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龍抱住一艘軍艦船體的兩邊,用力一把舉起了那艘軍艦,發了瘋的喊道,“老朽現在已經分不清什麼是正義了!老朽只是爲了保護朋友!”
“住……住手啊!薩龍!”我被青雉拎着,眼睜睜看着薩龍這種類似於自殺的舉動,心裡難過得快要死了,庫贊不去制止薩卡斯基,是因爲他沒有妨礙到他自己的正義,但是薩龍你和薩卡斯基是不同的啊!爲什麼!爲什麼我不能再強大一點!爲什麼我連我的朋友都保護不了!
“冰河世紀·密封!”
庫讚的能力直接封住了薩龍的動作,軍艦重重的落回了海面,薩龍的右腿被冰封住了動彈不得,薩龍不斷大聲喊着我的名字,“小空!小空!……”似乎是不想讓我就這麼昏睡過去一覺不醒吧。
“小鬼,對不住了。”
我不知道剛纔那一句道歉是不是我的幻聽,但是明顯那個慵懶的男人在這一刻也沉默了,是了,薩龍是他的摯友,事情變成這樣,庫贊或許,也很難過吧……
庫贊把我放在地上,自己轉身就朝着半冰封的薩龍走了過去,我趴在地上看着他一步一步遠離,想要去制止,薩龍是我的第二個朋友,“不……不要動……我的朋友……”可是該死的我全身都動彈不得!
突然一陣劇烈的槍炮聲,我眼睜睜看着庫讚的半個身體變成冰塊碎了一地,不敢置信的看着擋在庫贊面前的人,可是現在我虛弱的連聲音都已經發不出了……
“奧爾維亞!你和羅賓爲什麼要回來!”儘管是薩龍這樣久經沙場的男子漢,也不禁落淚了,那一聲聲的慟哭狠狠悶進胸腔裡,一下一下的打在我的心上。
奧爾維亞也紅了眼眶,“羅賓說她要來找她的朋友,我只是最後,盡了做母親的責任。”我清楚的聽到了奧爾維亞的話,畢竟我全身上下現在唯一好用的只有耳朵了,自然也沒有錯過她在講到“母親”時聲音裡極力隱忍的顫抖。
這時,只見羅賓站在庫讚的面前,眼睛死死的盯住他,大喊道,“你們不是要殺奧哈拉的學者嗎,我是!我還讀得懂歷史正文!你要殺就衝着我來吧!放了小空和薩龍!!!”
事情果然還是到了這個地步,這下全部的人都知道了羅賓是奧哈拉最小的學者,妮可·羅賓啊!你知道我多想護你安好,可是,我真的拼盡了全力也抗衡不了命運!淚水模糊了羅賓的身影,看到庫贊慢慢逼近她,我的意識也漸漸就要消失了。
猛然,手腕上的貔貅藍光暴漲,“庫贊!!!”我全身都被藍光包圍着,右手手掌中是一顆控住不住幾近暴走的光球,急速轉動的氣把我的手掌毀的血肉模糊!
而庫贊一下就抓住了我的一條腿,大手一揮,我便狠狠的撞進了一塊堅硬的岩石裡,爆炸聲在耳邊此起彼伏。
“你不要再打她了!要殺就殺我啊!”對了,還有羅賓聲嘶力竭的呼喊。
“啊啦,原來你還能動啊,託你的福,看來這次我更不能放過你了。”我只感覺庫贊把我拋向了高空中,落下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慢慢變冷,眼前突然閃現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幾天所做過的事情,就像當初從泰山上被曄曄推下來的時候一樣,所以才說自由落體運動什麼的,最討厭了……
“小空!!!”
伴隨着羅賓最後一聲嘶吼,我的世界徹底暗了下去,這樣也好,羅賓姐姐,不哭了……
我這是,在哪裡?感覺眼皮就像是鉛一般沉重,怎麼睜也睜不開,我難道,還活着嗎?
“小空!”
“啊!”我驚恐的睜開雙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用力握了握手,我確定了自己現在仍舊活在這個世界上。
“啊拉,小鬼,你終於醒了。”男人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把綠色的眼罩推上額前,從躺椅上下來,朝我走來。
“庫贊!”我永遠也忘不了這個聲音,是來自那個恐怖的男人的聲音。
庫贊穿着白色西裝背心與深藍色襯衫,這應該是他一貫喜歡的顏色,他拉來一個凳子,翹着腿坐在我的面前。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這個男人,庫贊,未來的海軍本部大將,海軍的“最高戰力”之一,我明明記得自己之前身體被凍成了冰塊,除非立刻用大量的溫水沖洗身體,不然是活不了的,“你救了我。”
庫贊有些讚賞的看着我,“不問問你拼命想要保護的奧哈拉怎麼樣了嗎,還有,你的同伴。”
我坐起身子,艱難的活動着身體的各個部位,看來應該是昏迷了很久了,不然身體怎麼會和死過一次一樣僵硬,我看着庫贊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知道你也覺得薩卡斯基的所作所爲不是正義,只是因爲他沒有妨礙到你的正義,所以你選擇了視而不見,但是薩龍中將,哦不,原海軍中將薩龍先生是你的摯友,想必你不會撂下他拼命想要守護的,所以我猜測,奧哈拉最終還是滅亡了,永遠被政府抹殺,薩龍是叛軍,被抓了起來,至於羅賓姐姐,”我直直的盯着庫讚的眼睛,說道,“你放走了她。”
我注意到了庫贊眼睛裡一閃而逝的驚訝,隨即他仰靠在椅子上說道,“小鬼,雖然你的回答很有趣,但你只猜對了一件事。”
“第幾件事?”我聽到庫讚的這句話心裡猛然沉了下去,他說我只猜對了一件事?難道奧哈拉沒有被毀滅?還是說薩龍死了?還是……羅賓?不!“你告訴我啊!”我衝了上去拽住了庫讚的衣領,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我知道我的表情現在一定很難看,但是我已經無法用理智來控制自己了!
