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看到裴清風一臉不屑的神色,就是明白自己被鄙視了,可是自己同那鳳王谷長老又不相熟,怎麼知道這人到底是怎麼想的,當即就是搖了搖頭,對着裴清風懇切的說到:“屬下不知鳳王谷長老究竟事有何意圖,還望主上明示。”
裴清風閉上了雙眼,眉頭緊鎖,不知道是因爲自家侍衛蠢笨而憂愁,還是因爲白珞初將來可能要遭遇的事情憂愁。
過了半響,裴清風這才睜開雙眼轉頭對着自家侍衛說到:“這鳳王谷的長老如今留下來,就是想把人給揪出來,這事八成和珞初有關,鳳王谷長老要是發現了,肯定饒不了她。所以讓你們去好好保護着她是有道理的。”
“她自己沒輕沒重捅出來的簍子,到最後怎麼還要我們收拾。”那侍衛低聲你難道,像是在表達自己對白珞初的不滿。
“嘟囔什麼呢,讓你去你就去,哪來的那麼些話,還知不知道誰是你主子了。”裴清風雖然聽不真切,但也是知道多半是自己的侍衛,對於白珞初多有微詞。
裴清風到底是個當主子的,命令一下,那侍衛只能領命。只是這侍衛還沒有走出門去,就又被裴清風給喚了回去。
“回來。”裴清風話落,那侍衛還以爲裴清風改變主意了,不想再管那珞初的一些閒事。可是裴清風接下來的話,卻是明明白白的告訴這個侍衛,他猜錯了。
“派一些身手好的隱衛去吧,若是直接侍衛去了,好幾個大男人就那麼站在將軍府的門口實在是不像個樣子,反倒是更容易引人注意。一旦引人注意了,那她暴露的風險更高了。”
聽到裴清風這麼吩咐,侍衛就是暗中的直翻白眼,這珞初到底什麼來頭,能讓自家這麼個原本不近女色的主子,爲了她大費周章,若是將來自家主子是那九五之尊,這珞初定然是那禍國妖姬,自家主子爲了她恐怕是連烽火戲諸侯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這侍衛原本還想勸說兩句,但是又想到自家主子對於這個珞初當真是一點原則都沒有,自己就算是勸了,非但沒能讓主子收回成命,反倒是會讓自己捱了罵,不值得,實在是不值得。
想到這裡,那侍衛統領就下去和隱衛的統領說明情況調度人手去了。裴清風見到那侍衛統領離去的身影,原本因爲擔心白珞初而懸着的心,這才“咕咚”一聲落了地。
裴清風心想,那鳳王谷長老的手段如何,我也不知道。但願我盡我所能,就能夠護你周全吧。裴清風透過窗子向將軍府的方向看去,思緒漸漸飄遠。
無獨有偶,知道鳳王谷離開之期的陸溫書,如今正在臨街的茶館坐着,就這麼目送着鳳王谷的隊伍離開京城。這其中的壓抑氣氛陸溫書也是感受的明明白白,只是一開始還並未猜到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奇怪爲何領隊的是鳳婉兒。轉頭看到鳳王谷長老那陰沉的臉色,並且發現,這鳳王谷的長老沒有和隊伍一同啓程,當下就是將這事情的始末猜出了大半。
怕是她動手了。陸溫書輕輕地將手中的茶盞放下,脣角微勾,像是想起了什麼令人開心的事情。這個鳳王谷還當真是沒有能贏過她的時候,前世如此,今世也是如此。
只是這鳳王谷到底又是被珞初將什麼東西給算計走了呢?陸溫書重新給自己續上了茶,腦海中思緒翻涌,不過是片刻就已經是推算出了結果。
她八成是把青焰鷹的幼崽給偷走了吧,能讓鳳王谷長老不顧谷中弟子安危,執意留在雲瀾國皇城的,恐怕只有跟青焰鷹有關纔有一些可能,畢竟這鳳王谷可是對這青焰鷹很是重視。昨夜二殿下宴請鳳王谷親隨弟子的事情,陸溫書也是有所耳聞的,當時他還對裴清風如此的舉動有所懷疑,如此看來,應該是白珞初自己求上門去了。想到這裡,陸溫書給自己斟茶的手一頓,不免得有些吃味,她如今有什麼事情竟然是直接去求別的男人去了。
不過她也是夠厲害的,真不知道那個丫頭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在鳳王谷長老的頭頂上動土還能全身而退。不過……事關青焰鷹,鳳王谷的人定然不可能就這麼善了,若是她被人揪了出來,怕是難逃一劫,看來自己應該是要好好的準備準備,好在必要的時候護她周全。
可是另一邊闖了禍的白珞初卻依舊是沒有事一樣的在補覺,直到采苓從外面得了消息進來的前一刻,依舊在同周公相會。
“主子,快醒醒別睡了!奴婢有大事要說。”采苓火急火燎的進了院子,見到白珞初依舊躺在牀上酣睡,就是着急的嚷嚷着。
被采苓如同銅鑼一般的聲音吵到,白珞初皺了皺眉頭,就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眼神迷離,在采苓看來竟是前所未有的可愛模樣。
“怎麼了,有什麼大事?能讓你這麼興師動衆的過來把我叫醒。”白珞初言語之中多有不耐,應當是被突然吵醒的緣故。
“主子,今天可是鳳王谷返程的日子,您怎麼能睡得這麼香,連晨起的修煉都沒有起來,白白錯過了一場好戲。”采苓對於白珞初語氣中的不耐煩恍然未覺,依舊不停的說着。
白珞初心中暗笑,她當然知道今天是鳳王谷返程的日子,所以才昨天趁着夜色用了迷藥把人家的靈戒給洗劫一空不是?至於爲什麼沒醒過來……當然是因爲昨天破開靈戒禁制的時候太過耗費精神力,如今精神力匱乏提不起精神來,需要多多休息,養精蓄銳罷了……
此刻的白珞初雖然已經是醒了,可是依舊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便就坐在牀沿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