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皮媽連喝了三大杯水,一是又熱又渴,二是驚嚇過度。
“我這簡直是在懸崖邊兒轉悠了一段時間。”皮媽想想過去幾天和小文媽的接觸,又是一陣膽戰心驚。
“我們什麼也沒幹,你怕什麼。”皮爸瞭解晚上發生的事之後,安慰道。
“咱們家經不起懷疑和深度調查啊。”
“那些過往的簡歷和入學手續不是都搞定了嗎,不要擔心,我們現在什麼都沒做,她憑什麼查我們。”
“都怪我,妄圖讓孩子以後過正常人的好日子,還由她去競爭,去拼,這下好了,把難搞的招來了。”皮媽自責。
“皮一庭你幹得好事兒!!!沒事兒瞎交什麼朋友!”皮媽越想越氣大發雷霆。
皮一庭全程不辯解、不激動,靜靜地坐在桌前吃雪糕。
“現實中孩子交朋友也不可能先問別人家大人做什麼工作的啊。”皮爸趕緊幫着解釋。
“都是孽緣!我就知道不會讓我們過上幾天平靜的日子!”
“只是個轄區片兒警,管些打架鬥毆、鄰里糾紛爲主,不要太擔憂了,人家哪有空認識個人就去查個底朝天。”
“女兒,你過來一下。”皮媽讓自己稍微平靜了一會兒後說道。
皮一庭面帶微笑,不慌不忙的走了過來。
“媽媽不知你爲何每天都樂呵呵的,確實是件好事,但咱們能不能稍微悠着點兒,做事還是要留些心眼,咱們家和別人家不一樣你是知道的。”
“但你媽媽正在努力讓咱們和別人都一樣,爲你以後都能一直開開心心的而做出努力。”皮爸趕緊補充。
“我知道了,爸爸媽媽放心,什麼都不能阻擋我先開心這件事。”皮一庭高興地吃了一大口雪糕,把自己冰的嘴直咧。
爲什麼生在這樣的家庭,她還能保持陽光、開朗,其實皮媽也很清楚,女兒這是在悲觀的大底色下盡情的樂觀罷了,她不相信自己能永遠快樂,顯然她是用能樂呵一天是一天的態度在生存。
皮媽很心疼女兒的這種“懂事”,也知道她這是在掩蓋過往幾年所受的苦和驚嚇,爲了守住女兒現在的幸福,她可以豁出性命。
同樣時間,小區另外一棟樓上的小文一家,一如往常的歡聲笑語。母女倆洗了個痛快澡,把那兩件又熱又難穿的藏族袍子趕緊丟進了洗衣機,汗臭味把小文爸薰得躲老遠。
“你說咱們蘭城本來就天氣熱的時間就長,這堪比盛夏的天兒,你就不能選個傣族什麼的涼快點兒的衣服嗎?把孩子也給熱夠嗆。”小文爸加了洗衣粉趕緊關機門,也不等其他衣服了,兩件藏袍獨霸10公斤大容量洗衣機。
“爸爸我們今天可開心了,大家知道媽媽是警察都好羨慕我,平時也沒人主動問我。”
“你沒把爸爸是幹什麼的說出去吧。”
“沒有,沒來及。”
“我打斷她了,都怪我,沒及時交代她你的事兒。”小文媽使了個眼色給小文爸。
“文兒啊,你爸不幹警察了,你以後就說爸爸是搞工程的。”小文媽說道
“啊?爲什麼啊,爸爸之前穿過警服拍照的,我看到過照片!”小文急了。
“你爸現在不當了,現在開始不要在外面主動說爸爸的事,聽到了嗎?”小文媽強調。
“知道了……”小文顯然有些難過。
小文爸把小文媽拉進廚房關上門:“你也別直接說我不當了啊,換個工種也好啊,你看她失望的。”
“你現在換的崗位那麼敏感,要絕對保密的,孩子跟別人又解釋不清楚,乾脆就直接說你不是警察得了。”
“那……我以後老了不在一線了,是不是就可以是了。”
“哈哈,可以可以!”小文媽覺得老公有時候跟小孩子一樣。
“那個……有個點很奇怪。”小文媽想起了晚上皮媽的那個眼神。
“怎麼了?”小文爸看到老婆突然嚴肅。
“沒什麼,可能是我敏感了,走走走,吃冰糖水去!”小文媽決定日後再觀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