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爲可以速戰速決,可柳無依第二天醒來就明白自己徹底錯了,他的精力旺盛得還是折磨了她好幾回才罷了休。
“年輕真好!”柳無依賭氣道。
“拂衣?”君懷璧是被她這話驚醒的,壓住她要起身的身子道,“拂衣,你總說這句話是爲什麼?師父是很在意我們之間的年紀差嗎?”
“我隨口說說而已。”柳無依纔不覺得自己在意這種根本不用考慮的問題,因爲她從未想要和君懷璧有結果,既然不會有結果,就不必考慮前路之難。
“齊夫人曾跟我說,一個人隨口說說的話往往最重要。”君懷璧坐起身,低眼看着柳無依,“師父,你其實在意是嗎?”
柳無依絲毫不認同這話,但他這麼說她更有氣道,“我在意又如何?你能把你年歲變大嗎?”
“可是師父你看起來並不老。”
“我外貌看起來或許是不老,可是我的身體還是老了,被你像昨夜這樣需索,我會很累。”
君懷璧沉默了半晌後低聲道,“對不起,拂衣,以後我會剋制些。”
“你很年輕,有強烈需求爲師能明白,你並不需要忍耐,你可以去找別的女人。”
“拂衣,你說這話是想惹我生氣嗎?”
“我說的是實在話。我們畢竟是師徒,這樣的事本不該發生。發生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是偶然,第三次就算是償清了。以後,這種需要你就別來找我了,去另外找個女人吧,哪怕你去青樓也無所謂,那是你的自由!”說出這樣的話,柳無依自己都有些嫌棄,但這時候她就是想這樣說。
“拂衣,你在說些什麼?這個時候來端師父架子,你不嫌太晚了嗎?你讓我去找別的女人?”
“我本來就是你師父,一日是一世是。至於你找不找別的女人是你的事,我只是作爲師父給你指點而已。”
“指點?”君懷璧氣得幾乎要嘔血,臉上卻邪笑了,“指點到我們這樣的關係,身爲師父你還有臉說這些話嗎?”
“你就當那些也不過是我指點你就是了。”至少昨夜看來他確實在男女之事上有進步不少。
“你還真說得出口。”有時候他真不能理解她這樣的女人。擒住她的下巴,他瞪着她道,“拂衣,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是個被寵壞了的女人。”
“我就說得出又如何?反正你也不吃虧!”柳無依傲起頭更狠地瞪回去,別的話她不予置評。
君懷璧欺低身,逼在柳無依眼前道,“拂衣,我覺得確實我不吃虧,而且還賺了,於是……既然賺了,那就一直賺下去好了。”說完他在她脣上印記了一下此刻的勝利。
“你……”柳無依被他一吻定了片刻,回來神後問,“你以爲你能對我爲所欲爲?”
“能不能總要做過才知道。”君懷璧以指尖滑過她的脣瓣,含笑怡然。
“那你就試試。”柳無依冷眼盯着他。他有本事最好!
眼看着君懷璧再度逼近,柳無依以爲他又要表示什麼,還猶豫着要不要出手時候,出乎她意料的君懷璧並沒有再吻她,而是再要貼上的瞬間突然起了身,並披衣下了牀,“我需要的時候自然回來找你。”
“你什麼意思?你當我是給你發xie用的……ji女嗎?”柳無依抓枕頭砸了過去,“給我滾!”
君懷璧後背被結實砸中也挺立着沒有任何回頭反應,他笑笑道,“身爲師父,盡職盡責到這個份上,不是該好好幫徒弟嗎?反正你都管到這方面的事來了。”
“你需要女人,去花樓多的是!你要幾個都成。”
“還說這樣的話?”君懷璧仍舊沒回頭,笑意卻越發邪氣,他一面穿衣一面不以爲然道,“既然有你這個現成的,我何必花樓去找?找也沒你這麼有姿色的不是嗎?”
他竟敢拿她跟ji女比!“你給我滾!”柳無依氣得一掌將他掃出門去,震地吼道,“滾!”
“咳咳……”摔出窗外的君懷璧身上的傷被加重,連吐了好幾口血咳了好一陣沒歇,衣冠也還未整齊,又弄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你這是……遭了什麼大難?”
君懷璧並不想自己這個樣子被任何人看見,但還是現實無奈。他擡頭看着不知何時出現的尹無雙,頗慚愧道,“讓尹將軍見笑了。”
“我猜莫非是你師父把你從牀上踢下來了?”尹無雙抱臂微擰着眉問,“你師父的脾氣真大,真是比我王舅還難伺候。”
君懷璧啞了啞沒做聲,勉強從地上起來,轉移話題道,“尹將軍這麼早起來?”
“軍營裡每日都會在既定的時間點全軍起來訓練,這麼多年我習慣了,到時就會醒來,就算不在軍營也不能荒廢。我剛剛熱身完,聽到你師父的吼聲……”尹無雙明顯有些忍笑道,“我還以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尹將軍想笑就笑吧。”君懷璧見她是忍得難受,他更難堪。
“哈哈……”尹無雙真笑得低腰,“難怪齊公子說你師父這樣的女人只有你敢消受。”
“她其實也會很溫柔的。”君懷璧不自覺就爲柳無依開脫道。
“好,別說了。”尹無雙早已止住了笑,瞅了他一眼道,“在你眼裡,你師父是最好的,這種感覺我明白。”雖然還是落落大方,但她面上明顯有過一絲哀傷。
“尹將軍用過早飯了嗎?”君懷璧也是出於禮貌,也爲岔開話題問。
“沒有。”尹無雙搖頭,“軍營裡都是練兵後開飯,正好也就這會兒了。”
“那正好,尹將軍今日就和我一起用飯吧。”君懷璧想正好有些事可以和她說說。
尹無雙很爽快地答應了,“好!”
“那尹將軍清吧。”
“好。”尹無雙也不多拘禮,便先行一步。
“咳咳……”君懷璧一手堵着嘴一手撫了下胸口又咳了幾下,跟着才快步跟上。
對柳無依而言,門外落片樹葉她只要想就都能聽清,所以君懷璧和尹無雙以平常聲量交談她自然不費事就一字不漏的都聽進去了,包括君懷璧最後的咳嗽她都絲毫沒差地聽清了。分不清爲何,她有些氣,“孽障!”罵了一聲後更爲了撒氣,出手一掌將窗戶劈了半扇,而後又氣惱地躺下睡去。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是他的自由,他受傷是他自找,她不需要多心去管。都是他的事情,和她無關……他最好去喜歡別的女人,別來煩她,對誰都好……一陣後,“孽障!”她又大罵了一聲,卻無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