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懷璧拿着那半壺酒進屋來,柳無依已經半斜在榻上,如是微醺,聽到他的腳步聲才微睜開眼,招了招手,“過來。”
君懷璧默默無言的走近,就坐在的榻上,將酒壺放下,勸說道,“師父,看起來你真醉了,就別喝了吧。”
“你都拿進來了,還說什麼?”柳無依單手撐着,另一手爲自己自己倒滿一杯酒,瞅望着君懷璧,“你呢?懷璧,要陪爲師喝幾杯嗎?”
君懷璧看了眼她,發覺她此刻竟然是全然清明的狀態,“師父,你到底醉沒醉?”
“你說呢?”柳無依將酒杯舉起偎到脣邊,突然頓了一下,瞧着君懷璧道,“懷璧,你說……你希望師父喝醉還是不醉?”
“師父呢?師父想喝醉還是不想醉?”君懷璧將問題丟回來,定望着柳無依。
“呵呵……”柳無依將酒就口滿飲,目光從未從君懷璧身上離開片刻。
君懷璧面上一直沒有變化,也只是定望着柳無依,雙眸晦深,直到他突然伸手擒住柳無依持杯的手,將她的手拉離她的脣畔。
“懷璧,你要幹什麼?”柳無依顯得有些不悅的問,模樣卻不像生氣,像是嬌嗔。
“師父不是要懷璧陪師父喝酒嗎?”君懷璧往前微傾身,並將柳無依持杯的手拉向自己,握住她的手,目光雖未移,脣低就將餘下的半杯酒飲盡,之後勾脣緩笑。
“呵……”柳無依笑了一聲,直到君懷璧放開手也還將杯子舉着,“好喝嗎?”
“我還沒喝過這麼好的酒。”君懷璧誠悅道。
“那……還要再來一杯嗎?”柳無依彎脣笑道,也不知是否真有醉意,顰笑間竟有三分媚態。
“當然要。”君懷璧提起酒壺往酒杯裡斟滿幾乎要溢出的酒。
柳無依皺眉道,“這樣子,我不是動也不能動?我一動酒就灑了,浪費了。”
“師父先請,灑了無所謂,懷璧不會讓酒浪費的。”
“嗯?”柳無依好似不明白的凝眉,移動時手不經意微抖了一下,酒液立刻傾出,兩滴灑在她的手上。柳無依越發擰緊眉頭,擡眼瞅了君懷璧一眼,怪他多斟了酒。
君懷璧再出手握住柳無依的手腕,跟着再度傾身向前,將脣印在酒液處輕吸並用舌輕舔……
“哦?原來是這樣。”柳無依笑道,“如果我把酒灑在了自己身上,你是不是……”
“是。”君懷璧根本不用聽她說話,雙目精炯的瞧着她,狀似平和的微笑道,“所以師父可要小心些。”之後緩緩鬆開了手。
柳無依手撐着榻懶支起身,持杯的手不動而身體傾向前,先將脣就酒杯,吸了兩口,見酒杯中酒淺了,這才見杯子往自己移來,飲半杯,跟着笑瞅君懷璧,舉杯,“嗯……”
君懷璧把住她的手,將杯子就着自己的口飲完了半杯。
待君懷璧放開柳無依的手,她迷着眼笑了笑,突然手一鬆,酒杯滾落在榻,咕嚕嚕到了一邊,柳無依的人微晃了一下就往一旁倒去。
“師父……”君懷璧急忙出手攔抱住人,“師父你喝醉了?”
“呵……”柳無依滾進君懷璧懷裡,半睜開迷濛的雙眼,直瞅着君懷璧,嬉笑道,“酒很好,要不要再來一杯?”
“師父你已經喝醉了,不要再喝了。”君懷璧斂色勸道。
柳無依瞧着君懷璧一本正經的模樣,忽然噗嗤笑出一聲,低喃道,“你不是希望我喝醉嗎?”說着柳無依摸找了一陣又找到了酒杯,像是手發軟而微顫舉起酒杯,“再來一杯如何?”
“師父,你……”君懷璧心中微虛,她莫非知道他的用意?
