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他們不會主動講自己的困難，就是不想給國家添麻煩，或者是覺得組織上有困難，但首長真的要追問，他們還是肯說的。”
一鳴手指在鍵盤上劃出殘影，打了一長串不知道什麼東西：“包括平時不理解的東西。現在營地的人員來自各地，光是這些資料量就已經很大了，你們都要有心理準備。”
“問題要及時解決掉，不然問題還是問題。”
周正揉了下眼，心裡暗歎，這辦法老人真沒法多用：“都有什麼？”
“解決很簡單，他們提出了問題和困難，我們就把辦法告訴他，讓他帶着知識和設備回家鄉，自己去解決，後面有首長看着，......”
“自力更生...倒也是個好辦法！”
周正唔了聲，其實他有點擔心發上來的都提“找個媳婦”之類，這短時間還真沒辦法。
“不完全是自力更生，前有國家支持，後有首長瞪着，你說還怕什麼麻煩什麼困難？”
“有沒有愁媳婦的？”
“有類似，但不多，而且也不是直接說找媳婦，說的是擔心復員回去跟女朋友不是一個地方，擔心分手......”
“這個要怎麼解決？”
“這有什麼難的，自動回覆會告訴他，你越有本事，越不用擔心這問題，難道國家會看着有本事的人孤獨終老嗎？你要是啥用都沒有，給幾個媳婦也留不住。家鄉建設好了，城裡的女朋友也會跟過來。”
“就這樣？”
“還能怎麼樣？”
李一鳴撇撇嘴，“難道我們現在就給人發一個？那不可能，但以後肯定會組織相親。按現在的發展路子，這些人以後絕對不會擔心媳婦問題。”
周正看看李一鳴，這孩子才十三歲，卻要裝成箇中央老爺爺來應付這麼多奇怪的生活問題：“意見挺雜看來。”
“都分類了，這些東西就得歸類處理。我是不怕他們說得多，越多越好，正好我也看看對人和社會我的認識夠不夠。”
李一鳴拍拍手，拿起杯子舉了下：“他們還挺喜歡這種糊的，但也有意見，說餓得快還得經常去廁所。但我就是故意的，這種半飽不飽的狀態可以壓制一些生理慾望你造吧？”
“你是說想....女的？”
“對。”
“爲什麼？”
“一個是容易餓，人一餓，那方面的念頭就小多了，另一方面，是尿多，尿多就得去尿，尿完就輕鬆，半小時尿一次，再加上中間要勞動，哪還有幾個心思去想那事....”
李一鳴隨口應了句，眼睛從杯口上方看周正，眼神中帶着些許笑意：“想想看，爲什麼那些講究節慾的修行者總喜歡喝茶？”
周正呵呵一笑：原來這還能降犯罪率。
目前落在電腦上。
“你這法子真好，如果平時還得特意去找什麼資料，現在直接一查就知道了。”周正好生感慨，搞政工有這個用處太大了。
“是啊，各地戰士提供的資料不少，當然也得加上別的一起來分析，有些他們就不一定知道了。像這個海底地勢，光憑海豚多就知道了嗎？當然不行，......”
“那...”周正才發覺自己思路一下被李一鳴帶了這麼大個彎，這孩子着實厲害。
“還得......”
李一鳴起身走到地圖上劃了條線，“臺灣島外有黑潮向北流，這個是暖水流，然後它有個支流會從海峽裡走，冬季的時候，北面會有冷水流下來，冷熱水海流在這裡交匯，水溫適中，......
而且你看，這個海橋像山一樣，兩邊水流往上走，帶動海底的沉積物，滋養了藻類，就有很多浮游生物。所以這裡魚才四季都那麼多！冬季，海豚不去南海，反而在這裡停留，也說明這裡魚羣很多。”
“這也是常識了吧？”
“對我來說，是吧，當然也得有些信息來支持，畢竟我沒去過那邊。我現在讓人從天上去拍地形，也是出於這些目的，雖然我是可以通過現在的地圖，城市水流分佈卻推斷，但這些還是太粗了。”
“你能受得了就好。”周正吐了口長氣，他不擔心一鳴腦子不好用，就怕他燒壞了自己。
“你來看，”李一鳴看着地圖，“構造上來說，這樣也是正常的，太平洋板塊在臺灣這裡擠壓，花蓮這個地方底下是有個很大的衝角。”
“嗯？”
“墨西哥震後，報紙上把這幾年的地震老新聞都翻出來重新寫了一遍。臺灣地震都列了表，比較大的有一九二零年花蓮的八級，有五一年十月二十二日花蓮地震七級三，這兩次臺北也都有次級震，......”
李一鳴伸筆又畫了一條線，終點在臺北。
“說明什麼？”
“說明這下面有一條性質相似的岩層帶，震感會從這裡傳到臺北，然後榕城廈城都有震感，說明這下面，這樣的結構！”
李一鳴畫完示意周正：“一個小海盆，北低南高。地球是斜着轉的，太平洋板塊也是斜向上衝。花蓮那邊有個衝角，以後肯定還得震。”
“你來，我給你看得更清楚點。”李一鳴走到一張桌子前，這上面是一盤沙子。
他隨手撥弄了幾下，弄出一羣山巒模樣的地形。
周正一眼就看出這是臺海兩邊，只是沒有了水。李一鳴怎麼知道海下面是什麼地的地勢？
在香江得到的資料嗎？
這絕對不可能的，這種資料是軍事機密，除非李一鳴打電話去問，他當然可以這麼幹。
判斷地震就絕對不是通過電話了。
“大概是這樣，中間可能不確定，需要的話就得拿儀器掃一遍，當然，主要不是中間，而是這兩側，因爲我們用得上這個高地，高地種海帶，一年就變成海帶田了。”
“那地震什麼時候？”周正略熱切，海帶這件事安排下去就好，不用怎麼管，自然生長，但地震，那可發揮的空間可太大了。
墨西哥城正轟轟烈烈，這兩天還有些餘震，全球華人地位高漲，無不得益於李一鳴的那個佈置。
這要是能在臺灣再搞一下......說不定地震時就是迴歸日。
李一鳴可是慣用天地之力的。
“雖然沒寫，但可以用天干地支來算一下。”
“天干地支？你是說黃曆的算法？”
“沒錯！”
李一鳴輕輕一笑：“正常來說，上一次按農曆來算是辛卯兔年九月二十二，三年內必有大震。”
“爲什麼？”
“天干地支本質是地球在太陽系的位置這個你要知道這不是迷信，這是觀察統計出來的。”
“嗯...”
“太陽系也在動，各大行星也是，行星還有衛星這些......”
“所以這些大大小小的循環就代表了地球在這個綜合力場中影響的相似性。”
李一鳴看看左右，“這裡沒地球儀，但你可以想，地球是自轉的，裡頭有個核，然後流體地幔，外頭是很薄的地殼，再外頭就是大氣層，這些都在這一個複雜的力場裡頭運轉。”
周正腦袋後面裡面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蹦蹦亂跳。
“十二年是一個地支循環，指的是地球在太陽系中的位置以及地月相對關係，地球板塊受這方面影響最大。之前震的那個時間其實就是外引力最強的時候。然後十二年沒來個大的，再十二年又沒來個大的，板塊越來越脆弱，到今天已經三十四年了，算上中間消減去的能量，如果這兩個月不震，就明後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