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凌總裁。童潼不愛喝這湯的。勞煩凌總了。”上官皓伸手去截住凌越遞過來的湯碗,而不知道是凌越真的是想要閃開上官皓的動作,還是怎樣,凌越的手稍微傾斜,湯溢出來,灑在童潼的衣服上。
童潼的臉當時就綠了,白色T恤上,湯暈開來。上官皓面色一變,立刻抽出餐巾紙,想要去爲童潼去擦。
童潼截住他的手,這湯正好灑在她的胸口上,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一字一字咬牙說道:“對不起,我先上個洗手間。”
看着童潼離去的身影,上官皓臉上的笑容散去,冷冷說道:“凌越,你就說吧,你今天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如果你想要在找童潼的麻煩,還請你回去!這裡不歡迎你。”
凌越不理睬上官皓的話,他今天見童潼的目的就是想要看看她。
可是看到她和上官皓之間的互動,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的確顯得很親密。
他緩緩道:“我只是想要告訴上官總裁,別忘記你是結婚的人。我是絕對不允許你對不起我表妹的。”
說完,他便站起來,自顧的離開包廂。
而上官皓面色一變,剛想要追出去,而一直看戲看的很熱鬧的孟傑明站起來,拉住上官皓,笑眯眯道:“上官總裁,我們家總裁讓我和你談談你和秋野小姐之間的事……”
童潼奮力的去抽紙巾擦自己胸口上的湯,鏡子裡,如玉般的小臉上有着一層粉紅,那是被氣的。
她就知道凌越找她來,肯定沒好事。搭了她一件T恤不說,凌越還說他要訂婚。訂就訂婚麼,跟她有什麼關係。
鏡子裡,多出了一道偉岸身影,童潼只顧着低頭去擦T恤,根本就沒有發現。
“上官皓難道就是喜歡你這副故作清純的模樣嗎?”冰冷的嗓音含着不屑在她耳後傳來,童潼的手上的動作一僵。
她擡起頭,在鏡子中看向凌越,可愛的小臉上流出一抹笑意,“凌先生,就算你很急着上廁所,也不至於應該闖進女廁所吧?”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兒是女衛生間。
凌越的身子夾帶着冰寒氣息逼近童潼,雙手支撐在洗手檯上,將童潼困在洗手檯和他的懷抱之間,薄美的脣幾乎都快要貼在她的耳邊,俊美無比的臉上沒有絲毫情緒,“告訴我,你和他有沒有上牀?”
看到視頻中,曾經只屬於他的小女人那麼信賴的依靠在別的男人懷中,凌越恨不得將這個小女人掐死。
聽到凌越的話,童潼眸中陡然生氣一股怒焰,凌越是什麼意思?他是在侮辱她還是在侮辱上官皓!
忍無可忍的轉身,小手如同雨點一般砸在凌越的胸膛之上,“你嘴巴放乾淨一點兒!你以爲我和你一樣那麼禽獸嗎?看見個人,就想着上牀!”
凌越單手將她的雙腕桎梏在她的背後,另一隻手攫住她的小下巴,修長的手指深陷在她的肌膚裡,那劇烈的疼痛,使得童潼雙眸泛起水花,卻死死的瞪着凌越。
“這麼快你就揹着我找了一個新的金主,你還想着讓我怎麼想你?你不是隻想着要錢麼?怎麼這次會這麼貪心想要除了錢之外別的東西?告訴我他承諾給了你什麼?成爲衆人所矚目的明星?”
優美的嗓音冰冷含着濃濃的不屑,讓童潼恨不得一口唾沫噴在這張看起來俊美無比,卻實則本質是人渣的人臉上。
凌越怎麼可以這麼污衊她?童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她和他
雖然相處的時間沒有很長,可是她從來都沒有對他要求過什麼,爲什麼現在凌越會用這樣的思維方式去一口斷定她會像別的男人去要求這些?
幾乎都快要流淚的眸泛着委屈,看的凌越心頭不禁也柔軟起來,手指上的力氣漸漸變得輕柔,輕撫着那被他弄紅的肌膚。
“凌先生。”童潼側首,避開了凌越這溫柔的觸碰,輕聲道:“你該知道的,我和你之間的契約早在島國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三年前,你將我從表舅家救出來,並且讓我在城堡中生活三年,我很感激。內心深處一直都把你當成是我的恩人。”
聽到童潼陌生的稱呼他爲凌先生,凌越面上柔和的神情倏然又變得冷酷起來。
童潼繼續道:“現在我也有能力照顧自己了,就不給你添麻煩了,也希望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讓我保留對你最後的一點兒好感吧!”
這是第一次,她以這種低三下四的口吻去請求一個人,即便幼年,面對表叔表嬸的毒打,她也沒有求過。
“放過你?”凌越的聲音越來越柔,甚至帶着一絲低沉的笑意,他擡起童潼的小下巴,低頭看着這張白皙的小臉,湖水綠的眸閃爍着期冀,掌下的柔軟肌膚因爲緊張泛着一絲冷意,他輕笑出聲,似乎是在享受着童潼這一刻的緊張和害怕。
“不可能。”
薄脣中吐出來的三個字,完全打碎了童潼的希望。
一股冷意如同潮水一樣緩緩蔓延過來,她覺得自己彷彿陷進一張看不見的網中,越是掙扎,網收的越緊。
“童潼,我對你還沒有完全失去興趣。難得我的身邊出現了一件這麼讓我感興趣的小東西,你說,我怎麼會捨得這麼快放你走,曾經是我的女人就永遠是我的女人,你不要妄想投向別的男人的懷抱!”
