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我感覺這傢伙看起來很不好對付？”
楚若惜困惑地看向帝非天。
帝非天道：“準確地說，出現在這裡的每個傢伙都不好對付。”
楚若惜點頭，道：“也是。”
說笑的功夫，白衣僧人已經走到三人面前，成爲碎片的淼兒貼着他的身體劃過，僧人卻是無動於衷，一點基本的同伴情懷也沒有。
“真是個笑話，”他嘲諷地說道，“我們九個人裡面居然會出現這麼可笑的東西！”
帝非天道：“下一份笑話由你承包了。”
男人冷冷一笑，道：“這不是問題，問題是你能做到哪一步！”
帝非天的嘴角劃過嘲諷的表情！
僧人這時也終於走到了帝非天面前，看清帝非天的面容的時候，他的眼中流出明顯的貪婪。
“果然是你！”
他興奮地說着，在他身後的滾滾黑煙以及黑煙裡的千軍萬馬都驟然停了下來！
楚若惜不禁收緊神經，這傢伙看起來很不好處理！
僧人卻是喃喃，道：“爲什麼你們不知道感謝我們！如果沒有我們，你們又怎麼可能有現在的一切？”
楚若惜聞言，嘲笑地說道：“現在的一切？現在的什麼東西是值得我們追求並且感謝的？世界，還是——牢籠？！”
僧人的嘴角划動明顯的嘲諷。
“世界難道不是因爲我們才變成你們的嗎？”他冷漠地說道，“如果沒有我們給你們機會，你們又怎麼可能擁有現在的一切？”
帝非天笑眯眯地說道：“就算沒有你們，該成爲帝王的還是會成爲帝王，成爲帝王是天命，不是人爲！”
“不，是人爲，我們是推動命運的手！”
僧人盤膝坐下，在他的身後，千軍萬馬隨之膨脹咆哮，衝着帝非天殺了過來！
帝非天很是無奈地看向炎王，道：“看起來也不是每個羽落王朝的後代都知道自己做過些什麼。”
炎王道：“你以爲羽落王朝是什麼？”
說話的功夫，煙塵化爲的千軍萬馬已經殺了過去！
滾滾濃煙並非實體，但是從中跑出的千軍萬馬卻是真實！
楚若惜看到帝非天居然要以個人身份戰鬥整個世界，頓時慌張起來，但是沒等她衝出去幫忙，炎王已經一把抓住了她！
他說：“別擔心，你男人可不是那麼容易死掉的。”
楚若惜無語，道：“你哪隻眼睛看出我很擔心他？”
“不用眼睛，用心。”
炎王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這時千軍萬馬已經衝到帝非天的面前！
他們的存在都是真實的，就像帝非天對於他們一樣是真實的存在！
但是就算是千軍萬馬，在絕對的黑暗面前也是一場只能用“不知死活”來形容的盛大演出，當黑暗和千軍萬馬碰撞的時候，千軍萬馬頓時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僧人看着自己的力量被帝非天的黑暗吞噬，嘴角反而笑容滑動。
“果然，你和我的預期一樣貪婪，”他說，“知道蛇是怎麼死掉的嗎？”
帝非天道：“貪心死掉的。”
僧人道：“你也一樣，會死於自己的貪心。”
帝非天笑道：“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會是這樣！話說回來，還沒請教你的名字呢？”
僧人道：“我的名字並不重要！反正你們來到這裡，目的就是——殺我們！知道我們是誰，在殺我們的時候莫非會更有動力？”
帝非天道：“不會，只是會覺得更加清晰。”
僧人閉上眼睛，盤膝坐下。
在他身後一個巨大的金佛拔地而起！
這是個至少五十米的高大金佛，本該看不到陽光的世界因爲他的出現變成了佛光普照的華美宮殿，視野內一切物品都披了金色，華美得讓人不敢眨動眼睛。
楚若惜看向帝非天，帝非天笑道：“都是幻覺！”
隨後，男人舉手，手掌中划動的是電火雷光！
此時僧人睜開眼睛，嘴脣微動：“真的都是幻覺嗎？如果我是幻覺，那你們所渴望的一切就都是幻覺了。”
隨後，僧人的佛擡起手，壓倒一切的力量壓了下來！
這是沒有變化的攻擊，不管你怎麼對抗都會被佛手壓下來，哪怕速度再快也逃不過佛的手印！
看着無邊無際的金色手掌，楚若惜冷不防地想到了孫悟空和五指山！
她擔心地看向帝非天：“這次也不需要協助嗎？”
帝非天淡淡一笑，道：“你見過有形的物質什麼時候抓住過無形的存在？”
“額？！”
楚若惜甚至沒來得及理解這句話，就看到手掌壓下來，手掌下方黑暗好像煙塵一樣翻動滾起，順着手掌的縫隙流出去！
隨後——
在佛手背上重新凝結成帝非天！
僧人終於露出了一丟丟的驚訝：“你是怎麼做到的？”
帝非天道：“你自己也說了，我是黑暗本身，你見過黑暗本身被力量束縛嗎？”
僧人嘴角一抹拈花笑容，道：“但是黑暗終歸不能戰勝光明，這是世界的法則！”
帝非天的笑容更加輕蔑了。
他指着浩瀚無盡的宇宙，道：“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可只能讓人覺得好笑，看到背後的天空了嗎！這就是真正的世界！光明是漂浮在黑暗之上的，光明是暫時，黑暗纔是永恆！所以人類終歸會被自己的性格的黑暗面吸引，就算看到光明，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人性救贖！不過這些道理對你有什麼用處呢？”
近乎自嘲地說着，男人的身體再次化爲黑暗本身！
楚若惜也是第一次看到帝非天用本體戰鬥，在他的戰鬥範圍內，力量並不存在任何意義，因爲他是黑暗，是本源，是任何力量都無法迴避的本質！
僧人修煉的也是本源，但是僧人修煉而成的佛性本源在帝非天的龐大本性面前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以至於——
竟好像鯨魚掉進大海里面一樣，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帝非天的身形在黑暗的本源中時隱時現，他的每一次發言都帶着深深的嘲諷。
“蛇會被噎死，因爲蛇的身體有限度，但是我的身體並沒有你想得那麼小，別說是千軍萬馬，就算是半個世界吞下去，一樣不可能造成任何消化不良！只是他們——直到被消化也不會意識到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