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非天道:“根據北煌書卿的情報,獨孤嫣和流螢都沒有聖音族的血統。所以,你絕對不是慕容昌的女兒。”
“那就放心了。”
楚若惜鬆了口氣。
帝非天看她神色突然變得輕鬆,不禁道:“原來你真的擔心自己是慕容昌的女兒。”
楚若惜道:“擔心總是難免。對了,聖音族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有——天香又是什麼?”
聞言,帝非天的神色變得嚴肅。
“你想知道?”
楚若惜點點頭:“假若我真是聖音族,我就有權知道我是誰,我的身上有什麼秘密!”
“這個……”
帝非天再次露出莫測高深的笑容。
他搖着扇子說道:“等時機成熟,你自然就會知道。”
“什麼時候纔是成熟的時候!”楚若惜追問道,她不喜歡帝非天這種每逢關鍵問題就閃爍其詞的說話方式!
帝非天道:“到了的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當務之急,是對付瀟湘妃子!”
楚若惜聞言,低下了頭。
……
楚若惜回到世子府,還沒喘口氣,就被眼前所見驚呆了。
“你們、你們、你們怎麼都——”
“聽說老大可能被老東西賣給青霄帝國的王八蛋,我們就跟學府請假,準備情況不妙就搶親!”
風無極大喇喇地說着,話雖莽撞,卻讓人不由得心頭一喜。
“你們……”
“別激動,這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風無極不自在地說道,“話說回來,老大你可真厲害,不但沒有被老畜生算計成功,還把老東西最喜歡的女兒送去做了和親公主!哈哈!”
“別急着恭喜,這一局是慘勝,明面上勝利了,但實際上卻是後患無窮。”
楚若惜嚴肅地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和整個皇家正式對上了!”
“有什麼可怕的,有老大在,就是天塌下來也一樣扛得住!”
楚若惜聞言,有些無奈:“我沒有你想得那麼強。”
朱燁也道:“風無極,你太盲目自信了。你根本不知道我們的對手是誰,更不知道對上她,可能要付出什麼代價!”
“大不了一條命!”風無極拔出劍,信誓旦旦地承諾道,“老大,劍無極願意做你的肉盾!要殺你的人,必須踏過我的屍體!”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楚若惜平淡的說道,“但是這一天絕對不可能來到。”
……
請帝非天將朱燁、風無極、慕容三少等人都安排好以後,楚若惜進入九龍極火空間,和自稱“炎王”的強者對話。
“你能幫我對付瀟湘妃子嗎?”
(“不能。”)
炎王回答得很乾脆。
“爲什麼?之前的時候,你不是說——”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此一時彼一時,此一時非彼一時。”)
“你就直說你是不是想耍無賴吧!”楚若惜徑直說道。
(“耍賴?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有什麼價值,讓我費心欺騙?”)
楚若惜認真想了一下,覺得自己並沒有太大的價值,於是道:“希望這次你沒有騙我!”
(“我爲什麼要騙你?你可是我脫困的希望。”)
楚若惜心頭一動,問道:“聖音族,你聽說過嗎?”
(“聽說過,一羣天真又執着的小鳥。”)
略帶不屑的口吻卻讓楚若惜暗喜,連忙道:“那你知道,我挖到寶石的地方距離聖音族的某處住址非常近嗎?”
(“知道,”)炎王不爽地回答道,(“他們是負責看守我的,他們非常敬業,每天都按時到存放寶石的地方檢查封印,唱歌,祭奠……說起來……他們的歌已經有些時候沒有聽到了。”)
楚若惜聽炎王話語中隱約有幾分遺憾,於是道:“他們全死了,宅子沉到了水底,我在廢墟里挖到了許多靈魂寶石。”
(“全部成了靈魂寶石,那一定發生了非常悲慘的事情……”)
炎王不無傷感地感慨道。
楚若惜道:“聽你的口氣,你似乎很喜歡他們?可是你剛纔又說他們是負責看守封印的……”
(“傷感他們的死亡,和喜歡並不是等價的,如果你曾經聽過聖音族唱歌,你就能明白我的傷感。”)炎王嘆了口氣,(“天籟這個詞語,就是爲他們存在的。他們的歌聲能突破語言的限制直擊靈魂,連最殘忍的魔獸也會被他們的歌聲勾起仁慈,合着節拍起舞。”)
聽着炎王的描述,楚若惜對聖音族也不禁生出了嚮往。
“但是他們……”
(“我很傷感,因爲不能再聽到那堪稱世間最美的聲音了。”)炎王聲情並茂地說道,(“我是個熱愛藝術喜歡美好的東西的人。”)
“……那……我……”
不知爲何,楚若惜本能地喜歡炎王,但又覺得這個人僞善。
(“爲什麼欲言又止?懷疑我騙你嗎?”)
楚若惜聞言,急忙道:“……你如果沒有對聖音族做過不好的事情,爲什麼會被鎮壓……”
(“我活着的時代距離當下不知道多遠,遠得這個時代的人已經連聖音族是什麼都不知道了。你說,我還能怎麼和給你解釋?”)
楚若惜愣住了。
是啊,她從沒有見過聖音族,純粹是因爲帝非天說她有聖音族的血統,於是想了解。
“對不起,是我……”
(“孤當然不是什麼好人,不過聖音族也不代表着正義。凡是與力量有關的爭鬥,沒有人能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是正義或是邪惡。”)
直接在腦海響起的話語讓楚若惜迷惑,同時又有所領悟。
她摸了摸白色大繭子:“……它的孵化……順利嗎?能……”
(“它的本體血統並不純正,但是它體內植入了一顆純粹的龍族之心,所以在化龍這件事上,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謝謝。”
炎王“聽”到楚若惜的回答,心情似乎愉快了一些,以霧態流出,形成一個半朦朧的身形。
(“鎮壓我的人將我的靈魂分成兩份,一份放在星光琉璃內,另一部分藏在黃金風鈴中。兩份靈魂融合,我才能更快地恢復,更好地幫你。”)
“也就是說,不是你不幫我,是你目前沒有能力幫我?”
楚若惜的心頓時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