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來一招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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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分配任務時,何恆遠故意把交稿時間說錯了一天,結果孫正陽快要上臺演講了,田源卻還沒有動手寫稿子,何恆遠卻適時的拿出自己早就寫好的文稿交了上去,並狠狠的給田源上了一次眼'藥'。
自那次後,孫正陽就不再用田源了,心高氣傲的田源再次坐起了冷板凳,直到被李毅意外發掘,才得以重新爲領導服務。
李毅並不爲何恆遠的話所動,淡淡的一揮手道:“不用換人!田源同志寫得很不錯,只是太過講究文采,語句有些囉嗦而己,修改之後,應該可以一用。嗯,何主任,有事?”
田源剛好走到門外,聽到李毅此言,有些感動的抹了抹眼角,捧着那份文稿,飛快的走向辦公室。
何恆遠見李毅如此堅持,深怕說多了引起李毅反感,便道:“李縣長,二五七氮肥廠的職工又來縣'政府'***了!”
李毅正端起杯子喝水,聞言一頓,水也忘記喝了,放下杯子,反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何恆遠垂着一張苦瓜臉道:“氮肥廠的那些下崗職工又來***了!把咱們縣'政府'的大門都給圍了!你現在是主管工業的副縣長,我只好來找你出面。”
李毅道:“不是這句!你說什麼氮肥廠?”
何恆遠有些莫名其妙,心想工人們都堵到院子裡來了,你還能穩坐不動?我看你能裝多久!答道:“二五七氮肥廠啊!是我縣進行國企改制的第一家工廠,有一半職工下了崗……”
“二五七?你確定?”李毅'逼'視着他問。
“沒錯啊!哦,二五七氮肥廠是以前的名字,不過現在名字改了,叫臨沂氮肥廠了,不管叫什麼吧,反正就是那家氮肥廠了,咱們臨沂也只有這麼一家氮肥廠!那些下崗職工都說改制不公,要求'政府'給一個說法,還有的職工到處散播謠言,說氮肥廠被我們'政府'給賤賣了,叫我們還他們一個公道,都圍在大門口呢……”
李毅彷彿沒有聽到他所說的話,腦子裡滿是二五七這三個數字!
莫非,馮芸芸字典裡的含義,就是指這個?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如果不是李毅這種愛鑽牛角尖的人,只怕沒有人能找到這根線索!
馮芸芸此舉太過考驗人的智慧啊!
可是又一細想,如果她不是做得這般隱秘,這條線索也早被帽子幫的人找去毀滅了!
這個女人心細如髮啊!事先早就做好了精密的準備,只可惜,還是逃不掉命運的安排!
那在這個二五七廠裡,又藏着怎樣的秘密呢?
“李縣長!火燒眉'毛'了!”何恆遠急得跳腳了。
李毅回過神來,問道:“什麼事?”
何恆遠拉着苦瓜臉,心想,得了,敢情你什麼都沒有聽到呢!只得又重新說了一遍:“李縣長,臨沂氮肥廠的下崗職工,把咱們大門都給堵了!你現在是主管工業的副縣長,這事情還得你出頭。我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鎮不住場面啊!”
李毅並不着急,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臨沂氮肥廠的下崗職工爲何要***?我雖然是分管領導,可這事的原由,我並不知情啊!”
真是急'性'子碰上了慢'性'子!
何恆遠也沒有辦法,只得將臨沂氮肥廠的故事說了一遍。
臨沂氮肥廠原來叫做二五七氮肥廠,是五十年代初期成立的一家國有企業,幾十年來,一直都是臨沂縣的利稅大戶,也是臨沂人民的驕傲。
七八十年代時期,年輕漂亮的大姑娘,都以嫁一個氮肥廠的職工爲榮。
然而,一進入九十年代,情況急轉直下,廠子的效益一落千丈,到九三年時,連基本工資都發不出來。
縣裡爲了挽救這家老國企,資金和貸款都向它傾斜,可惜的是,不管你投進去多少錢,都如泥牛入海,不見動靜。氮肥廠依舊是死氣沉沉,不見絲毫起'色'。
昔日臨沂人民的驕傲,今日卻成了臨沂'政府'的包袱!
爲了甩開這個填不滿的無底洞,鄭春山力主改制,並提出了整體拍賣的改革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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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常委會上圍繞着此事進行了長達八個多小時的激烈爭辯。
常委們分成兩派,一派主張拍賣,一派主張採取有效措施繼續救廠。
最終鄭春山以一票勝出。
二五七氮肥廠隨即進入產權評估程序,然後進行公開竟拍。
令人意外的是,這家病入膏肓的死廠子,拍賣當天就成交了!被一個外地富商賣下。
廠子是賣了,可是包袱還在!
