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伴月塔輝映天空,剛纔萬里無雲,烈日當空卻風雲變幻,一輪尖尖皎潔的月亮在模糊不清的雲霧裡半遮掩。
紈絝公子也不是吃素的,周圍的花朵與枝條相脫落,一朵朵漂浮偏偏起舞,公子背後的幽靈之花水晶蘭,爲腐物寄生花,無葉綠素不進行光合作用,葉退化成鱗片狀。常生長於海拔1500-2500的陰冷潮溼的針闊葉混合林。雌雄同株晶瑩潔白,有若水晶狀的菸鬥。雖被稱作幽靈花,攻擊力達到十五,堪稱厲害的攻擊類植物,它還有治癒的功能,這紈絝家可能財大氣粗,給紈絝配上這等花,比普通泰坦魔芋花強到甩它十多條街。
“不錯呀!十二級的控生有一朵十五級的花,你家還真是疼你,不過……。”姑娘眉眼如絲,看紈絝背後的花已動心,眼睛一瞪:“不過配你也是浪費。”月亮砰然而落擊在看似脆弱嬌豔欲滴晶瑩的花瓣上。
可幽靈之花水晶蘭哪是表面像玻璃一樣一碰就碎,它即有幽靈之稱,當然有它的詭異之處,水晶蘭如小燈籠的外邊出來一個透明和幽靈差不多的東西,說是東西那是因爲大家看到它一個正方形的頭,眼睛一上一下,下面和便便的造型相似。
“嘿嘿,小美人,你那破塔的確不錯,只是你的注力不夠,修煉的還差火候,大爺我今天就告訴告訴你,什麼叫闊。”緊接着紈絝後面又有一珠花若隱若現。
“卡莉娜蘭”周圍也不乏有見多識廣的人,十八級的卡莉娜蘭極其難見,其花朵側面像極了一隻只凌空飛起的小鴨子,非常生動,故有飛鴨蘭之稱,恆久大陸在六億年前自宇宙脫離以來,這兒的生態體系便逐漸的獨樹一幟,稀奇古怪的變異花種數不勝數,卡莉娜蘭歲像鴨子,但愛蘭的人還是將它定義爲像鴨子的蘭花,令人不禁讚歎造物者的神奇,蘭科飛鴨蘭。
兩珠花齊攻而上,女子漸漸處於下風,可好轉動手心的茶杯,站起身,女子被卡莉娜蘭像鴨子的巨大硬殼鴨子嘴花瓣夾起揚在半空。
遠處的亮物流星般劃破天際而來,卡莉娜蘭擺動葉子蹦蹦跳跳的躲在紈絝後面,那由遠至近的物體出現在衆人眼中,是柄飛劍。
紈絝發出扔掉女子的指令,卡莉娜蘭扔飛女子,女子瞳孔急劇收縮,明亮的眼睛隨而來劍而絕望,劍離女子的眼睛僅僅一毫米,周圍的人屏住呼吸,紈絝玩味的看着,周圍落葉可聞。
“綠皮豬。”輕聲疑惑的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顯得清晰。
女子睜開美眸,眼前的男子紫冠黑髮如墨,黑色的瞳仁裡流走着紫色的血絲,遠看血絲倒像吞噬星空,盤旋大地的紫龍,綠袍和燃燒着幽冥之火的長劍所相映。
東上萊笙對可好回眸一笑:“亂給人起綽號可不好,而你是可好,所有得改。”剛纔還飄然若仙的氣質瞬間消失殆盡,那逗比搞笑的氣質藏都藏不住,真是不說話的高冷,說話就暴露的二貨。
可好翻白眼,踩着空氣凌空走來,在東上萊笙面前轉悠:“你是怎麼進來的,我記得你不在場。”
女子完全止不住亂成扯花的毛線的心,她對萊笙一見鍾情,可那個走來的女生好像和他好熟,爲什麼他要對她笑,爲什麼他對她笑的那麼親密無間,他們是什麼關係?捏着衣角,荷李虞不甘心,她不甘心,深深的,修長的指甲撓在左手手背上。
荷李虞恨別人恨的越深沉,她就會用指甲扣入自己肉裡,扣的自己血肉模糊,痛感會被恨意淹沒,她從小就偏激,得到得不到,怎樣得到的不重要,得不到的得到了那才重要。
“公……子,能收回劍嗎?”故作柔弱害怕的樣子,咬着嬌豔的紅脣,荷李虞似想不打擾萊笙和可好敘舊,又不得不開口的望着。
“喔,抱歉了姑娘。”對於別人萊笙依舊是淡然謫仙的樣子,綠裳輕舞,劍已經收回衣袖中。
“哇塞,劍怎麼會收進衣服裡。”可好驚奇的跑去扯開萊笙衣袖,看着兩袖清風的袖子,伸手掏,可劍怎麼沒有。
荷李虞怒不可遏,見過不要臉,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之下,她居然……居然……
“住手,能有點羞恥之心嗎?光天化日之下調戲這位出塵若仙的公子,真是下作。”
“沒想到有人比我還急。”紈絝視同道中人的點贊,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
戶捻祁疼惜的抱起地上的女子,他知道這個世界還是比較封建,對於男女接觸要求嚴格,也只有他聽懂可好與萊笙的談話,他開口解釋:“大家想多了,他兩是堂姐弟,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互相愛慕,情定終生。”
可好聽那黑幫老大說辭簡直吐血三升,說的什麼狗屁,還近親戀愛,我有那麼飢渴嗎?
