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戈斯特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看見少女臉上的笑容,傑洛特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眼前這位少女就像是即將回家的孩子,很開心。

她似乎都不曾注意到自己與常人的不同,見到傑洛特一直盯着自己看,她不好意思的抿起嘴,然後挽起幾簇散開的秀髮。

傑洛特將鑰匙遞了過去,同時已經打定主意,自己得悄悄跟着。

剛纔少女介紹了自己家的位置,說實在的,在安德城待了幾年,傑洛特從未聽說過有這麼個地方——戈斯特山!

山?安德城內怎麼會有一座山?

很是奇怪。

少女接過鑰匙的時候,感激的朝傑洛特鞠了一躬,然後急急離開。

本打算先向老闆買把刀再走,但看少女歸家心切的模樣,等她跑遠以後就難追上了。

這時老闆的手指敲了敲櫃檯,像是在提醒道:“再不追,就見不着了。”

他的話似乎另有所指。

眼看少女遠去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遠方的黑暗當中,傑洛特還是選擇先跟了過去。

刀,等會再買,現在他更想知道少女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

即便是非人的存在,也不該像少女這般,彷彿不知道自己是個異類。

而且,她所說的戈斯特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最近遇到的復活鬼怪會不會與這個地方有關?

一路跟着,傑洛特保持着相對安全的距離。

儘管少女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地方,但小心點準沒錯。

在安德城繞了很久,少女專門挑偏僻的小路或是巷子走,遇到行人她還會主動避讓,儘管這個點的街道上根本沒多少人。

她似乎並不想與別人接觸……

時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終於,當傑洛特跟隨少女拐過又一道巷子,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陣霧氣。

霧氣當中瀰漫着一股什麼東西燒焦以後的味道,不過這已經不再重要,因爲當傑洛特跟隨少女的步伐踏足這邊區域開始。

周圍的景物全都變了!

附近熟悉的街道像是被人拉走了一般,消失在黑暗當中。

只有一座巍峨聳立的大山立於眼前,直衝無垠的夜空,看不到頭。

還沒等傑洛特反應,少女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一道腐朽的木門攔在少女跟大山之間。

“咔咔!”

是鑰匙插入木門門鎖的聲音。

隨着少女手中鑰匙轉動,腐朽的木門發出一陣怪聲,像是不堪重負,即將坍塌。

過程很快結束,木門被打開,一股子難聞的血腥味夾雜着腐臭的氣味瞬間擴散。

木門後面是無盡的黑暗,也不知道連通着什麼。

“噠!”

一隻手從門後的黑暗空間伸出,搭在了門框上。

這是一隻漆黑的手,它搭了一會木門,好似在休息,過了沒一會,逐漸鬆開,朝少女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少女似乎很開心,她牽住那隻漆黑的手掌,隨之走進了門後的黑暗。

“哐當!”

木門關上,周圍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周圍霧氣越來越淡,隨時都有可能消失。

這時,附近的景物開始變化,高聳的漆黑大山不見,熟悉的街道以及樓房出現在四周。

可奇怪的是,那道腐朽的木門並未消失,而且開門的鑰匙還插在門鎖上。

這門……並沒有關上!

漆黑的門縫當中,之前伸出來的黑色手掌又出現了!

這一次,

它緩緩搭在了木門上,似乎想要推開木門出來。

“吱——”

木門被緩慢推開期間發出刺耳難聽的聲音。

傑洛特本能的覺得那門絕對不可以被推開,他剛有動作,卻瞪大了眼珠子呆立原地,冷汗遍佈全身。

一張臉!

推開的門縫當中出現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眼神空洞無光,嘴角留着血水,嘴巴微漲,呈現出詭異的微笑。

它長着一張跟之前少女一模一樣的臉。

“謝謝!”

她歪了歪腦袋,說話時,臉上的詭異笑容一直沒變。

是進門後的少女?還是說這算是雙胞胎姐姐?

不管是誰,此時傑洛特已經不敢回答,他有種感覺,現在眼前的這個東西跟之前的是少女完全不同。

它很危險,極度危險!

聞死言不語,禁忌,不可犯!

等等……聞死言不語!

一股徹底的涼意襲來,傑洛特忽然間明白了什麼。

他似乎從一開始就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他跟亡者說話了。

不是在這裡,而是在雜貨店,他跟少女說了一些話。

“聞死言不語”,作爲一種死人禁忌,一旦觸犯,便會招致亡靈,它們會將你拉入亡者世界……

腦海當中,傑洛特已經想到最開始與少女見面時的場景。

還是大意了啊,就不該亂說話,這下招惹到對方了,估計難以善終。

最恐怖的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那木門已經快被推開。

長着酷似少女雙胞胎姐姐的鬼怪也要踏出門後的世界,它臉上的笑容更加詭異。

傑洛特屏住呼吸,不敢亂動,怕刺激到對方。

緩緩後退,同時全神貫注於木門後的那道身影,它即將走出門外。

只是,正緊盯着的傑洛特並未察覺到,他的身後,正有一隻手從後面的黑暗當中探來……

啪!

手掌輕輕搭在了傑洛特後背。

“什麼!”

背後的異樣, 嚇得傑洛特一激靈,下意識就要開啓血膜,並着手打算反擊。

可還沒等他奮起反抗,周圍的世界突然沒來由的倒轉,強烈眩暈感襲來,踉蹌了兩下後,傑洛特發現周圍已經恢復正常。

霧氣、腐朽木門、走出來的少女,這些通通消失不見。

身邊,是一羣聯邦警探,不少人在往外面搬運冰冷的死屍。

這裡是……44號街!

傑洛特非常吃驚,前一秒他還在所謂的戈斯特山與某隻即將出來的鬼怪對峙。

可轉眼之間……等一下,有白色流光!

傑洛特滿臉錯愕的看着眼前之人,正是自己的鄰居警探,幾天不見,臉上多有憔悴。

這不是重點,關鍵是這位鄰居警探的身上,居然漂浮着一道白色流光!

由於骨牌的特性,遇見流光,它沒有拒絕,當着所有人的面將其吸收。

鄰居警探並未察覺,這時,旁邊陰影處走過來一位帶着牛仔帽,抽着香菸的中年警探。

“保羅,地下室已經被我肅清乾淨,你負責一下善後工作,把裡面的屍體搬出來。”

中年警探顯然是這裡的負責人,抽着煙不緊不慢的安排着。

只是,在傑洛特眼中,這位中年警探身邊,居然漂浮着兩道流光。

一會的功夫,前後獲得了三道流光。

加上幾天前從光頭車伕那得到的一道,這44號街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怎麼神異如此之多!

難道,跟戈斯特山有關?

想到自己的詭異經歷,傑洛特至今都覺得脊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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