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
下午兩點,顧淺淺鬧鐘響起。顧淺淺從牀上起來。
顧景深上午被她給氣走了。估計現在恨不得掐死她。也不願意見她。所以也沒有來騷擾她。
顧淺淺換了一身衣服,黑色的長裙,黑色外套,黑色的鞋子。她的眼神涼默然後走出了家。
走出小區,顧淺淺攔了一輛租出車。“師傅,去西區。”
……
下午三點多左右,a市西區。
這裡住的都是一些普通的人家。曾經,她家也住在這邊。這裡雖比不上那些高檔的小區與別墅,可生活在這裡的人每天都過得安逸與幸福。
這裡附近有一個公園,旁邊是個湖,穿過公園過去有一條小巷子。小巷子過去幾條街後有個院子是她的家。旁邊過去兩家就是七七的家。
爸媽是公職人員。都是a市本地人。這個院子曾經住着他們家祖祖輩輩幾代人。這裡,有些她一生最難以忘記的回憶。
顧淺淺推開院子的大門,曾經這裡被一把大火給毀了。只是沒有人知道,她後來悄悄的回來過,讓人把它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只是,不管在如何的復原,在也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那些失去的,在也不會回來了。
看着這一幕幕,曾經,爸媽就是在這個院子裡說說笑笑的。那個時候弟弟也還在。
她記得媽媽喜歡花花草草的。所以爸爸在院子裡種了許多的花花草草。每每到了春天,院子裡開花之後都是花香。院子裡還有一顆梨樹的。那個時候他們一家人坐在院子裡的梨樹下。可惜那場大火幾乎把一切都燒的一乾二淨的。
她有悄悄的回來,她重新種上了那些媽媽最愛的花花草草,還有那顆梨樹。後來,她不能回來的時候讓容顏來過。容顏有幫着她照料這些。現在,梨樹又開花了。可惜,他們在也不在了。
她永遠也忘不了,爸爸媽媽就在這裡對着她喊:淺淺,快走,快走。
顧淺淺走到梨花樹下,手輕輕的觸碰着樹,這顆梨樹她有聽爸爸媽媽說過,是當年爸爸親手爲媽媽種的。
不知不覺,眼淚使了臉龐。
“爸爸媽媽。淺淺回來了。你們在那邊還好麼?”她哭着笑着流着淚說,“爸爸媽媽,淺淺沒用。淺淺現在都還沒有找到弟弟在哪裡。淺淺也沒有幫你們報仇。淺淺對不起你們。爸爸媽媽,如果你們在天有靈,你們告訴我弟弟在哪裡。我好想你們。”
她是真的沒用。明明知道仇人是誰。可偏偏卻不能報仇。
明明她有機會可以親手殺了顧景深報仇的。可她卻下不去這個手。
家裡早已經被一把火燒的什麼也沒有剩下,哪怕她曾悄悄回來讓人重建了家。可有些東西還是沒有。如今,這只是一個空蕩蕩的家而已。除了院子裡那些花花草草真的是什麼也不剩下了。
顧淺淺在這裡停留了很久,只是她明白,不管在怎麼看,爸爸媽媽不會回來了。
……
快五點的時候,顧淺淺打車去了西山墓地。他們家旁邊是公園和湖,後面是靠近山的。而山那邊是一塊墓地。只是從這裡打車過去還是要一個小時。當年,她偷偷的回來就是給父母立了碑,將他們的骨灰葬了。
“師傅,去西山墓地。”
司機只是有些覺得顧淺淺很大膽這個時候去墓地那種地方。哪裡可是除了山,樹,墓地一個人也沒有啊。
大約一個小時後,司機將顧淺淺送到了目的地。顧淺淺付了錢下車。
“小姐,需要等你麼?”司機好意的詢問了一句。
“不用了。謝謝。”
“小姐,天色晚了。這個地方不好打車。你孤身一人,這個地方也不怎麼安全,你也早些回去。”
“謝謝。”
顧淺淺道了道謝,手裡抱着剛剛從家裡折下的幾支梨花朝着墓地走去。
三月的a市,六點的時候天已經晚了。這若是從前她肯定會怕黑怕鬼。可如今的顧淺淺,她早已經不怕了。
世上就算是有鬼。有些人也比鬼可怕。
最可怕的其實是人。
她原本是可以早點來的。可回來之後發生的種種讓她到現在纔過來看他們。加上來之前她想回家折上幾支院子裡的梨花過來。
“爸媽,淺淺來看你們了。三年了。對不起,這麼久淺淺來纔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