當初跟買方簽訂協議時,十分草率急促,加之縣裡負責談判的官員對合同法一無所知,在對方的糖衣炮彈攻勢下,稀裡糊塗就簽了合同。
合同中對在崗工人和已退休工人都沒有做出妥善安排。
結果,新廠以各種理由辭退了大批職工,包括原先已經離退休的職工一起,一共有五百多人,每人一次'性'發三百塊錢的遣散費,所有人都不再受到廠裡的供養,並且不再享受退休金。
當時這五百多人連同家屬,聚集了上千人,來到縣'政府'***。
縣裡出面同廠家交涉。
廠家拿出合同書來,指着上面白紙黑字的條款,振振有詞的反問縣領導,合同裡寫得清楚,本方有權處置在崗職工以及離退休職工!你們憑什麼來問我們要說法?
縣領導們只得無功而返,最後由縣財政出錢,每個職工再補償兩千塊錢,做爲一次'性'買斷工齡的補償,這才平息了那場風波。
可是兩千塊錢對一個沒有收入來源的家庭來說,只不過是杯水車薪,錢一旦用完,工人們就再次聚集起來,前來縣'政府'***。
“這麼說來,這馬蜂窩是鄭***捅出來的?那你應該去找他出面解決問題啊!”李毅一臉正經的道:“誰拉的屎誰去管!你總不能把我當揩屁股的紙吧?”
何恆遠哭笑不得,急道:“李縣長,瞧你這話說得!我哪裡敢拿你當……哎呀,李縣長,鄭***不在縣裡啊,他到市裡開會去了。”
李毅道:“哦,他倒會躲事兒啊!陳***和孫縣長知道這事了嗎?”
何恆遠道:“多半已經知道了。”
李毅皺眉道:“多半知道了?那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何恆遠一臉糾結的表情,說道:“可能,也許,大概吧。”
李毅一把推開他,走到窗前,往外一瞧,只見大門口擠滿了上千羣衆,老老少少,男男***,拖兒帶女的,或坐或站,堵在縣'政府'門口和院子裡,把縣委和縣'政府'的兩個出口全給堵嚴實了。
這些人也不叫嚷,也不***,就是那麼堵住你!就跟一柄利劍,懸在臨沂縣領導班子的頭上,隱而不發,卻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傷人!
李毅冷冷的注視着,並沒有馬上出去。
何恆遠急忙上前來,指着外面道:“李縣長啊,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你身爲分管工業的副縣長,務必出去交涉啊!”
李毅問道:“怎麼交涉?”
何恆遠期期艾艾的道:“這麼就要看你的本事啊!這麼躲着不是個事啊!你可是分管副縣長啊!他們找的人就是你啊!”
李毅冷笑道:“這話說得有些不對吧?我到臨沂纔多久啊?他們怎麼認識我?”
何恆遠這個那個了半天,只是一口咬定說,李毅是分管副縣長,這事不能不管。
李毅道:“我只是一個副縣長,上面還有陳***,還有孫縣長呢,他們都沒有出面,我怎麼好意思逾越呢?要被人罵不懂官場規矩的!何主任,你還是上去通知陳***和孫縣長他們吧!這種大場面,我還是頭一回遇到,只有他們這種老黨員老幹部才能鎮得住場子啊!他們有什麼指示,我再照辦就是!”
何恆遠哪裡想得到,李毅居然推了個一乾二淨!
他嘆了一聲,扭轉頭出門去了。
李毅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冷笑道:“想拿我當槍使?哼!鄭春山!”
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明白過來,這批人是鄭春山拿來對付自己的!自己分管工業,鄭春山就翻出這筆爛賬來,挑唆這些職工前來***,想給李毅一個殺手鐗!
國內官場,最怕的就是羣體'性'事件,如果事情鬧大了,一個處置不當的話,上面追究起來,後果很嚴重!
不管你有沒有責任,只要是主管或者分管領導,先打三十大板再說!重者還要追究刑責,輕者黨內記過處分,甚或調職或者開除黨籍!
這一招,好狠啊!
陳凱明和孫正陽肯定也已經知曉了此事,但他們卻都不'露'面,是在等着看我李某人的笑話嗎?
李毅走到電話機邊,撥通了錢多的手機,說道:“錢多,馬上去查一下臨沂氮肥廠,也就是以前的二五七氮肥廠,有沒有一個叫馮芸芸的職工,或者是馮芸芸的家人曾經或正是這家工廠的職工,哪果有的話,找到她家的原住房間,仔細搜一下!就這樣。”
錢多一句廢話都沒有,只是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說到執行力,錢多的執行力真正是一流!
現在又多了一個童軍!
身邊有這兩個擁着超級執行力的得力干將,李毅在險惡的官場上行走,要省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