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先等一下,我換一下衣服。”拿起顧陽帶來的幾個精緻的袋子,上面的logo顯示着低調的奢貴。洛夕霧走進了浴室關上了門。本來她想着讓哥哥在外面等一下的,但是怕顧陽又氣急了開始打人。其實今天說實在的,還算是外面那個男人幫了她呢,如果再打他的話是有點說不過去,所以便拉了他進來。
合身的小洋裝穿好了之後,洛夕霧整了整頭髮,拿起盒子裡新的鞋子穿上,打開了浴室的門。“哥,我真的沒什麼事的。”顧陽眼中的焦慮她看得清清楚楚,今天也實在是驚險,差一點她就要被絞光了頭髮了,現在想起來她還是很害怕的。
顧陽牽着她的手拉剛要拉開門,門卻被猛烈的撞開。門外強悍而冷冽的氣場撲面而來,聶修站在那裡,俊美的臉好像蒙上了一層霜似的全身挾裹着極重的寒氣,,猩紅的眼看着着他牽着她的那隻手,如果聶修的眼神是把刀,大抵上他的手已經被他從手腕上齊齊的砍斷了吧。那時他也才十歲,可是當他的父親指着搖籃裡那個粉紛嫩嫩的小女嬰跟他說“小修,你的顧伯伯和我是生死之交了,我們在年輕時一起從越南逃出來時就約好了,如果生的孩子裡有男有女的話,便給你們定下親,這個小寶寶長大了給你當新娘子好不好?”那時他毫不猶豫的就當着所有人的麪點着頭,傻傻的看着那個有着天使般笑饜的嬰孩。他第一次覺得父親給他安排的事情竟然讓他這樣的開心。有可能嘛?他的這個想法有可能是真的嘛?
“放開她。”聶修啞聲命令着。走人實浴。
他的腳步踉蹌着,想着自己所做過的一切,他後怕着,如果是真的,他要怎麼面對她,那一次次的傷害,從強.暴,到禁錮,再到親自結束了自己的孩子的生命?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已經真的會永遠失去了她了?沒有一個母親願意把女兒嫁給一個這樣傷害過她的男人,雖然顧陽的父親在幾年前便得了重病不在了,可是父親還是非常的尊重顧夫人的,沒有人會支持他的,也沒有人會同意他的,僅僅是想到這一些,他的腦子裡便嗡嗡的響着,如果父親知道了這些年他是怎樣用殘忍的逼迫的手段強要了她,還做了那麼多可怕的事情來,那他會活活的把他打死吧。
心裡急切的想要解開這個疑團,可是洛夕雲呢?這兩年她去了哪裡?聶修的臉色緊繃到了極點,彷彿宛如隔了一個世紀般才反應過來,一股涼氣從腳底開始往上蔓延,瞬間包裹了全身,現在是一刻都不有再耽擱了,換了衣服,他轉身便門外衝。
他一手執着方向盤,一手接起了正在響着的電話“問出來了嘛?”他接起電話時纔想起來正事,今天的事情很奇怪。那些人出現的時間,地點都是那麼的巧,這很有可能是有人安排的,從那張照片流傳出去開始,這場陰謀就開始了。只是一時間還查不到寄照片的那個老人而已。他在猜是不是他的政敵?或者是商業對手,這一切彷彿都籠罩在一層模糊的迷霧裡,只有掀開這迷霧才能讓一切真相還原。
顧家的花木扶蘇的院子,高大的樹上打着白色的鞦韆,爲小公主舉行的滿月宴會。被推出來的精緻的嬰兒車裡,小小的如同天使的嬰兒有雙單純得如水的眼睛,烏溜溜的看着他,他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她的小臉蛋,她竟然會柔柔的咧開小小的嘴衝着他笑,那樣的笑容彷彿是春天的風吹開了綻放的花蕾般的迷人。他看呆了,那是他的小新娘呢。zvxc。
聶修的薄脣緊緊的抿着,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能憑什麼留下她,以愛之名嘛?如果這份愛不是她要的,那是多麼的蒼白無力呀。他緊繃着臉看了他幾秒“把她給我,條件你開吧。”兩個男人對峙着,好像有着解不開的糾結。
聶修緊緊的握着自己的手,指骨緊繃骨節發白,他在強忍着,他幾乎想立刻撲上去,狠狠揍他,一直揍到他求饒,一直揍到他說永遠也不再跟這個小女人糾纏爲止,可是就是這樣看着兩個人,他們站得那樣的近,電光火石之間,他猛然被自己腦子裡的一個想法震住,俊臉蒼白。眼前的兩個人,看起來是那麼的和協,他高大英俊,她嬌小迷人,可是怎麼看都缺少了戀人之間的那種纏綿與癡戀。
如果是真的呢?洛夕霧就是當年的那個嬰孩呢?他的腦子裡如同亂麻一樣,怪不得他總是覺得洛夕霧有種很熟悉感覺,她的眉眼之間的確像極了當年的顧夫人,如果真如他的猜測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呢?心裡上上下下的翻滾着,這樣大膽而離譜的猜需要他卻說證明,可是怎麼證明呢?顧陽不會跟他說實話的,如果願意說,早在兩年前他在英國帶着洛夕霧的那一次他就說了,可是他爲什麼不說呢?
