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惜靠着帝非天,不想再說什麼。
慕千繪給她看到的記憶實在太痛,痛得讓人不願意回憶。
也難怪任千繪會因爲這件事徹底走向黑暗面,任何人遭遇這樣的不幸都無法再維持溫柔和陽光。
“你猜她需要球球是做什麼呢?”帝非天冷不防的問道。
楚若惜道:“不知道,完完全全不知道。”
“我或許知道是爲什麼,”帝非天道,“踏古擁有溝通古今的能力,如果配合鳳凰心頭血,會有意料外的用處。”
“啊?!”
楚若惜驚呆了。
帝非天道:“慕千繪需要踏古,甚至不惜將生命中最痛苦的那一段過去給你看,就說明這段記憶比起踏古的價值還差一點……”
“對,可以這裡理解。”
“那麼,踏古能有什麼價值讓她這麼重視?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帝非天的問題,楚若惜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是內心深處卻有一些癢嗖嗖的感覺。
意識到這些讓人怪異的感覺居然來自男人的手指的時候,楚若惜生氣了!
“你這是做什麼!”
她抓起亂來的祿山之爪,強行弄出去。
帝非天道:“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胡說!明明就是——”
“好了,繼續討論慕千繪需要踏古做什麼,還有我那個至今都神秘莫測的岳母大人的心思好不好?”
“你……”
楚若惜一陣頭皮發緊。
活了幾萬年的老古董居然還喊別人是岳母大人,簡直——
楚若惜的不爽都落在帝非天眼中,男人戲謔說道:“不喜歡這個稱呼?”
“正常人都不可能喜歡!”楚若惜嚴厲地說道,“簡直是故意挑人不開心!”
“但是他確實是我的岳母大人啊!雖然在年紀上……嗯,如果算上前世的話,我好像比他稍微大一點……然後這個性別上也確實有點讓人膈應……”
“你滾!我不認識你!”
楚若惜惱羞成怒。
帝非天一把抓住她的手,親吻的同時柔聲道:“可是你不覺得迄今爲止的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很值得玩味嗎?慕千繪想要什麼姑且不問,九界主這麼千辛萬苦的讓你活下來,只是純粹的因爲愛……還是……”
沒有人會對一個胚胎都不是的細胞團產生愛情,九界主對楚若惜的感情確實也透着怪異的味道。
尤其是聯繫到之前的那個夢,那個……
“我做過一個夢,在夢裡我和你一樣都是羽落王朝的遺產,而九界主和炎王……也都在夢裡用另外一個身份出現……那時候我只當是……現在想想,也許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巧合。”
“是的,”帝非天溫柔地說道,“世間從不存在巧合,只有必然之後產生的偶然。”
“但凡是……”
楚若惜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帝非天的笑容突然開始冷下來。
“……我們能不能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他冰冷的說道,“外面有些人聽的很歡快啊!”
“什麼意思?!”
話音未落,外面已經響起噗嗤嗤的聲音!
楚若惜警惕地坐直身體,對帝非天道:“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
“別急,既然來了,我怎麼可能捨得讓他們走!想聽——就用命來聽!”
男人無情的說着,突然手指一個扭動!
頓時,窗櫺出現了微妙的扭曲,隨後整個空間都好像被捲進黑洞一樣,四下一片漆黑,唯有宇宙罡風瘋狂扭動,講那些偷窺的人全部都化爲肉醬!
楚若惜看着突然變得醬色一樣血紅的空間,忍不住道:“下次能不能殺人手段乾淨一點……看着真的好惡心……”
“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嗎?”帝非天反問道,她靠在他的身邊,是結界的保護範圍。
楚若惜道:“我對你當然有很多的不滿啊!例如做事情一向大男子主義,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還有你殺人的時候,手段太讓人吃不下飯了!”
“可是你從來都沒有說過你討厭,我還以爲你很喜歡這些呢。”
膩歪的說着,男人突然一個響指,頓時,黑洞的世界消失了,只有一個活口蒼白着臉吊在窗臺上。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他全身的血肉都被窗櫺木刺洞穿,全身上下都沒有一處完好。
“……這個……突然覺得你已經超越了噁心。”
楚若惜已經說不出話,帝非天的手段根本就是鬼斧神工!
帝非天道:“不這樣做,怎麼最快速度獲得口供!好了,他應該已經知道痛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了——”
說着,男人又是一個響指,解開活口的束縛的同時,溫柔詢問道:“想清楚了嗎?”
“……嗚嗚……”
活口張開嘴,吐出大口的血。
帝非天皺了下眉:“這個感覺好像有點……嗯,非常的糟糕!”
“喂喂喂!”
楚若惜快被帝非天的無所謂態度氣死了。
活口此時已經吐得胃液、****都出來,好不容易纔吐乾淨的他吃力的擡起頭,看着楚若惜和帝非天,道:“你們……你們不得好死!”
“一開口就是死亡詛咒,還能不能來點有新意的?”帝非天挑眉說道。
楚若惜徹底無語。
帝非天又道:“剛纔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我要殺你不過是一瞬間。想死得有尊嚴一點就馬上把你知道的全部交代,想死得慘烈一點……不對,如果你不老實交代,我是不會讓你痛苦的死掉的!”
“……你……你太狠毒了!”
詛咒不能讓帝非天動容,他的嘴角浮動着血一樣的殘酷。
“做間諜偷聽牆角,就該有死的覺悟。”
說着,男人擡起手又一次要打響指,還沒有從極致的痛苦中恢復的人頓時全身顫抖,好像爛泥一樣倒在地上,哀求道:“……我不想……不想……我……我說!我……我什麼都說!只要是你想知道的……全部都可以!”
“那就老實交代吧!誰讓你過來的!派你過來的人希望你做些什麼!”
男人此時已經身心崩潰,帝非天的問題纔剛剛說完,他就已經倒在地上一臉苦悶的開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