凌越低頭,舌尖輕舔過童潼因爲害怕而不斷顫抖的脣瓣,“不過,你現在不要害怕,我絕對不會勉強你重新回到我身邊。”
大掌不知合適放開了她的雙腕,扣住她的頸子,逼得她迎向他的脣瓣,那樣的姿勢彷彿是她主動索吻一樣。
“我會讓你如同女奴一樣求我讓你回來。”
童潼氣的全身發抖,卻無力掙脫那如影隨形的吻。
凌越的話,讓童潼格外的擔驚受怕,她不知道凌越接下來會用什麼手段來對付她,即便她就是死,她也不會像是他說的那樣,以那麼一種下賤的方式回到他的身邊。
她現在正式成了上官皓公司下的簽約藝人,她的經紀人姓王,王小姐年約三十左右,聽說是上官皓公司裡最爲厲害的經紀人,帶出的人都成了娛樂界可圈可點的大明星。
她看得出這王小姐同樣很不喜歡她,一直都把她當作是以某種很不正經的手段進入上官皓公司。
每天的工作不算很累,不過每天都上形體課。
就在此時,她頭頂着一本書,腳下穿着一雙足夠將她的頸子跌斷的三寸高跟鞋,看似搖曳生姿,實則隨時都有可能摔倒的走路。
“背要挺直,收起小腹。”王小姐的聲音不時傳進來。
這一切童潼都忍了,按照王小姐說的去做,這樣單調的來回走,都持續走了一個多小時,童潼隱隱覺得自己小腹有些難受,遂停下了腳步。
“你怎麼停下來了?繼續。”王小姐皺眉。
“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能休息一下麼。”童潼將頭頂上的書拿下來,小手下意識的撫着
自己的小腹。
未施脂粉的小臉顯得更加的白皙,一雙綠眸水光瑩然,這樣的嬌俏不失可愛的小臉幾乎能夠激起任何人的同情心,不過這樣的表情王小姐已經看的很多了。
“童小姐,你應該明白,既然你是上官先生身邊的人,你就更不應該辜負上官先生的期望。”王小姐的話聽起來綿裡藏針。
童潼低垂着小臉,高跟鞋磨得腳踝生疼,小腹依舊隱隱有些墜疼,她輕撫着自己的小腹,即便是不用去醫院,她也知道自己必然是懷孕了。
如果真的有孩子了,那這個孩子來的真的不是時候,現在的情況,如果讓凌越知道這個孩子的情況,無疑是雪上加霜。
“我身體的確不舒服。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去問上官皓好了。”童潼彎腰,將腳下的高跟鞋踢掉,原本滑潤如玉的雪足上有着都破皮了。
“你!”王小姐面色陡然一變。
就在這時候,工作室的門被人打開,進來的人是應昊宇。
“小丫頭,在發什麼脾氣呢?”應昊宇笑意盈盈,卻看到童潼赤裸着雪足,向外走去。
“你怎麼來了?”關鍵是應昊宇怎麼知道她在這兒受苦受罪?
“我當然有我的法子。”應昊宇彎起眸,看着童潼稍微有些踉蹌的身子,還有那張如雪一樣的小臉,收起調笑,眸中閃過一抹擔憂,“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很難看。”
不同於往常一般,童潼避開應昊宇的觸碰,身子幾乎都是快要掛在應昊宇的手臂上,蒼白的脣瓣泛起一抹笑意,“應昊宇,快點兒送我去醫院,我有些不舒服。”
應昊宇面色陡然一變。
醫院
“胎兒現在已經快要七週了,並不穩定,是因爲童小姐過於憂慮造成的。我會給童小姐開一些保胎的藥,關鍵是童小姐一定要放寬心。”醫生臨走前,叮囑道。
童潼整個身子靠在牀上,放寬心?怎麼放寬心?現在凌越每天都如同惡鬼一樣,出現在她的夢中,幾乎每夜她都尖叫着醒來。
凌越那一天的話,着實給了她不小的打擊。如果凌越有所行動也就罷了,偏偏這幾天內,他都沒有找她麻煩。
心裡頭的憂慮越來越大。
“孩子是凌越的?你是因爲這個原因才離開凌越的?”應昊宇知道她懷孕,臉上並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又或者他是將驚訝放在心中。
“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跟凌越沒有任何關係。”童潼戒備的看着應昊宇,“你要是將這個消息告訴凌越,以後咱們絕交!”
應昊宇苦笑,“即便我不告訴凌越,你以爲你能夠瞞得過凌越麼。我只是怕……”
他沒有說完,童潼看着他臉上的神情,心頭一顫,知道應昊宇未說完的話,他只是怕凌越知道後絕對不會允許這個孩子活下去。
童潼臉上出現一抹複雜,“這個孩子不該留,應該趁早打掉。”時間越長的話,她就會越捨不得這孩子。
“應昊宇,自從當年爸爸車禍離開我之後,雖然以後我遇過了很多人,可是他們都不是我的親人。每次看到若芽和許爸相依爲命的生活,我心裡總是羨慕的。現在有了這孩子,在這時間上,我不再是孤獨的一個人。”小腹現在依舊是平坦的,可確確實實是有一個小生命在孕育。
這個小生命是她的血肉擰成,是誰都無法替代的。
她怎麼可以殘忍的打掉這個小生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