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得太徹底的天空讓楚若惜都有點吃驚：“這是什麼情況？我只是……”
“你都衝着老天說要艹他了，老天能不趕緊把裙子撩起來嗎？”
炎王的聲音突然響起，楚若惜震驚地看向身後：“你也是幻覺？”
“你是眼睛瞎了嗎？我怎麼可能是幻覺！”
炎王的口氣帶着一貫的隨便和不屑，但這種隨便不屑的口氣卻讓楚若惜感覺非常舒服。
“……原來你是真的啊……”
“怎麼，懷疑我不是真的？”
炎王伸手，手指劃過楚若惜的頭髮，溫柔地金紅色讓楚若惜有一點感覺不真實。
“……你……你是怎麼進入這個世界的，依照法則，你不是……”
他的身體早在千年前就不復存在，現在的軀體是強行掠奪鳳帝的血肉加上一些秘術凝結的全新身體，照理說根本沒有進入天界之門的資格。何況這傢伙和九界主的那點剪不清理還亂的關係——進入天界之門等同於投案自首！
“按照法則，我確實沒有資格進入天界之門，但是我從別的地方弄到了一個九界烙印，”炎王很是無所謂地說道，“至於你最擔心的那件事情——九界主已經和我和解了。”
“啊？！和解了……”
楚若惜頓時開始懷疑眼前的炎王也是假的了。
“你不是說此生此世永遠不會原諒他嗎？怎麼說和解就和解，你千年的怨恨……”
“任千繪的事情以後，我也想通了，千年的怨恨算什麼，如果他真的愛過我，如果我們還有可能重新開始，爲什麼我要抱着過去不放絕了未來的路？”
炎王的聲音帶着難得的感慨和無奈。
楚若惜忍不住道：“可是有些事情——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炎王嗎？”
“你懷疑我是假的？”炎王反問道。
楚若惜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認識的炎王不可能這麼好說話，更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他愛恨分明，性格極端，喜歡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憎恨的人就一定要殺死，在他身上不存在原諒或是妥協的成分，愛就是唉，恨就是恨，不屑就是不屑。”
連串的堅定讓炎王的表情很難看。
當楚若惜終於說出“所以我確定你不是真正的炎王”這句結論的時候，炎王的臉色難看的能下雨！
“就憑這些？就憑這些你就認定我不是我！你簡直太狂妄了！”
炎王憤怒地說着，一隻手抓起楚若惜的衣領：“不要以爲你是我女兒我就不敢傷害你！我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東西比我的尊嚴更重要！”
“但是你卻選擇了妥協，在和九界主的事情上——你選擇了妥協……你本不該這麼……”
“因爲我喜歡他啊！”
炎王的聲音帶着自嘲地笑容。
楚若惜突然也感覺一陣說不出口的沮喪。
“喜歡是沒有道理的東西，我要是能斬斷對傾城的感情，我現在早就成爲世界的主宰了！可是我做不到，就像你也做不到不愛帝非天那樣，我做不到啊！”
看着男人難得的沮喪和落寞，楚若惜心裡百味雜陳。
她可以非常肯定以及確定，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的傢伙確實是炎王，不是幻覺，不是假象，更不是任何人的假扮。
“你放我下來吧……”
低低的聲音讓炎王也感覺有點沮喪，低聲道：“對不起，我還真和你說的一樣，是個喜怒無常的暴君。”
“你是怎麼進入這個空間的？”楚若惜拋開恩怨，直切主題。
炎王道：“我通過你溜進了這個空間。”
“通過我？”
楚若惜有點意外，如果炎王真是通過自己進入了天界之門，那之前的事情不是全部都被他看到了嗎？
炎王也感覺到了楚若惜的不自在，笑道：“放心吧，該看到的和不該看到的，我都沒有看到。”
“啊？！”
楚若惜更加驚訝了。
炎王道：“就像你之前擔心的那樣，我一旦進入天界之門必定會暴露在他的監視之下。但是我還是想……控制不住的想……所以我隨便殺了個有烙印的傢伙，頂替了他的資格，然後將大部分的意識藏在你的空間裡，只以少量意識驅動身體。”
“你的身體……”
楚若惜本能地低吟，隨後拍了下腦袋：炎王現今的身體大半是從鳳帝身上強取得到的，和過去的身體有相同之處但並不完全等同。他確實可以用鳳帝的血肉爲自己捏造一個全新的身體避開九界主的監控。
不過很顯然，偷渡的關鍵還是九界主……歸根結底，九界主對炎王是有感情的，雖然他的感情表現方式有點讓人承受不住。
“……我想他應該還是愛你的，雖然……”
“愛過還是不愛，我早就不在乎了！”
炎王一副我真的不在乎的表情。
楚若惜道：“真的完全不在乎嗎？”
炎王道：“因爲我沒有那麼犯賤！憑什麼他——”
“好吧好吧，”楚若惜切斷話題，道，“你可是上一次的天界之門選拔勝出者，能給我講一下這裡的選拔規矩嗎？要怎麼做才能通過一層層的世界，走到——”
“你先說你想到第幾層世界，”炎王反問道，“目標不同，需要做的事情不一樣。”
“什麼意思？難道天界之門裡面還存在着無數個小空間？不同的小空間導向不同的結果？”
楚若惜本就覺得天界之門古怪，現在感覺就更微妙了。
炎王道：“否則你覺得天界之門是什麼玩意？天界之門是九界代代傳承的寶物，它的歷史據說比羽落王朝的歷史更加漫長。根據我上一次的經驗和你這一次的經歷，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天界之門是活的……天界之門裡面另有一個世界，並且這個世界裡的每一個人都感覺不到自己活在人造的世界裡面……”
“那我們在這裡扮演的又是什麼角色？”楚若惜反問道，因爲她也確實感覺到天界之門的古怪之處超出她的理解範疇。
“天界之門是個專供試煉的空間，這個空間裡面的一切都是關卡和陷阱，”炎王解釋道，“能夠走多遠，能夠走到哪一步，都握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