柳無依自己去抓來酒壺斟酒,因爲手上不穩,酒液濺出了不少,微皺了下眉也不多理,仰頭就杯啜飲,從嘴角滑出不少液體……
“嘻嘻……”柳無依完脣一笑,身體又軟癱下來,靠在君懷璧懷中,疲軟的舉起餘下半杯酒,招引道,“來……”
“師父——”君懷璧越來越弄不明白她,但他知道她是爲了別人把自己糟蹋成這模樣,想到這兒,他也是氣,面上卻笑,“師父的酒,懷璧怎麼也得喝。”說着擒住她的手將酒杯牽引來……
“呵……”柳無依笑了一聲,忽然手上的酒杯噗咚落了,順着她的胸口滾下,最後滾出了榻,一路滾到了地上,濺出的酒液一路畫下痕跡。
“你……”君懷璧握住她的手,盯着她迷濛如醉的眼。她是故意的?
“糟,都灑了,浪費了……”柳無依扭了幾下撤出自己的手,隨意擺了擺,輕哼道。
君懷璧沉下臉色道,“師父是以爲懷璧不敢嗎?”
“什麼不敢?”柳無依狀似無知的推開君懷璧,軟軟的倒下身子,半側身匍匐在榻,揮了揮手,“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師父以爲那麼容易嗎?”她是真以爲他不敢對她怎樣嗎?所以她一再放縱自己並挑釁他?他不是不憐惜她,也不是不包容她,而是她已經失常太久,而他已經無法再容忍。
氣憤之下,君懷璧抓住柳無依的肩將她扳過身來,手墊高她的頭讓她仰面朝向自己,“師父,懷璧已經容忍了你太久了!”
“什麼?”柳無依無辜的瞧着他,突然嘻嘻的笑,“你以爲你算什麼?”
“我……”她一句話就讓他啞口無言。對啊,他算什麼?有什麼資格管她?“我就是要管你,你又如何?”對她,根本有道理也說不通。
眉眼微攏,她顯出不十分暢快道,“我需要你容忍嗎?我又沒要求你。我就找你喝杯酒而已,你還當你自己上門面了?”
“你……”她還可以再惡劣一點嗎?她真是他見過的最可惡的女人!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手腳?”柳無依冷盯了他一眼,“滾出去!我要睡了,別打攪我!”柳無依說着還不耐煩的蹬了君懷璧一腳。
“你……”她知道?既然知道她爲什麼還喝?他想不明白,所以擒住她的手將她拉起問到,“你既然知道酒有問題爲什麼還喝?”
“因爲我想不成嗎?”柳無依隨口無理道。因爲被打攪了睡覺她此刻十分不快。
她不快,他更加不快,“既然你想喝,那好,那我們再喝一杯!”
君懷璧一手攬住柳無依,一手抓起酒壺,將餘下的酒灌入口中後着丟開酒壺,雙手捧住柳無依的頭往上擡,他再猛低下頭,將脣封於她之上。
柳無依因爲驚訝而無意的張開嘴吸氣,就將酒液順當般接引了過去,無力抗拒而不得以將帶着溫度的酒液吞下,還因爲吞嚥不及而溼了兩邊脣角,“唔……”入喉的酒液似乎除了溫熱還夾雜着別的味道,莫名間頃刻薰熱了她的臉頰,如是醉意突然來襲,一時間她有些懵然。
將酒都哺過去後,君懷璧離了她的脣,“師父……”喃語着微沉的嗓音身體微傾向前,將同樣嬌弱喘息的柳無依放下在榻,再度落下脣在她暈染着酒液的脣角。
脣邊微微的熱癢讓柳無依微微回過來心神,啞聲問,“你在……幹什麼?”
“我說過不會浪費。”君懷璧擡起身來望了她一眼,之後復低頭舔吻過她留有酒香的肌膚,從脣角往下順延到白玉般的頸上,手指勾住鬆散的衣襟繫帶,緩慢拉扯開……
好一陣柳無依都沒有絲毫反應,彷彿就是個木偶任憑擺佈,並不排斥推拒,君懷璧感覺奇怪而擡眼望她,瞬間接上她尋疑的視線,“師父?”
他瞧着她雙頰俏紅如是剛上妝,雙眸含水柔化春波,像是醉了又如是迷了……
“我一定喝醉了。”她說着便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雙眸猶帶着迷醉望着他,跟着雙手緩交與他頸後,將人壓近自己,四目相對兩廂迷困。
“你沒醉。”君懷璧低聲道。
她搖頭又點頭,跟着閉上眼將脣瓣印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