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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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無情

嬋子自覺對着這個醜陋到令人驚懼的老巫婆實在說不出什麼恭維話,也就沒有再說下去。

“他的元神非人非獸,你就不必知道了!”

水母也知道嬋子聰明絕頂,她一旦知道了薩比爾的元神,馬上就會相處對抗的法子,於是,強硬的命令,“現在安絨這身體還是處子之身,如果明天這個身體依然完好無損的話,我會讓你的靈魂消失!”

“遵命!”嬋子硬着頭皮,咬牙切齒的將水母的祖宗八十代咒罵了個天崩地裂!

從太后寢宮走出來,她強迫自己走去了王子宮,隨着宮女的一聲通傳,便聽到一聲厭惡的低斥,“她來做什麼?”無疑,這是薩比爾的聲音。

嬋子應着頭皮邁進去,正見薩比爾坐在側殿中撫琴,還圍攏了一圈樂師,顯然她來的不是時候,正打擾了薩比爾的雅興。

“殿下,我……有件事要找你商議!”

“嗯?你何時變得如此無禮?若是來商議的也應該行禮,安絨,雖然你是鹿鳴國的公主,可在我海寧國,卻也不過是我的妃子!”

嬋子皺了皺眉,她壓根就不知道側妃如何給王子行禮,若是跪下,萬一鬧了大笑話,豈不是得不償失,而且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物種的男人雖然俊美,卻不值得她行此大禮!

於是,直接走過去,在薩比爾戒備鄙夷的眼神中,湊上他的耳邊,“我是月華虹羅,安絨已死!”

“砰……”薩比爾手中的琴驟然碎裂成片,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衆人只是見到安絨側妃已經被他們尊敬的王子扼住了脖頸,一雙俊美逼人的藍眸銳利的盯着她的眼睛,隨即,他擡袖一揮,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頓時,整個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是母后殺了安絨?”

“是,她……咳咳……你先鬆手!”嬋子無奈的提醒。

薩比爾慵懶的眯着眼眸,閃動着危險的光,他並沒有鬆手,“母后憑什麼將你放進這個身體?”

“我……我……我將靈藥……的下落告訴她了!”她掙扎着,忍不住擡手摸了一下他的臉,不明白男人的肌膚會長的毫無瑕疵,還帶着光澤宛若珍珠般無暇。

薩比爾極不喜歡她的碰觸,迅速將她丟去一邊,他忍不住拿了帕子擦拭了自己的臉,“母后讓你來做什麼?”

“她讓我來給你生個兒子。”

“你肯?”

“當然不肯,所以,才和你一起商量對策!”

“你怎麼確定我會和你商量對策,而不是和你圓房?”薩比爾清冷調侃着斜睨了她一眼,“月華虹羅,聽說花飛千暝對你不錯,若是我把他的皇后佔爲己有,呵呵……不知道他會氣成什麼樣子呢!”

“我想,你不會做傻事的,千暝不好惹,而且,這個身體不是月華虹羅,而是安絨!”嬋子大喘着粗氣,凝重的提醒他,“你最好弄清楚,就算你有了兒子,水母只會藉助孫子垂簾聽政,也不會讓你去做皇帝,水母比你的野心大,而且,你這位母后對你知根知底,料定了你不會違逆她的意思!”

“哼哼……”薩比爾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月華虹羅,我看你是自信過頭,我對母后孝順有佳,不是我不敢違逆她的意思,而是我不樂意去違逆!”

他明顯是狡辯,男人的自尊果真很值錢!

嬋子無奈搖頭,“薩比爾王子的孝順是這世上所有人都瞭解的,唯獨我月華虹羅孤陋寡聞,若是我說錯了什麼還請王子不要放在心上,若是王子執意要生個兒子的話,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虹羅只是提醒你,要謹慎!”

她嘆了口氣,“水母命我今晚與你圓房,只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你在你的寢宮給我騰一個牀鋪出來,我暫住一晚吧!”

“哼哼……我沒有這個心思,你等着被母后取命吧!”

“既然如此……虹羅告辭了!”

薩比爾坐在那裡始終沒有動,直到看着她的身影走出大殿,才狠狠的將身旁的茶拂到了地上,咒了一聲。

但是,他卻覺得奇怪,爲何月華虹羅沒有乞求他接受她的意見——單單這一點,也足以讓他生出些好感。若是換做其他妃子,早已經痛哭流涕的哀求連連了。

海底自由自在的寧靜,在無形中忽然演變成一種強烈的壓力,讓嬋子窒息。

看着宮苑裡的珊瑚和成羣的游魚,越發心煩氣躁,此時倒是想看看日出,或者夕陽,這強烈的渴望就像是沉浸於嚴寒酷冬期盼着春天的來臨,她卻又像已經被凍僵,無望走出嚴冬。

一羣羣宮女太監對她忌憚戒備,就像她忌憚水母那個老巫婆,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幫助自己的人,盯着頭頂上涌動的海水她越發覺得壓抑。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時脫離了月華虹羅那具軀殼,千暝就算找來了,也找不到這裡來,此時看來,逃出皇宮倒是有些任性了,後悔卻也來不及,水母也並沒有答應放她離開。

她嘆口氣,靠天靠地還是不如靠自己!

她寫了一個藥單,吩咐一個宮女去太醫院取藥,若是能找到相同的藥材,不出三天,她就能煉製出基因突變的藥,只是怕時間不夠。

但是,一直等了一個時辰,宮女也沒有回來。

王子宮卻跑來一個太監,“安絨殿下,王子請您今晚去侍寢,請速速沐浴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