃多遠,塔林方向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警鐘,顯然是外出巡邏的守衛迴歸了,發現被鑽空子的他們及時發出了警訊。
葉晨在聽到警訊的時候,停下了身形。
他覺得這樣走不是辦法,必須分成幾波走,不然目標太大,快的快慢的慢的速度也是個阻礙。
現在的他有些武斷,很快把實力最差的劃爲了一隊,隨手點了一個人作爲統領,帶着繼續往剛纔前進的方向奔逃,再把實力一般的劃分成了一組,也隨意指了一個統領,胡亂指了一個方向讓他們先走,然後纔是他直領的實力最強的一組,換了一個方向繼續前進。
當然這次他也給了所有人一個目的地,那是他生活過的地方,現在已經是南山實力範圍邊陲地帶。
巡邏隊並沒有加入追擊,這是被警鐘招來的管事的安排。
還是那間茶室,不過主人已經換成了緊急趕來的管事。
“衛尺,你這是在玩火!”
管事辦事的效率是相當高的,三言兩語知道了這次事件的大概。
之所以沒有立馬把衛尺拿下,完全是因爲他們是一系的。
“是屬下疏忽,屬下也不知道有人會專門針對這些被困的修士,還那麼快全部把所有人放走了。”
說實話他真的不知道有人在近處潛藏了許久,也不知道葉晨救人的效率有這麼高。
“算了。誰把持這裡都是一樣,誰也不會想到有人能在我們掌控的腹地這麼搗亂。你繼續在這裡固守吧,等他們把另一批修士填充過來。”
管事一點也沒有懷疑是衛尺在故意放水。
他們都是一根藤的老人了,被外部收買的可能性幾乎爲零,再給他三個腦子也不會想到衛尺本來是南山安插過來的暗子。
衛尺可以不去追捕,他卻不能不去,他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臨走之前他還是謹慎的吩咐道:“該說的才說,不該說的不要說了,發生了什麼說什麼,現在的形勢最好不要弄巧成拙。”
衛尺恭敬應是。
他怎麼不明白,這是這名管事在圍護他,只有原原本本的說出這裡發生的一切纔不會被其他勢力的人輕易攻訐。
管事一走,他又泰然自若了,從袖口滑出那塊軟玉把玩了又把玩。
這塊軟玉特特在他經常拿出來把玩,從來沒有人懷疑過軟玉有什麼問題,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出有什麼問題。
“大人!接下來怎麼辦?”
他可以泰然自若,他可以表現的淡定非常,但是那些跟他一起的屬下沒有這麼的心境了,管事剛帶人離開,有人屬下慌慌張張的進來問他。
“不要驚慌,我們外出巡邏是應有之意,來人摸清了我們的規律,這怪不到我們頭。現在只需要你們修復被破壞的塔林,等待下一批修士押解到來好。”
“可是,大人,這個空檔,那通天神柱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儘管他說的很明確,也很沉穩,但是屬下還是有些惶恐,問出了他擔心的問題。
“這可是通天神柱,你以爲只憑那些傢伙的力量供給能穩固嗎?他們只是個輔助罷了,暫時沒有他們絕對是可以的,下去辦事吧。”
衛尺不想跟他糾纏太多,他還在思慮南山到底想要幹什麼,怎麼啓用了他只做了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事情結束了。
他不得不這樣思量啊,在這麼潛藏這麼長時間,他算是看出來這些個被鎮壓的大人物也不是好相與的,不僅在脫困之前小動作頻頻,在同是獲得自由後都盡全力的擴充着勢力,彷彿他們在爲什麼巨大的危機準備着什麼。
本來他這樣的地位是接觸不到核心消息的,但是他有着獨特的眼光,有着南山給與的準確消息,要分析出這點真的不難。
幾方勢力擴充,起初肯定是不可能存在衝突的,但是現在能吃下的空白區域已經吃的差不多了,那難免會產生摩擦。
事實,低烈度的摩擦已經發生過許多次了,互有輸贏,談不誰吃了多大的虧,誰佔了多大的便宜。
但是南山派遣人到這邊的腹地搗亂還啓用了他還是第一次。
他十分困惑,也十分擔心,擔心後面的任務越來越重,擔心會被南山當成棄子來用,那樣對她來說絕對是滅頂之災。
他有一個習慣,想不明白的時候靜下心來品茗,所以他又坐了下來繼續侍弄起他這套茶具。
本來人心惶惶的瞭望臺,見官兒最大的他都靜下心來了,其他人也漸漸的進入了做事的狀態,不說完全拋開了被鑽空子這回事,也基本差不多了。
葉晨這面沒衛尺那麼輕鬆了,把所有人救出來,他的任務只是完成了一半,要把這麼多人全須全尾的帶出去確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他也沒有奢望能完美完成這個任務,所以他果斷的把大目標扯分成了三個小目標。
他只是希望能把實力最強的他親自帶領的這一隊大部分帶出去行了,那樣怎麼着也不會讓碧戎失望了吧。
身後有雷雲滾滾而來,葉晨老遠察覺到了不對,那雷雲實在是來得太快了。
“不好,莫城子的雷部追來了。”
葉晨不熟悉這東西正常,見識過這雷部之威的廖飛仙首先發出了警訊,連一直淡定從容頗有大將之風的盜宗主也面沉似水了。
他們這羣遊仙境修士大多是被雷部給打落塵埃的,然後纔是囚禁在了塔林之。
葉晨見這麼多人色變不緊不慢的問:“莫城子的雷部很厲害嗎?”
“那是相當的厲害,雷部成員起碼修爲都是天仙境修士,又掌握着一種特的遁法,雷雲遁,我等的速度無論如何也是沒法跟他們競速的。”
大嘴巴的廖飛仙竹筒倒豆子一樣的說着他知道的一切。
“嗯!看來不擊敗他們,我們是不可能走的遠了,那大家停下來,擊敗了這所謂的雷部再走不遲。”
葉晨雖然沒有完全把握做到他所說,但還是不想弱了自己的名頭。
本來這些人一個個都有些慌亂了,原因是他們都吃過雷部的虧,現在有了葉晨這個強心針似的決定,開始有了一點信心。
“盜宗主聽憑大人差遣。”
盜宗主很少說話,一說話是旗幟鮮明的表態,這很不正常。
至少跟他一起被困一座塔樓的道友覺得這人的表現很不正常。
他們知道這傢伙有多驕傲,有多大的本事,被困的時候是他給了他們力量,是他信誓旦旦的說他們一定能夠脫困,而且還有不錯的機緣在前面等着他們。
幾個稍微一用眼神交流,馬對葉晨給與同樣的保證,算是最早向葉晨靠攏的一股力量。
這其有着他們對盜宗主的信任,也有着對葉晨這個以一己之力救出他們所有人的牛人的期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