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大男人哭什麼!”墨燮翼輕輕拂過手上的晶瑩水滴,指尖觸到的那一瞬間,微微愣了愣,將眼中的吃驚掩藏的很好。訓斥過着後,看着楚翎焐那又哭又笑的樣子,也不說什麼了。
“爲什麼哭?”楚翎焐伸手抹了抹眼淚說,“我不知道啊。”看到那兩個人的背影消失,就忍不住,忍不住。流血,流汗,不流淚。
“問你啊。”墨燮翼坐在他的身旁,用寬大的手掌拍了拍楚翎焐的後腦勺,溫柔的一笑。
低下頭,笑容頓時消失。
“陷入情劫的魔皇反應竟然這麼遲鈍。”瞿晟早不說話,晚不說話偏偏這個時候發言。一句戳中墨燮翼的痛楚。
“這麼說別人的身份好嗎?”墨燮翼扭頭看着瞿晟那無所事事,希望與世隔絕的模樣,一陣不爽。他就不信,要不是這個妖界的人,頑老頭居然能傷到自己。
擡手不自覺的撫了撫碎髮之中的結痂傷痕。
竟然還沒好。
“鑫毅,有危險。”楚翎焐忽然十分認真的看着墨燮翼,手搭在了墨燮翼的手臂上。有危險。蒼白的嘴脣輕啓。沒有出聲,全身發抖。
直接就向後倒去。
“喂,你不會......”墨燮翼急忙扶住楚翎焐,看着他的額頭上奇怪的圓形法咒,忽亮忽暗,顏色呈血紅色。他自己身體周圍的銀光幾近消失。
“建立了跨越世界界限的生死契約。”又把手擡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擡了擡眼睛。又再一次發話。眼中的光芒大盛,嘴邊的笑容表現出了他的濃厚興趣。
“你這個眼神是怎麼回事啊。”頑老頭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瓶可口可樂,剛纔一直心滿意足的喝着,覺得人類這東西還不錯。一看見氣氛不對勁就發話了。
那眼神就像,你想對我的獵物做什麼?!可不能讓到嘴的鴨子飛了!
墨燮翼看了看在眼神中對峙的兩個人,又看了看自己懷裡冰冷的,還不斷髮抖的楚翎焐。你還有心擔心別人吶。
“那個誰,你不是說他們進去了,就放我們走嗎?”墨燮翼開始和頑老頭談判。
“不是你們,你們之間只能走一個。”頑老頭假正經。
“恩?!”墨燮翼蹩了某個老不死一眼,咬咬牙。再這樣下去不行啊!
“呵呵,我的這個封印,對所有任何都有用,唯獨對鬼王不起任何的作用。”陰險地笑着,越來越放肆,“這個不算。”
“那他,不算吧”指的就是總是在一旁看好戲,總是說風涼話,惹得自己十分不爽的妖界衆人瞿晟。
“他啊,可是我的好幫手。”安靜了半天,“當然不算。”這說話能不要喘這麼大的氣嗎?!
眸光一暗,又看着楚翎焐一眼,帶着隱隱的擔憂。
“那個,我以魔皇的名義命令你,帶他走,去找那個人。”
“魔皇,你似乎沒有資格命令我。”怡然自得,“但是,我會帶他走。”
“他頭上的印跡會指引你。”
“你可以和我們一起逃走。”從墨燮翼的懷裡抱過再次馬上就要陷入昏厥的楚翎焐。
“沒用的,我剛剛試過了。”墨燮翼勾了勾脣,苦笑。剛剛他就用那金屬環試過了。嵌進去之後竟然就不見了。如是普通的牆壁,早就正面塌掉了。
“很識時務。”頑老頭誇讚道,倒更像是諷刺。動了動手,門悄然打開。
目視着瞿晟抱着楚翎焐走了出去。
瞿晟回頭看了墨燮翼一眼。
呵。輕笑。
“你爲什麼要讓他把他帶走。”意思就是,你爲什麼不自己走,你明白留在這裡會有什麼後果。楚翎焐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也許,是他那種陷入昏厥卻不忘自己掛念的人感動了自己的鐵石心腸;或者,是他的過往,讓自己想起了從前,惺惺相惜罷了;又或者,只不過是想要留下來,陪着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