萊笙在恆久呆的較長,感激朝戶捻祁點頭致謝,拉着可好走向紈絝:“在下東上萊笙三十五級上等控生,不知能不能賣我個面子,我這朋友的未婚妻也算不上傾國傾城的天仙,公子這等玉樹臨風,瀟灑風流不羈,還缺少美女陪伴嗎?”
紈絝一聽三十五級感覺頭在發昏,還要自己賣他個面子,實在是太客死,他都想哭:“這位前輩客氣……客氣……。”乾笑兩聲:“什麼賣不賣面子,一句話就是。”立馬笑呵呵給那姑娘道歉,和戶捻祁握手言和。
女子眼睛目無焦聚,臉頰紅的像蘋果,呼吸一吸一吐都是滾滾熱起,可好明瞭:“我看你還是扶姑娘找間客房先。”萊笙給了戶捻祁一個好好把握的眼神。
戶捻祁混跡黑道多年,什麼下三濫的東西不瞭解,顧不上做什麼正人君子,點頭抱起輕飄飄的女子,進茶樓對面的客棧。
荷李虞不能理解他們:“他們……他們就算未婚夫妻,未成親怎麼可以……。”
“那姑娘有什麼解藥呢?”打斷荷李虞,可好對荷李虞的迂腐不屑一顧。在原來世紀裡,這算什麼。
“你……。”
“好啦!事情到此爲止,丫頭走,喝一杯去。”萊笙也覺得沒什麼,至於旁邊女人怎麼想,他也懶得管,反正和他們這個世界的人對於感情有代溝。
“好。”搓着手,可好早就想嚐嚐別人口中登仙忘憂的酒是何種滋味,可青蔥一直不準自己沾染,現在不喝更待何時。
兩人走遠,丟下荷李虞,荷李虞想追上前去,又顧慮矜持,紈絝邪魅的掃向荷李虞全身,荷李虞橫眉冷對,
紈絝公子盞秋晟自覺沒趣的摸摸鼻子,圍觀的也覺得無好戲可看,自行離去,散了仍有人津津樂道,畢竟大開眼界了把。
那不是來時那天路邊的屋子,當時自己還在驚歎這桃花散盡零落成泥碾作塵,不想風迴路轉花待枝,落下,風來有回到樹上循環不休:“哎,這是桃花樹嗎?看着花比桃花更爲嬌嫩,粉的像霞,開始遠處看沒看清,這花裡面還有一層薄薄的和指甲油差不多的東西,真漂亮,要是開在我家門前就好。”
萊笙輕笑出聲:“這叫火虹惜,通常這邊的人都叫它永生無長。”
“永生無長?”可好歪着腦袋疑惑的問。
“嗯,因爲它生與魔宮,是魔宮最常見的一類花,聽說魔帝非常喜歡看它飄落,但又捨不得它埋於塵土,魔主就耗費攻擊,下了咒,此花永遠重複凋零飄落,卻也天長地久的受着不能安息之苦。”聽萊笙的口氣,倒是悲嘆此做法,可好卻覺得浪漫至極,女生和男生的想法真是大不一樣呢!
“你是如何進這世界?”可好最想問這個問題,她憋了半。
萊笙撕開酒封,撲鼻而來的酒香令可好忍不住陶醉:“怎麼樣,這三葬情香吧!”萊笙頗爲得意的託着酒罈:“這三葬情由‘冷水、寒椒,苦石’三種仙藥輪流放入這永生無長樹下埋藏,過四十天便要挖出來放些許永生無長花瓣,還要入蓮、梅、蘭、海棠、曼陀羅等等潔淨至極毒寒的花入酒,太陽至正午所曬好的水混入三勺,清晨第一滴露珠混入一半,這也是製作這酒最難之處。”
可好知道客氣?搶過萊笙手裡的酒,嘗試吸了一小口,酒入舌滿口的香甜,加上酒精的刺激,令可好微醺,舌頭繞着脣舔了一圈,猶意未盡的再喝第二口。
萊笙並不阻止,看着她臉蛋染上一層粉,傻呵呵的抱着酒搖頭,呆萌的左搖右晃,擡起手又無力的放下:“我……可好歡青蔥怎麼……怎麼……他爲什麼……騙我……什麼都沒做……爲什麼別人都希望我……死,爲什麼……爲什麼……。”
頭磕在檀木桌上,那句爲什麼問的心酸,萊笙的手伸向可好,描繪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脣,萊笙玉指止不住顫抖,摟住可好眼淚侵溼了可好肩膀的衣服。
那天,你不知道有個曾經的人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哭的昏天黑地,你不知道,他的眼刻印了你的模樣良久,一遍遍,冰涼的指甲滑過你微醺滾燙的臉頰,三葬愛,永生永世,天長地久愛你,那火紅的樹下,有個美麗的令人窒息的女子傻傻的舉着手擋雨,油紙傘下,墨綠衣裳的我遞過一把傘,走在那火紅的花飄落的林間,雨過天晴,彩虹高掛,我還記得……。
“我叫汐厝,公子呢?”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