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將軍同樣派出了燕家最爲出色的賦閒在家的將領和子弟,在田氏看來,這完全是爲紅家搭臺的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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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將軍不屑地看着田氏:“你懂什麼?你以爲大家給的是紅家的面子嗎?他們給的是王爺的面子。”
“至於兵院,你就不用擔心了。就算火也只能火一時,這回大家已經給足了王爺面子。等這一批人走了,王爺許諾的好處也沒有了。那紅家還有什麼?到時找個藉口把兵院的職務辭了就是了。”
“我看除了秋家,只怕大家打得都是這個主意,別看紅家現在紅紅火火,他們成不了什麼氣候,對咱們造不成什麼威脅。”
“王爺也好,世子也好,都不是會爲了一個女人就亂來的人。不然,大喬那一回的事兒,能就這麼幹休?”
“不過,話雖如此,這紅家有王爺撐腰,倒不了,以後你不要去招惹他們,自招禍端。”
“還有,這一回二倍的軍功,我們可不能錯過。不然,等幾家這一批的子弟都參軍了,別人都是兩倍的軍我們沒有,那可就都跑在我們燕家的前頭了。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這幾天都暗地裡在做什麼,趕緊給我立馬停手。真是,怎麼當了這麼久的將軍夫人了,連這點氣度都沒有。唉,如果不是飛兒幾個早就已經是軍中的人了,讓他們也去那兵院走一遭,這升起職來就快多了。”
燕將軍暗自覺得可惜。
田氏聽燕將軍這麼一分析,也回過味兒來了,臉上就露出了冷笑,就讓這紅家猖狂一時好了,等到時候兵院倒了,看他們還有什麼臉,只能仰鎮北王府的鼻息,才能苟延殘喘了。不像他們燕家,可是有無數的燕家族人作爲根基的。鎮北軍裡頭,姓燕的子弟不知道有多少,可不像除了那個魅惑世子的妖女就什麼也不是的紅家。
田氏這麼想着,這些日子有些彎起來的背又挺直了。
她等着看紅家的笑話。
就如同燕將軍所說,其他家,其實也沒有把紅家當做一回事,兵院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個踏板而已,他們看重的主要是鎮北王承諾的那份好處而已。而那些來報名當老師的人們,其實也不過抱着應付家主所派的差事、給鎮北王爺面子的念頭如此而已,並不曾把這多麼當回事。
只秋將軍,倒是特別去見了秋寒,對他囑咐道:“寒弟,這回去了兵院還望你多費些心思。這兵院就算不能夠辦得有聲有色,也請你幫襯一二,不要太難看了。紅家畢竟是我們的親家,他們面上無光,對我們秋家也沒有什麼好處。”
在秋寒的面前,秋將軍並不擺家主和將軍的架子,而是同對待兄長的態度,對秋寒十分尊敬。
秋將軍知道,別看自己是將軍了,可論本事,卻是不如這個堂哥的。
這些年,如果不是秋寒的指點,秋將軍知道,就算是有着祖輩的餘蔭,自己也未必能夠坐到現在這個位置。
鎮北軍的五大將軍,可並不是每一次都會落在他們五家。而他們現在所謂鎮北城的五大家族,其歷史,其實也不過是最近七八十年間的事情。之前,也曾經有別的家族例如穆姓、花姓,都曾經顯赫一時,只是後人不爭氣,沒落了而已。
秋家能夠在他這一代保住先人的榮耀,秋寒功不可沒。
秋寒當得起他的另眼看待。
秋寒聽了秋將軍的話,卻是搖頭笑了。
“東澤,你錯了。你以爲紅家真的會失敗嗎?”
“喔?難道寒大哥你覺得他們會成功?”
秋將軍不敢置信地問,覺得這種看法實在是太荒謬了,如果說這話的不是一向得他敬重的秋寒,而是別的人的話,他準立馬噴對方一臉的口水。
這是在說笑嗎?
兵院如果是這麼好辦的,那爲什麼書院滿天飛,而兵院一個也不曾見呢?不是沒有人想過,而是,從來都沒有人成功。
到書院讀書,可以考科舉、中秀才、舉人、進士,有詩云:“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
讀書能夠讓人的身份地位有着翻天覆地的變化,自然得到了人們的追捧。
雖然學武,也有武進士、武舉人什麼的,可大興天下太平,重文輕武,武人的地位比起文官要低太多了。而且,學武上戰場難免會有個意外,“將軍難免陣上亡”“一將成名萬骨枯”,戰場上,隨時可能都有意外,像他們這樣的人家本來就是兵戶,世代只能當兵,那是沒有辦法,一般的百姓,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了,誰願意自家的子弟走這條路?
秋將軍滿臉的不以爲然。
“我也不能肯定紅家一定會成功。但我覺着,他們也許選擇了一個最好的,最有可能成功的時機。”
秋寒如此說。
因爲這,也讓他對紅家產生了興趣,究竟他們只是湊巧選了這個時機,還是真的看到了連他都只是隱隱窺見的可能的未來?
爲此,秋寒仔細地研究了有關紅家的種種情報,紅家只不過是個十分尋常的人家,唯一一個值得注意的人,就是那名滿天下的紅七小姐。
這一次,如果不出意外,大約又是她的手筆了。
一個女子,竟然有這樣的眼光和氣魄?
接下來,她打算怎麼做?
秋寒竟然有些好奇了,這才靜極思動,決定親自去瞧瞧看。究竟會是一場鬧劇,還是,一個新的篇章?
只有親眼去看了,他才能對秋將軍提出建議,秋家在其中,要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劇變時期也許已經快要到來,如果不想要成爲被拋棄的,那就必須緊緊跟隨時代的潮流。
不管各家都有着怎麼樣的心思,時間還是一天天過去了。
轉眼間,就到了紅家選拔老師的日子。
衆人按照紅家提供的地點,趕到了城外的一個地址。
這是北疆十分尋常的一個冬日早晨。
照舊,掛在天上的日頭都好像是冰做成的,冷冷地感覺不到任何溫度,北風呼呼地吹着,還有滿目光禿禿的樹枝,最是常見不過。如果說有什麼特別的,那就是前面那正砌了一半的青色圍牆,和簡陋的豎着的一塊木板,上頭寫着四個大字。“第一兵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