“嘛,都說了,不要那麼急。”庫贊看着我,整個眼神都冷了下來,緊接着,我的雙手就被他身上的冰凍住了。
“啊!我的手!”我是第一次在意識清醒的時候清楚感受到了被冰凍的痛楚,我敢說那種感覺絕對要比直接砍下雙手還要折磨,被冰封住的地方似乎在一寸一寸的由內而外的潰爛!我痛苦的趴在牀上,顫顫巍巍的伸出被凍住的手想要去抓庫讚的衣服,但是手已經不聽我自己的使喚,完全沒辦法握東西。
“小鬼,你到底是什麼人,嘛,這個問題其實也不太重要,我大概也猜到了,不過我爲什麼撿了你這麼個麻煩的小鬼回來,嘖,真是。”庫贊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說完自己的又慵懶的坐回凳子上,打着哈欠。
怕一使勁就把手弄碎了,我艱難的起身站在牀上,正好和庫贊平視,七零八落的喘着肺裡的幾股氣,認真的說道,“庫贊,我並不覺得你是我所不齒的那種人,我們好好談談吧,買賣雙方都獲益,纔是最理想的結果吧。”我覺得我的手要保不住了,現在已經開始慢慢變得麻木,都是自然系惡魔果實的能力者,我每次就只有捱打的份兒,果然有能力也是需要鍛鍊方法的。
“嘛,那就實話告訴你吧,奧哈拉確實被毀滅了,薩龍被我冰封了,至於妮可·羅賓,她暫且被我關押在這座島的海軍分部監獄,明天我會帶她回司法島,八歲就會讀歷史正文,惡魔奧哈拉唯一倖存的學者,這種惡魔之子,恐怕不是會被公開處刑,就是要一直關到死了。”庫贊也看着我認真的說道。
“你……騙人!等等!我昏迷了多久?”
“一個星期。”
我不敢相信自己剛纔聽到的話,恐怕我自己都沒有發現是什麼時候癱坐在了牀上,所以說,這一個星期羅賓都自己一個人待在那種暗無天日的監獄裡?在失去了同伴和親人之後,一個人!
瘋了,全都瘋了吧!我不敢置信的用手支撐着自己淚流滿面的自己,試圖用冰降溫不讓我暈過去,儘管最大努力的撐着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儘管死死地咬住了嘴脣,心裡還是有個聲音在不停的罵自己!如果沒有我,羅賓姐姐現在即使是在逃亡也是活着的,就算艱難,但也是活着的!在未來還會遇見草帽一夥,現在這樣算什麼?我一個外人到底爲什麼要來干涉這個世界的事情!以爲自己可以成爲救世主嗎?以爲自己可以改變所有人的命運?笑話!前世的我就是一個被人救贖的人,今世我更不可能去救贖別人!
我爬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袖子蹭幹了臉上的淚痕,浮在空中來到房間角落的一個大魚缸面前,把雙手伸進水裡面,刺骨的感覺慢慢恢復,甚至比剛剛冰凍的時候還要劇烈,我咬着牙一聲不吭,隨着雙手慢慢解凍,我也冷靜了下來,現在,不是讓我發瘋的時候。
羅賓既然只是被庫贊關在了這裡,那就說明我還有機會,而且羅賓被抓了的消息應該還沒有人知道,起碼現在政府不知道,不然仔細想想,爲什麼整個奧哈拉滅了,羅賓還能活着?雖然我現在也搞不清楚政府那幫老鬼在想什麼,但你們不是喜歡製造悲劇嗎?那就讓我來爲你們製造一個最大的悲劇吧!
“小鬼,想自己蠻幹可行不通。”庫贊在我身後幽幽的插了一句。
“所以請允許我,從今天起加入海軍!”我學着動畫裡面看過的敬了個我認爲的標準軍禮,我完全可以認爲庫贊這話的意思是,你自己幹肯定不行,但我要是幫你那效果就不一定了!
“啊啦,你的意思是讓我從今天起,養一頭白眼狼在身邊?”庫贊打趣的看着我從頭到尾的變化,說道,“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以後不會做出威脅海軍的事情呢,夏爾洛特·D·空?”
從來不會覺得庫贊這樣慵懶的男人會用這樣威壓的眼神看我,我放下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把皮球踢了回去,“你知道我的身世還救了我,政府同時還關押了羅賓姐姐,這兩件事情,難道真的沒有聯繫嗎?”我用同樣的眼神瞪了回去,有什麼可怕的,從前和同學家的那隻藏獒我們就是這樣瞪了三年多。
“帶你回來是因爲你的才能很特別,覺得你很有趣罷了,可能我膩了還會想扔了也說不準,所以就算你比同齡人早熟比別人知道的想的更多,也別太得意忘形了。”庫贊站起身來拎着衣服朝大門邊走邊說道,“我答應你是可以啦,但是小孩子不要隨便猜測大人的心意,尤其是男人的心意。”
“庫贊!”我看着他請求道,“那現在可不可以,先讓我見見羅賓姐姐。”語氣真的是卑微的不能再卑微了。
庫贊沒有說話只是盯着我,半響,“跟我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黑色曼陀羅——不可預知的黑暗、死亡和顛沛流離的愛。凡間的無愛與無仇,被傷害的堅韌創痍的心靈,生的不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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