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要的東西，我已經動用我的關係給你查到了，歐陽娜美在境外的賬戶一共有四個，最近這兩週不到的時間，大約已經轉走了將近三個億的錢，那個男的，應該是害怕了，歐陽娜美害怕事情敗露，殺人滅口了。”
“你有辦法將她繩之以法麼？”
“你說的倒是容易，我又不是警察，我哪兒管得了那麼多？再說了，這女人心機挺深的，並沒有留下太多證據，甚至，此時此刻她可能已經逃到國外去了，上哪兒找去。”
“她還沒有出國。”
“你知道知道？”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陳凡坐在沙發上，擺弄着手裡的一串串文件，“誒，我問你個事兒。”
“說唄。”
韓樰抱着肩膀在一邊夾着煙，一幅成熟御姐的模樣，陳凡卻表情很凝重似的，“你說，她是怎麼想的呢？嫁了那麼一個好人家，吃穿不愁，地位顯貴，而且孩子都有了，怎麼還…”
“哼。”
韓樰聞言冷笑，“你不瞭解人性。”
“怎麼說？”
“人呢，慾望是無線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不明白麼？”
韓樰撇着嘴，“一個女人要是真的出軌了，根本原因只有一個：自己男人還是不行。”
“你指的是哪方面？”
“哪方面都有可能。”
韓樰撇着小嘴兒，耷拉着眼皮，“人的需要是會變的，沒錢的時候想找個有錢的，有錢的時候想找個有內涵的，有內涵的時候想找個身體好的，身體好了想要個浪漫會疼人的，一旦找到了，時間長了也不行，想換個口味兒。”
韓樰嘴角一歪，“年輕的時候，女人都差不多，一個一個，都盼着嫁給愛情，但是稍微長大一點成熟一點，一切就不同了，說到底都是生活逼的，生活讓人變得現實。”
“聽起來挺悲觀啊，不像你應該說的話啊。”
“哼。”
韓樰聞言冷笑了一聲，扭頭瞥了陳凡一眼，忽然，那小臉兒上露出一抹紅暈，“要不是日子過得不舒坦，你覺得你會有機可乘麼？其實你自己心裡頭應該很清楚的，爲啥我這樣的女人能輕而易舉地被你把到手。”
韓樰頓了頓，嘆息一聲，“生活太壓抑了，每個人活着，都會遭遇各種不幸，有些能跟別人說，有些要藏在心裡，時間久了，誰還不得有個發泄的地方呢？”
“你還有那麼大的壓力？”
陳凡上下打量，“以你的身材，你的長相，你的背景，你的名聲實力，你還有那麼大壓力？”
“我都三十好幾了，還沒嫁出去呢，這不就是壓力麼？”
韓樰白了他一眼，還甩了一下大波浪。
“還有很多事情，就算什麼時候都得憋在心裡的。你不懂。”
“好吧。”
陳凡點點頭，倒是對韓樰說的這些略微有些感慨，“要是憋得太難受，有空兒就來找我放鬆一下，聊聊天，喝點兒酒啥的，也挺好的。”
“我可不敢老來，這要是給人知道了，還不定傳成什麼樣兒呢！深更半夜密會神秘男子，呵，想想就可怕！”
“有啥可怕的，大家都是成年人。”
陳凡把文件重新放回去，“這些東西我拿走了，回頭兒，替我給你爺爺帶好。”
“你就想這麼走了？”
韓樰一撇嘴，耷拉着眼皮瞄了陳凡一眼。
“咋的，我還得在這兒過夜是怎的？這會兒你又不怕花邊新聞了是吧！”
陳凡說着，在韓樰的鼻子上颳了一下，“我今天沒空兒，回頭有時間的。”
“滾吧。”
韓樰踢了陳凡一腳。
陳凡笑笑，下樓去了。
站在窗前看着陳凡離開，韓樰像是在欣賞一個美妙的風景似的，直等陳凡消失了，還抱着肩膀像是在思考什麼。
“大小姐，恕我直言，您不應該跟這個男人走的太近。”
聲音若隱若現，一個紅衣女孩兒出現在韓樰的身後。
韓樰回頭瞄了她一眼，莞爾一笑，“怎麼？我要做什麼，不要做什麼，難不成要還聽你的？”
“在下不敢。”
女孩兒微微頷首，略微有些猶豫，“只是老爺那邊…”
“你不用想那麼多，你只要做好你自己應該做的就行了。”
韓樰說着，抱着肩膀看着窗外，口中喃喃自語，“我還真有那麼一點兒喜歡他了。”
“大小姐，恕我直言，男人這東西，就沒有一個好玩意兒。”
“哼。”
韓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回頭掃了她一眼，看她年紀不大卻一幅過來人的模樣，忍不住坐在一邊，翹起了二郎腿。
她輕輕地扶了一下裙角，“天下如棋局，世人如棋子，誰纔是最後的操盤之人還不一定呢。”
“大小姐…”
“好了，我累了。”
韓樰一擺手，女孩兒立即點頭，身形一閃便不見了。
“…”
同一時間，樓下。
暗影遮蔽的角落裡。
陳凡雙手揣兜兒盯了一會兒，便轉身走了。
差不多後半夜了。
雪花飄舞，落在地上很快融化。
料想着又是一個暖冬。
這貨沒有着急回家，給小姐姐發了個短信之後，就循着那寂靜的小街兒鑽進了一邊的一個小酒吧。
在本地，酒吧大多都是晚上一點左右關門，到了這個時候，照理說都陸陸續續離開了，但是 ，這個在地圖上都很難找到的小酒館卻燈火通明，裡面不算特別喧鬧，沒有人高聲吵鬧，也沒有人在燈光下搖擺身體，幾乎所有人都湊在一起三五成羣地小聲說着什麼，甚至，還有人在打牌。
房間裡不算高檔，一進去就有濃重的煙味兒，那昏暗的小燈下人影重重，隱隱地還透着幾分陰森。
陳凡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剛進去，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他沒說話，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那酒吧裡的人卻呼啦啦站起來不少。
沒個人的目光中都透着一抹惶恐。
那眼神就像是外面的逃犯遇見了警察一樣。
“大家不用那麼緊張，沒事的。”
酒館的老闆是一個胸大臀肥的漂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