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軒聽後,淺然一笑:“謝謝逍遙兄的賞識,不過,和誇獎相較之下,我還是想聽聽事情的原由!”
“呵呵呵!羽軒兄弟果然是直爽之人!”兩人說着說着氣氛似乎又緩和了下來。
“首先!我可以告訴你,那曲子確實是爲了囚禁燕姑娘心扉而作,原因只有一個,暫時將她鎖在另外一個世界,等待你的出現!”陸逍遙接着說道。
這無疑是給羽軒吃了一顆驚詫丸,陸逍遙和燕雨竹是一百年前相遇的,按照陸逍遙的話來說,那陸逍遙豈不是一百年前就在這裡等着羽軒了?可是羽軒年歲纔不過十七有餘,這又是什麼天方夜譚。
“胡說!一百年前我尚未出生,你怎麼知道我一百年後會來這裡?”羽軒自然是不相信了,感覺被陸逍遙耍了一般,不禁不然大怒,抽出逍遙迷情扇蠢蠢欲動起來。
“看來你不但直爽,似乎也喜歡衝動!你何不聽我把話說完呢?你這次面對的敵人十分強大,你手中雖然有逍遙迷情扇,但依然不是敵手,所以,你必須得有還魂珠的相助,而還魂珠恰恰又被燕雨竹吞噬了,如此一來,說你需要還魂珠,不如說你需要燕雨竹了,所以我纔在她心中上了一把鎖,等一百年後的你來開啓,這樣纔會讓你們有親密的機會,有共同作戰的默契!”
羽軒聽後不禁往後踉蹌幾步,失聲苦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肯定又是那個狗屁宗主派來的吧?只有他才知道我的一切,只有他纔會指引我走向無盡的深淵,只有他才能把我當猴耍!誰?他到底是誰?”
對於羽軒的激動陸逍遙似乎視而不見,依然接着說道:“現在不是你追問宗主身份的時候,而是你拯救蒼生的時候!”
“呵呵!拯救蒼生?哈哈哈!拯救蒼生!那誰來拯救我呢?你來拯救我?還是那個狗屁宗主來拯救我?”羽軒顯得越來越激動了。
陸逍遙卻淡定的回了他一句:“不,我們都拯救不了你,因爲你的命只在你手裡,你的人生是由你決定的,你倘若不服,那你就拿出男人的骨氣,勇敢的去抗衡宗主,甚至將他擊敗,如果你還是個男人的話……,唉!我似乎不該對你說這些話!”
羽軒突然撲通一聲,重重的坐在地上,調節起氣息來,他覺得陸逍遙說得對,我命不由天,更不由別人,一味的抱怨只是懦弱的表現,所以他要即刻冷靜下來,澆滅心中那團怒火,然後再將事情弄一個明白。
看羽軒突然盤膝而坐,陸逍遙自然明白他的用意,所以也不曾去打擾他,而是靜靜的坐在了一旁,等着他氣降火滅……
“那我這次面對的敵人是誰?”半個時辰後,從羽軒嘴裡飄出了一句淡淡的話音。
“自稱爲黑暗森林林主的一人!”
“說明白點!”
“你說這世上有誰纔敢自稱爲黑暗森林林主的呢?當然,我們宗主除外!”
“難道是他?”羽軒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但是這個念頭連他自己也幾乎不敢相信。
“不錯!就是他!”
“呼……!”但陸逍遙的肯定卻讓羽軒不得不面對這個可怕的現實,接着便深深吐了一口氣。
“羽軒兄弟,你爲什麼肯定青龍寨幾位當家就是我殺的呢?”這次輪到陸逍遙發問了,這也算是將羽軒的另外一個疑問切入了話題之中吧!
“昨天晚上我細細看了一下他們的傷口,那傷口十分的柔細,而且傷口皆在同一個位置,再從他們的表情來看,他們應該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敵人一招致命的,如果兇手單手持武器猛然襲擊,先不說他們的傷口不會這般均勻,表情也不會這麼自然,所以兇手所用的武器不是單器,而是細膩的,能一招多發的武器,這樣算來,逍遙兄的琴絃自然首當其衝,而且,事發之前,掌櫃的也看到你將錢飛飛帶出了客棧,你完全有可能將錢飛飛帶走後,又悄然返回來殺了幾位當家,等錢飛飛回來時,便剛好誤以爲我是兇手!”
