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 不覺已是夜幕降臨。
“子清。”端着飯菜,雅兮對着後院中獨立望月的子清輕輕一喚,“該吃飯了。”
輕輕一嘆, 子清轉過身來, 接過飯菜, 默然吃了一口。
“子清, 不要生我的氣了, 好不好?”雅兮輕輕問。
子清默然不語,突然飛快地將碗中的飯菜吃了個乾淨,“爲何還要生你氣?難道又餓又氣的入洞房啊?”忽然一笑, 子清將碗放下,上前握緊雅兮的手, “以後啊, 我可要天天吃你親手做的飯菜。”
“子清……”雅兮只覺得心中一酸, “只要你喜歡,我願意天天都做給你吃。”
“好。”子清舒眉一笑, 說完,將雅兮輕輕一抱,“雅兒,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是要我們兩個一起去承擔的, 一個人抗着, 只會讓兩個人都痛苦。”
“恩……”貼緊子清的胸膛, 雅兮淺淺一笑。
忽然聽見子清的心有些狂亂, 雅兮惑然仰頭, 卻對上了子清一雙深情的眼睛,灼灼的目光讓雅兮不禁一慌。
“雅兒, 我差點忘記了今天可是……”子清壞壞地一笑,雅兮頓時羞紅了臉。“我們……該入洞房了。”子清紅着臉說完,牽住滿臉紅暈的雅兮步入房中,關上了房門。
輕輕一笑,子清瞧着她嬌羞無比的慌亂,輕輕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雅兒,我們坐下來說說話,好嗎?”
“恩……”
拉住她坐在牀上,子清握緊她的手,一動不動地瞧着她,嘴角含笑,“雅兒,你緊張嗎?”
雅兮輕輕點頭,只深深低着頭,“有……有些……”
“其實……我也緊張……”子清聳了聳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呵……”雅兮忽然忍不住一笑。
嫣然似花,灼灼如桃。
子清忽然一呆,忍不住輕輕挑起她的下巴,狂亂的心跳讓她不禁有一絲顫抖,“我……可以親親你嗎?”
雅兮慌然低頭,“你……你都是雅兒的夫君了……還問……”
“呵呵……”子清傻傻地一笑,輕輕地將雅兮推倒在牀上,手指輕輕拉開她的衣帶。
羞然閉眼,雅兮的臉漲得通紅。
子清溫潤的脣湊了上來,輕柔地落在她的額上,輾轉而下,越來越火熱。
忍不住擡手抱緊子清的頸,雅兮迴應着子清纏綿的脣,忽然發現子清眉頭一皺,“你怎麼了?”
子清輕輕一笑,“沒事,就是剛纔傷口痛了一下。”
“傷口?你今日還是受傷了?”雅兮慌然扯開子清的衣帶,外袍與單衣褪下的剎那,看見的是子清肩頭上的微微沁血的布條。
“雅兒……”子清安然一笑,“這次只是小傷,沒事的。”
“答應我,不要再受傷了,好嗎?”雅兮的眼中忽地噙起了淚,翻身將子清壓在身下,突然吻上了子清的脣。
“好……”子清抱緊她的身子,面對着雅兮滾燙的吻,子清的心熾烈而慌亂。
輕輕褪下她的衣袍,手指有些顫然地落到了她的肚兜帶上,卻遲遲不敢去拉開那細細的紅繩,“雅兒,我……可以嗎?”
