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竹屋之中,白髮蒼蒼的老人的手指滑過古琴的七絃,頓時燭光明亮。安靜的四周,可以聽見我呼吸的紊亂。他面相和藹,可是亂世之中,我沒有太多的信任。就在我遲疑之中,他莞爾一笑,對我彬彬有禮的說道:“陋室簡陋,希望王家小姐不要嫌棄。”我詫異的擡眸,看見他到了一杯清茶遞給我,“小姐在詫異我爲什麼會一語道破你的身份?”
我接過粗糙的陶瓷茶杯,啖了一口茶頷首道:“你是何人?”
“不要問我是何人,我從來出來,到去處去,居無定所。”他徐步走來,盯着我的面容看了許久,忽然哈哈大笑說道:“一個能讓昀國繁榮昌盛的女子出現了。你的身份不會只是小姐,你有母儀天下的一天。”
“啪”我手中的茶杯跌落,在竹片地板上骨溜溜的滾動。“難道我和江南不能永遠在一起?難道最終我還是被太子的殺手帶了回去,嫁入東宮麼?”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神情,看着我淡淡的說道:“你必定爲後,所以你的夫君必定是君王。”
我低下頭,自言自語道:“看來命運無法擺脫了。江南爲什麼不是太子呢?這個命運就打破不了麼?”
只見他搬過古琴說道:“我把我一生的絕學傳授於你!你聰明靈慧,音攻絕學必定能在你手中傳揚。”語畢,他一掌劈來使我背對與他,頓時溫熱的氣流傳入我的體內。
“古琴原本音色渾厚,只要用內力驅使,音色可繚繞,殺人於音色之中。”他手指撥動琴絃,剎那間一條一條的音律傳入我體內。“我把音攻心法傳你,之後自己練習,必能一琴天下!”
我的額頭之上滲出點點汗珠兒,渾身溫熱的氣流流遍我的全身。頓時覺得體內有一股強大的氣流在血管之中膨脹。
在溫熱的氣息散去之後,他面目的皺紋。我害怕的看着他,只見他吃力的拿過一卷書卷說道:“天下會爲你而大亂,也會爲你而昌盛。這琴和古琴曲譜十三卷贈予你,你好好珍惜……”
我向前接過古琴和書卷,扶住奄奄一息的老者說道:“爲何把一生絕學給我?”
“因爲你冥冥之中聽出了《酒狂》,我認爲你的心智可以做我的傳人,所以……”他吐了一口血,我着急的喊道:“高人高人……”
“叫我一聲師傅……”
“師傅!”我的眼淚滴在古琴的流水斷上,他的手摸上古琴說道:“九霄清音就給你了。記得,你一定不能讓天下爲你大亂!寧願天下人負你,也不能你負天下人……”
我含淚,看着高人緩緩閉上眼睛。一生的絕學傳授於我,他的離去孑然一身。天下於我何干?母儀天下,難道跟王家女子的使命一模一樣?東宮?太子?
忽然兔子打開門,看着我哭喊着抱着古琴。
天降大雨,土堆堆着是隻有一面之緣的師傅。清泉石上流,幽靜的地方,永遠住着心靜的人。我淋着雨,遲遲不肯走進竹屋,兔子走了過來說道:“你怎麼了?這個高人去了之後總是怪怪的!”
我不語,轉身走向竹屋之中。
母儀天下的事情,我不想告訴他。我們逃不掉的,太子的殺手遲早會把我帶入東宮之中,太子寵妃,之後的後位,真的會跟預言一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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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