聽羽軒這麼一說,還真有幾分道理,以陸逍遙的修爲,突然波動琴絃,以弦氣同時殺死鄒玉通幾人,這根本不難,但是,陸逍遙接下來的話卻又讓羽軒愕然了。
“我也曾聽錢飛飛描述過幾人的傷口,也覺得羽軒兄弟分析得不無道理,幾位當家確實是被一招多發的厲器一招致命,但是你想過沒有?我倘若在門外偷襲,弦氣自然要將房門破損,就算不破損,琴絃之長,弦氣之寬,不直接將他們的頭顱削下來纔怪,不知羽軒兄弟昨晚是否看到過門窗被破損?是否又看到過人頭被落地?”
“這……”
聽陸逍遙這麼一說,似乎也有幾分道理,如果不是陸逍遙殺的,那又會是誰下的毒手呢?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遭了一頭甩天下——法紛飛的毒手!”看羽軒言語搪塞,陸逍遙便接着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法紛飛?”羽軒不惑的問道,因爲他從來沒有聽到過此人,這可能和他的江湖歷練有關吧。
“不錯!這法紛飛本乃隱居江湖多年的大魔頭,此人不但修爲高深,而且善於僞裝靠近對手,然後再利用一頭三寸短髮偷襲對手,
只要他一甩頭,頭上的髮絲便脫皮而出,直擊對手要害,並且例無虛發!所以天下人便送了他一個外號“一頭甩天下”,好笑的是,他的名字也竟然叫法紛飛,很容易讓人想到他一甩頭,頭髮就紛飛而致!”
“三寸!對!他們的傷口幾乎全都是三寸左右!看來一定是法紛飛僞裝成幾位當家的熟人,然後偷襲了幾位當家,由於三當家坐在牀上,與幾位當家不在同一方向,所以法紛飛用頭髮殺了四位當家後,再動手殺了三當家,難怪三當家的傷口會與衆不同,表情也與衆不同!”聽了陸逍遙對法紛飛的描述,再一聯繫案發現場,羽軒似乎已經完全明白了過來。
“那林主竟然招來了這麼多隱退江湖的高手,先是淫惡雙煞,接着又是法紛飛,看來,他勢必要血洗天下了,你這場戰鬥着實不好打啊!”
“我還是不明白,竟然他們意在血洗天下,那他們爲何不早動手,卻偏偏要等我來到騰越鎮才動手?”
“第一,等墨簫,第二,等時機!”
“墨簫顯然是李羅交給他的,並且,這也是你們宗主的功勞,要不是獨孤狼的出現,我斷然不會和她們合作,也就不會放心的讓墨簫落在她們手中!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在等什麼時機呢?”
“終極邪獸!”
“什麼?你的意思噬風已經被練成終極邪獸了?”
“不錯,這林主拿到墨簫後,不知怎滴,誤打亂撞的提升了噬風的級別,如果沒出錯的話,今天剛好煉成!”
“難怪他要製造我和張玉娥的矛盾了,他是想引開我的注意力,從而安心的煉化噬風,不過,即然你早就知道此事,那你爲什麼不及早阻止他?”
“先別說我沒那個能力去阻止他,就算有,我也不能阻止他,因爲這是宗主留給你的考驗,如果你連終極邪獸都征服不了,那就太令他失望了!”
“我就一直納悶,爲什麼這多的事情就湊在一起了,原來自從夏邑中毒後,你們宗主就替我安排好了一場戲,爲的就是讓我完成他所謂的考驗?荒謬,這簡直太荒謬了!”羽軒真是越想越氣,越聽越鬼火。
“那我問你,如果沒有我們宗主的安排,你是否會救夏邑?是否會來奪取還魂珠?如果你發現換魂珠在延續着燕雨竹的性命,你還會去奪取它嗎?如果不奪取,那你唯一的選擇不就是噬風了嗎?這就說明,不管我們宗主插不插手,你始終要與那怪物一戰,所以你不能把全部責任都賴在我們宗主的頭上,他只不過是錦上添花一下罷了,再說,就在還魂珠這件事情上,我們宗主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你不利的事情嗎?”
聽了陸逍遙的反駁,羽軒還真不知如何回答他,因爲陸逍遙說得不錯,夏邑是爲了救唐兜兜幾人而中毒的,他不可能坐視不理,而還魂珠是燕雨竹出生時,羅霈穎犧牲自己,吐珠救女的,他也不可能對燕雨竹下手,那他唯一的選擇確實只有噬風了,只是料不到,原來黑暗森林裡除了隱藏着一隻怪獸外,竟然還隱藏着這麼一個驚天大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