他快要瘋了,寂靜的房間裡好像就是這樣響起了那天院子裡的輕柔的外國童謠,他的眼前滿滿浮現的都是那天花園裝飾滿的粉色的汽球和小小的彩色的鈴鐺,小公主白那點綴着白色蕾絲和銀色蝴蝶結的帶着輪子的精緻小牀,輕輕的童謠在風中飄蕩着,他想要抱起那個軟軟的小可愛時顧陽大叫着“放開寶寶。”那時他們扭打在了一起,很快的顧風加入了戰爭,再接下來,被他們推倒的香檳塔四處飛濺,被打溼了禮裙的女士們匆忙的走進裡面的房間換衣服,場面混亂,後來小公主就不見了
聶修渾身發冷的坐在房間裡,大口大口的吸着煙,不可能的,可是眼前竟然浮現着兩雙眼睛,一樣的清靈如水,一樣的不諳世事,一樣的讓他瘋狂,慢慢的兩雙眼睛重疊着,竟然變成了一雙,如泣如訴的看着他,彷彿在控訴着他的殘暴與無情,那雙眼睛的主人赫然竟是洛夕霧。
“明白了,明”還沒說完話,電話那頭的人已經冷冷的掛斷了電話,警長擦了擦汗,傳說中議長冷血無情,辦事不講情面,手段絕決,這一切傳說都是真的,而且比傳說中的更加陰狠嗜血,狂暴而不可一世。
“搶劫,傷人,數額巨大,這樣還要我教你嘛?”從電波那對傳來的冷冽而陰鬱的聲音低低的穿過警長的耳膜,讓他全身打了個冷戰。
他的小新娘?他呆呆的看着遠去的已經看不見的人,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裡,他被自己的那個想法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不可能的,那個小嬰兒已經被拋下了海,她怎麼可能活下來,怎麼可能?
對了,找洛夕雲,去找到那個小女孩的姐姐,洛夕雲大了她幾歲,那時候應該已經懂事了,她一定會清楚她妹妹是怎麼來的。
“聶議長,那幾個女人一下子就招了。有人給了錢讓她們去找洛小姐的麻煩的。但是給錢那個人的身份證是假的,根本就查不出,外貌特徵也不明顯,只有肯定是一個老人,年紀大約五十五到六十之間。”警署的警長冒着冷汗彙報着,那個教唆那些婦女的人看來手法是非常的高明,而且做事謹慎,密不透風一時半會之間他們竟然還沒辦法查到什麼。
“不要纏着她,條件你來開。”顧陽輕蔑的笑着,原原本本的他的話還給了他。說條件,他顧陽是眼皮子這樣淺的男人嘛?
顧陽冷笑的目的看了他一眼,姓聶的別人都怕你,別人都買你的帳,但那並不包括我。“憑什麼?”
冷靜,一定要冷靜下來。從來沒有過心跳得這麼快的時候,彷彿是要從胸腔裡跳出來般。
“那議長,那些捉起來的人怎麼辦?”警長小心冀冀試探性的問着。
車子開得很快,滿心滿腦流竄着的想法,牽扯着他的心臟,糾纏着隱隱的痛着,眼睛裡宛若咆哮着的深海里翻天的巨浪,健碩的身軀微微的發抖着,在這個城市要找一個人,並不是件難事,對他來說。
記憶就像是一幅巨大的拼圖,他只是找到了其中的一塊,再接着一片片的連接起來。
他的腦海裡翻涌着巨浪,怔怔的退後了兩步看着顧陽優雅的牽着洛夕霧的手就那樣走了出去。
開着車,腦子裡還在響着她的話,她說如果你有一點點喜歡我,那就放我自由不要再來糾纏我。一字字,一句句,都像把刀子般狠狠捅進他的心裡,讓他忙乎捉狂,無法冷靜下來。
洛夕霧,你知不知道,我不是一點點喜歡你,我是非常喜歡你,非常愛你,是非常,是全部,是所有,你懂嘛?不要懷疑我的心意,不要帶着過去的眼光來看我。
迷亂的思緒讓他連開着車時也心慌意亂的,直到迎面看到巨大的貨車如同張着嘴的巨大怪物撲面而來時,他才發現他竟然開錯了方向,他猛的打着方向盤,車子擦着貨車撞到了路邊的防護欄上,劇烈的摩擦着,接着砰一聲巨響,眼睛被紅色的血液染紅了,漸漸的模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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