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這時,言絕過來喊了一聲。
“爸爸。媽媽吃了藥睡着了麼?”
在兩個哥哥面前言葉可以說是很皮的。雖然剛剛見,但她對兩個哥哥卻是很熟了。因爲他們不知道她,她卻知道他們。可在自己爸爸面前言葉同學有些膽怯了。因爲她今天做了一件錯事。把媽媽帶出來了。
“我有話也要和你們兩個說。”言絕看着陸璟霆與顧景深兩個。言葉同學小可憐的在一旁有些無辜的。言絕說,“景深,葉子不懂事把你媽媽帶過來了。她不能離開太久,你和璟霆把你媽媽帶回去。”
“爸爸。我懂事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是媽媽要找你。我問了璟辰哥哥,媽媽的身體比以前好許多住幾天不會有事的。”
“你還頂嘴。你不知道你媽媽的身體麼。”
“爸爸。我不會拿媽媽的身體開玩笑的。”言葉同學委屈又可憐的,“媽媽醒來後在家看不到你,她又不肯吃藥。爸爸,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是什麼藥?我可以在a市給我媽種一塊。我不會讓她離開我。”對於言絕這個父親,顧景深沒有辦法接受。可他也不會讓自己的母親在離開自己。
“我花了很長時間才種好。景深,你媽媽不能離開藥。你也找不全藥種。”
“無論花什麼代價,花多少錢我會把藥找全。”
“那你能殺了顧淺淺取她的心頭血麼?”言絕的聲音變的顫抖激動了起來,“你不能殺她取血。我也不能在作孽。”
一句話頓時讓整個房間都冷卻了下來。
“是南宮凌夕的血養活了那些藥。景深,我做了孽,自然會還給她封家。帶你媽媽妹妹回去。”
顧景深渾身冰冷,言絕的話更是讓他陷入了無盡的深淵。當真相揭開的那一刻,原來不管他承不承認,他都欠了淺淺一家的。淺淺那麼恨他是對的。“你已經做了孽了。這輩子,你怎麼都是還不清的。”
言絕凝重的閉上眼,“是啊。這輩子我是還不清了。欠你的,欠你媽媽的,欠封家的,我是還不清了。可我不後悔。如果在來一次,我依舊不後悔。我還是會綁架封御淺淺,我還是會取南宮凌夕的血。”
“如果你不曾負了我母親,她何至於會病?你害了她,你害了封家一家。你當年要是早有覺悟我母親不會鬱郁而歡。封家的人不必死。淺淺不會成爲孤兒,她也不會恨我。你一句不後悔可知道有多麼的殘忍。”
如果不是強忍着,顧景深大概早就將言絕給宰了。
“哥哥,爸爸他…”
“你閉嘴。”顧景深冷冷道。
言葉同學站在一旁不敢說話了。
“咳咳…”言絕猛的咳了幾聲。
“爸爸。”
“大伯。”
“璟霆,帶你伯母和妹妹回去。大伯拜託你的事別忘了。”
言絕剛剛一個激動,估計是癒合的傷口又裂開了。一下子衣服上又滲上了血跡。言葉連忙過來扶住他,“爸爸,你流血了。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沒事。聽話,帶你媽媽回去。以後不要在胡鬧帶着你媽媽離開了。幫爸爸好好的照顧媽媽。”
“爸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媽媽找不到你一直哭,我不想媽媽哭。爸爸對不起。你流血了,怎麼會傷的這麼重。哥哥,有沒有藥。拿藥過來,爸爸流血了。”
“他流的這一點點血,便宜他了。”顧景深的話很冷很冷,在他心裡,言絕根本就不配做他的父親。
言絕早就知道他的存在,可卻把他一個人丟在a市不管不顧。他從來就不曾出現過。哪怕,當年他可以出現告訴所有人,他言絕是他顧景深的父親,他也許也不會這麼的恨他。可他沒有。
他曾負了自己的母親,不管他這些年是不是後悔了?是不是一直陪在自己的母親身邊。可他曾經終究是負了自己的母親。就是因爲他的一念之差,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他是不會原諒他的。也不會承認這個父親。
“哥哥,你要和爸爸生氣等爸爸傷好了以後,你想怎麼生氣都可以。去拿藥過來。爸爸不能死,媽媽不能沒有爸爸。你看在媽媽的份上,不要和爸爸生氣了好不好?”言葉掉着心疼的掉着眼淚,捂住言絕的傷口,她的手上都是血,她也是嚇壞了。“爸爸,沒事的。流一點血而已。把血止住就沒事了。”
“你個傻丫頭哭什麼。爸爸沒事。”
還是陸璟霆連忙的去房間裡找藥了。顧景深家他上次還來了,差一點就在這裡住了。所以在翻了翻櫃子後陸璟霆找來了醫藥箱。
陸璟霆自己也是一個病患,他前段時間車禍還傷沒有完全好。如今看着他大伯這模樣陸璟霆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陸璟霆正要給他大伯上藥,結果來了一個電話。陸璟霆只好把藥給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妹妹言葉小姑娘。