吐氣如蘭,雅兮羞然含笑,“傻子清……”
“今生今世,你逃不出我的懷抱了……”扯開她的肚兜帶的瞬間,子清的脣輾轉而下,繾綣纏綿,此生此世,有你相伴,當真是隻羨鴛鴦不羨仙。
“我不想逃……”解開子清的裹胸布,雅兮抱緊子清的頸,輕輕一顫,“子清……”
“恩?”子清劇烈地呼吸着,纏綿的吻宛若要傾盡一世之戀。
“望君憐惜……”雅兮羞然說完,已被子清再次吻住了脣。
燭影搖紅,映紅了兩顆深情款款的心。
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
心底,忽然浮起這樣一句話,子清不禁啞然一笑,放下帳簾,鎖住兩個癡纏的人兒,一夜繾綣。
雅兒,這一生,你是我的。
我,也是你的。
清晨,幾縷晨曦照入房中,融融生暖。
子清眉頭微微一皺,睜眼瞧着懷中紅暈未消的雅兮,輕輕一笑。
“傻笑……”輕輕一嗔,嬌羞未退,雅兮往子清懷中一鑽,深深埋下了頭。
“好哇,原來娘子你在裝睡。”子清捧起她的臉,寵溺地一笑,“昨夜沒好好看看你,今早可要好好看個夠。”
“你……你還沒看夠啊。”雅兮臉上的紅暈大盛,輕輕擡手敲了一下子清,“討厭。”身子一動,不禁一蹙眉頭。
“還在痛是不是?”子清憐惜地輕輕一吻她的額,“是我不好……”
“傻瓜……”雅兮含笑搖頭,抱緊子清的身子,“子清,抱抱我。”
子清笑然抱緊雅兮,聞着她發間的淡淡香味,“雅兒,我們一會兒出去走走可好?”
“好……”
子清忽然壞壞地一笑,“若是娘子走不動,我願意揹你逛盡雲州。”
“你又欺負我!”
“哈哈,”子清朗朗一笑,“我就喜歡欺負你!”說着,手指又在她的身上游走,“雅兒……我想……”
抱緊子清,雅兮羞然閉眼,“你又想得寸進尺……”
“呵呵,雅兒,這次你可想錯了,我只是想——爲你穿衣。”子清突然一掀錦被,雅兮的身子盡收眼底。
倒吸一口氣,雅兮慌然矇住了眼睛,“你……你……”
子清輕輕一笑,“傻雅兒,你蒙了自己的眼,可沒蒙我的眼啊……”
驚然放開雙手,雅兮羞紅了臉,伸手來蒙子清的眼,“你不許看!”
“看都看了,來不及了!”
“你……唔……”
兩具纏綿的身子再度緊緊貼在一起,子清忘形地深深吻住雅兮,“我突然不想出去了……”錦被再次被子清拉上,蓋住彼此的身子。
狂跳的心再次升溫,雅兮沉醉在子清的脣下,只知道緊緊抱住眼前的她,任憑歡愉吞沒彼此……
子清,我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只願上天垂憐,此情能長長久久。
幸福的淚悄然滑落,狂亂的心一刻都安定不下來……
“公子!公子!”蠻子的聲音忽然在府衙響起。
杜醫官慌然拉住蠻子,“出什麼事了嗎?”
“范陽安祿山已來到城外,指名要公子夫人出去見他啊。”蠻子一陣驚惶。
“奇怪,他怎麼會突然來雲州?”杜醫官一驚,“夫人可知道了這事?”
“還未通報。”
杜醫官微微點頭,“此事不要讓夫人與公子知道,你且先去城外突厥大營中知會青帥,告訴他,若是心中不捨公主,這一次,就站出來,不要再讓那逆賊帶走公主與公子了。”
“是!”蠻子急然退了下去。
杜醫官仰頭望天,輕輕咳了幾聲,忽然嘴角一笑,“公主啊,老奴或許只能最後爲你做這一件事了。”
“師父?”霍香立在杜醫官身後,突然覺得此時此刻的他好蒼涼。
“這面令牌,你先收好,說不定他日有用。”說着,從懷中把那面金漆令牌摸了出來,交到霍香手中。
“恩。”霍香點頭,小心地收入懷中。
“昨日老奴跟你講的針法,可記住了?”
“我很笨,只記得了八成。”
“呵呵,那也不錯了。”杜醫官轉過身來,“那趁着現在還有些時間,我再跟你講一講其他鬼醫一門特別的醫道,可要仔細聽好了。”
“好,師父。”
杜醫官淡淡一笑,蒼老的臉上忽然有些豁達的光彩,每一句話都很慢很慢,卻句句透着一抹似有若無的哀愁。
雲州,十月,似乎今年的寒風來得格外早,輕輕一顫,只覺得絲絲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