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都是真的？”
女人耷拉着眼皮，默然轉身，冷冷地看着身後的男人老半天之後，輕嘆一聲，“真想不到，這個叫陳凡的傢伙竟然如此難搞，看來，還是我們小看他了。”
“據我們瞭解，陳凡這個人並不只是我們知道的那麼簡單，他根本就不是人。”
“那還用說麼。”
女人冷哼了一聲，似有不屑，“以凡人之力，比肩神明，那還得了？”
“那…”
男人慾言又止。
“先生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你想怎麼辦？”
女人幽幽地看了單腿跪地的男人一眼。
“唯夫人之命是從！”
男人用力一點頭。
“哼。”
女人的嘴角泛起一抹得意，輕輕把手垂下來，再一挑，挑起了男人的下巴。
在男人萬分惶恐的眼神之中，女人俯下身子，眼睛盯着他的眼睛，輕輕地，對着她吹了一口，“呋——”
男人完全懵了，於此同時，呼吸竟然隱隱地變得粗重起來，他胸口起伏，激動得厲害，“夫人…”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知道麼？”
女人在他的臉上抹了一下，扭着屁股轉身走了。
男人，呆立當場，遲遲沒有緩過神來。
——割——
“酒井美智子，一個在中國長大的島國人，蓋洛的情婦。”
祁鳳鳴手裡捏着一張照片，懶洋洋地坐在桌子上，嘴裡叼着煙，看起來頗有些放蕩不羈的模樣。
蘇欣就站在他旁邊，有點看不慣祁鳳鳴的做派，瞪了他一眼之後冷哼一聲，“哼，一看就是個狐狸精。”
“我覺得也是，不過，就算她是狐狸精，她也有她的本事，所謂伴君如伴虎， 能在蓋洛身邊混那麼久，不是尋常人啊。”
“一個糟老頭子罷了，我就不信是真愛。”
旁次裡一個手裡抱着個毛衣熊的小姑娘撇着小嘴兒冷哼一聲，“說到底，不過是個玩物罷了，能有什麼了不起的。”
“不能這麼說。”
另外一個女人坐在牆角的辦工桌後面，卻是一身小西裝，乾淨灑脫，短頭髮大眼睛，膚白貌美，看起來比這幾個倒是怪模怪樣的正經多了，“據可靠的情報顯示，這個酒井美智子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事實上，她並不只是蓋洛的掌中玩物，你們想，蓋洛都多大歲數了，而且重病纏身，就算給他玩兒，他能玩兒得動麼，這個女人實是蓋洛身邊的第一助力，平素裡，從日常生活到各種聯絡，都是靠她暗中組織的，算起來，應該算是蓋洛身邊的大管家。”
“她有什麼特別的能力麼？”祁鳳鳴一挑眉。
“這個還不清楚，因爲，她從不出手，也沒有遇到要出手的時候，就算是我們的情報人員也根本接近不了她，身份成謎。”
“那這個女人的作風怎麼樣？”斜刺裡有個男人忽然問了一句。
“哼。”
女人沒說話，先笑了。
“笑什麼？”
祁鳳鳴在一邊直納悶兒。
“這種事情又怎麼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得清的呢，年輕貌美又多金的一個妙齡少婦，成天守着一個快死了的乾巴巴老頭子，換成是誰，誰能受得了這份兒罪？”
“這麼說，除了蓋洛之外，她還有自己的姘頭咯？”
祁鳳鳴抱着肩膀，似乎想到了什麼。
“當然。”
女人把手裡的文件放在一邊，一邊噼裡啪啦地敲打着鍵盤，一邊說，“別看這個酒井美智子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實際上，絕對不是什麼省心的女人，自己想想你就明白了，這有能力的人，往往都有野心，有野心的人，性慾就特別強，這個女人呢，大體就是這麼一類，有能力，有野心，花花腸子也不少。”
屋子裡的幾個人相互看了看，都有點想笑。
祁鳳鳴卻抱着肩膀直皺眉，“那哥們兒是誰啊？什麼來頭？蓋洛的女人都敢玩兒，有兩下子啊。”
“他未必有這個膽子，也未必知道美智子的身份，對於我們來說，蓋洛這個人是個毒瘤，但對於那些不知情的人來說，蓋洛這個人，頂多就是一個風燭殘年的富商罷了，老夫少妻，紅杏出牆，這不都是很常見的事情麼，有啥了不得的。”
那女人真是淡定極了，說起話來，似乎也沒想過要遮掩一下，幽幽地說到這裡以後，又瞧了祁鳳鳴一眼，“怎的，你也想試試？”
“哈哈哈…”
屋子裡鬨堂大笑。
祁鳳鳴卻眯起了眼睛。
“他纔不敢呢，出了名的妻管嚴！”
那小姑娘笑得最歡。
“不是不敢，是沒興趣，這兩年身子骨兒不行了，忙活我媳婦兒都費勁，哪兒有那個心思…”
祁鳳鳴自嘲似的笑了笑，把照片重新釘回牆上，“不過，我倒是覺得，這個酒井美智子可能是整個行動的一個突破口。”
“咋的呢？”
女人一挑眉。
“找到她的情夫，下個套兒釣她上鉤！”
祁鳳鳴用手一捶牆，很決絕的樣子。
“沒那麼容易的。”
女人深吸一口氣，憋着嘴搖搖頭，“別說很難找到，就算找到了，也沒用。”
“爲啥？”
“死人有用麼？”
“…”
房間裡霎時安靜下來。
“啥意思？”
良久之後，纔有人問了一句。
“被她用過的男人，通常活不到第二天。”
女人又幽幽地來了一句。
長時間的沉默。
死一般的寂靜。
忽然之間，有人嘀咕了一句，“有毒啊…”
“噗嗤——”
女人被逗笑了，男人們卻個個咧着嘴。
這事兒想想，也真是挺可怕的。
“具體怎麼回事兒也不好說，不過，推測起來應該是殺人滅口的面兒大吧，畢竟，蓋洛也不是平常人，要是蓋洛知道她的情婦在外面跟別的男人亂搞，指不定能幹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呢，人雖然老了，但是自尊心總還是有的嘛。”
“用完了就殺了？”
祁鳳鳴還是一臉的不敢相信，“這也太邪乎了吧。”
“哼。”
女人又冷笑了一聲，像是在嘲笑祁鳳鳴沒啥見識似的，“就你們這些臭老爺們兒，哪有一個好東西？要我說，殺了也活該！沒啥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