電話是他爺爺打來的。陸璟霆說了些什麼,然後看着幾人,“爺爺找我,我先過去酒店了。”
“璟霆,先不要和你爺爺說。”
“大伯,伯母和言葉的事情是瞞不了爺爺的。她們兩個可是活生生的人,現在出現了,爺爺是一定會知道的。不過我不會和爺爺說的。”而且上次在醫院的時候他大伯可是當着所有人的面都說了許影沒死這件事。他爺爺現在是被封家還顧景深寧寧的事情給影響了暫時沒有心思想許影的事情。一旦他爺爺回過了神,根本就是瞞不住的。
完了陸璟霆又看着顧景深,“爺爺他也想見見你。”
“我不姓言,我和言家沒有任何關係。”顧景深不想見言家的任何人,包括那位年邁的言老爺子。
陸璟霆也沒有現在非要勉強拉着顧景深一起去見他爺爺。只是說了那麼一句後陸璟霆便離開去酒店了。
房間裡,頓時就只剩下了言絕言葉顧景深還有在隔壁房間睡着的許影。
言葉在給言絕上藥。
這傷也不過一個禮拜左右,都該癒合的差不多了。可剛剛言絕一個激動把傷口扯開了,本該癒合的傷現在又要好好的養着了。
“爸爸,等一下還是去醫院看看吧。你的傷很嚴重。我會帶着媽媽回蘇城的,爸爸你不用擔心。”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小情人。大概是沒有說錯的。言葉小姑娘眼淚汪汪的,“爸爸,我把媽媽帶來是不是給你惹了很大的麻煩?對不起。”
“沒有。小葉子長大了,爸爸就把媽媽交給你照顧了。等明天你帶着媽媽回家去。”
顧景深卻看着那父女情深的一幕扎眼的很。他冷冷的打斷了兩人,說,“我不會讓我媽離開的。既然我找不到藥種,那就把你種的藥移植過來。”
“景深,你不能那樣做。”
“我以後會照顧我媽。她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哥哥,媽媽不能離開。你不懂…”言葉着急的說,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她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哥哥。
“景深,如果你堅持要移植藥,我只能告訴你,你做好心理準備取顧淺淺的血。或者,我在做一次孽,親自取她的血。沒有她們的血,你把藥移植過來只能枯萎。”
“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只是告訴你一個事實。那些藥是我當年用南宮凌夕的血種出來的。你一旦把那些藥從泥土裡挖出來,它們會立刻枯萎死掉。而我們只能重新找藥,重新取血種植。景深,這些年,不是我要把你母親藏起來。而是你母親不能離開。我不讓你知道你母親還活着的事情有我的原因。我知道這件事總歸是我對不起你。你怎麼恨我都是應該的。我只是希望你能爲你母親想一想。別把藥毀了。”
“哥哥,爸爸說的是真的。那些藥不能移植。爸爸這些年一直很小心翼翼的養育着那一片藥。我也很希望媽媽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到處走,可媽媽不能。沒有藥,媽媽活不下的。”說着,言葉又從包裡拿出了用瓶子裝好的藥出來,“這些藥只夠媽媽維持一個禮拜。爸爸曾經也想帶媽媽出去旅遊,看看外面的世界,準備了好幾個月的藥量,可是,這些藥最多隻能保持十天左右,一旦超過了時間藥效就過了。所以,媽媽是真的不能離開太長時間。”
顧景深接過那一個透明的藥瓶,喃喃的說,“這些藥只能維持一個禮拜麼?”
“嗯。而且還必須是在媽媽不發病的情況下。媽媽要是發病了…”頓了頓,言葉說,“不過媽媽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病了。現在媽媽變的時好時壞的,就是會常常陷入沉睡中。沉睡的時間比清醒的時間要多。我和爸爸都很擔心,不知道是不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哥哥,我很怕哪天媽媽就睡着了在也不醒過來了。”
“阿絕。”這時,隔壁傳來許影的喊聲。
“媽媽醒了。”言葉連忙跑了過去。
言絕也連忙的過去,顧景深跟着一起過去。
“阿絕。你去哪了?我又找不到你了。”
“我哪也沒去。在這陪着你呢。”他的聲音很溫柔。
看許影的模樣,很難想象她是一個病人。可她的的確確是一個病人。
“媽媽離不開爸爸的。她和爸爸最親,有些時候不認識我,卻唯一認的只有爸爸。”言葉在一旁說。
“你想說什麼?”
“哥哥,你能帶我去見見封家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