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緊緊貼着天花板,面朝下,我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密密的冷汗,眼睛不經意間朝小牢瞥去,隨即轉回到身下那個女人身上。看着身下那個面目熟稔的女人,步伐緩慢搖擺的正朝小牢走去。
女人穿着一身典雅華服,身形窈窕,面目上仍舊籠着那方素白麪紗,和我之前在聖教堂時看到的一模一樣,那個女人分明應該就是範·加文無疑,但她臉上此刻貌似猙獰的神情,卻讓我覺得詭異的很,加之她身上裹着一層殺氣,總讓我有種這是隻包着她祖母麪皮的嗜血野獸。
而隨着她祖母一步一步的逼近小牢,我望向小牢的眼神也變得焦急了起來,畢竟我們是“不請自來”的客人,遇到剛纔那種情況也只有先躲起來。剛纔我本來是想將羅賓姐姐一起拉上來,但她自己卻快速躲進了小牢中,裡頭好像有一處凹進去的牆壁,凹陷處正好可以藏下一個人。
守株待兔。
此時她祖母本該是我眼中的那隻走投無路即將被逮住的兔子,羅賓則是那個有計劃有預謀的獵人,但這樣壓抑的氣氛讓我本能的感覺卻是,她祖母纔是那個無情的獵人,而作爲獵物的羅賓姐姐現在已經退無可退。
手掌上慢慢聚集起了一股氣,眼神涼薄,總覺得她祖母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雖然羅賓一個人應該可以應付,可心卻一直放不下。
“殺人……我要殺人!我要殺光所有的人!”就在離小牢只有一步之遙時,她祖母突然停下了腳步發了瘋的大喊道,她痛苦的抱頭跪在了地上,似乎在壓抑着什麼東西,可以看到她身體明顯的在瑟瑟顫抖。
隨後自己又縮作一團,低聲道,“不行,我不能殺人……我不能這樣做,我,我要我的子民,和平的活着……不對!只有毀滅!只有完全的毀滅纔會有和平!毀了它!毀了它!”我看着她祖母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滾,猛地大叫道,“都不可以!!你們快點給我滾回去!!!”
“六輪花開·緊縛!”“羅賓姐姐!”
從天花板上落到地上,我趕忙跑到羅賓的身邊,只見那個女人雙手交叉在胸前,明顯使了很大的力氣才縛住了她祖母的動作,而現在她祖母痛苦的痙攣着身體,面上的素白紗巾已經被掙落,如我所想是個極不與年齡相符的面目清秀端莊的女人,即使現在臉是扭曲的,但那股出塵氣質還在。
“羅賓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了?”一會神志不清,一會滿嘴胡言的,明明之前講演的時候狀態還很好,怎麼才一天時間就成了這副模樣?其實我心裡有了一個答案,但我所猜測的真相實在是過於荒謬,在海賊的世界裡,想必一定會被人當作無稽之談來聽。
羅賓沒有說話,只是猶豫了一下,隨後眼神指向地上掉落的日記本,我疑惑的撿起來細細翻看,越翻越心驚,“碰”的一聲,我慌張合上了日記本,沉默了下來。
再次看向範·加文的眼神中帶上了些許同情,“怎麼會這樣,”不幸永遠都不會單行,就像幸福永遠不會只分給你一個人一樣。
如日記上所寫的,她祖母小的時候親眼目睹全家人被殘忍殺害,只有自己僥倖活了下來,之後被路過的皇族收養,以爲噩夢會就此結束,卻不想在中年時,兒子和丈夫一起算計自己,她被關在這座牢房忍受了長達三年多的性、虐,雖然最後親手殺了他們,但也因此對家庭和這個世界都不再抱有希望。
“是解離症中的多重人格異常,應該是因爲受了很大刺激以後的一種自我保護,”有些頭疼,要是這樣說來,那之前在聖教堂的川劇變臉和剛纔她一人分飾二角的現象就都可以解釋的通了,不過這裡可是二次元,二次元!爲什麼會有這樣“超現實”的病症存在?
“小空很瞭解這方面的事情?”羅賓看着我的眼神中有些詫異,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我在□□時期積累下來的這些常識,只是搖了搖頭,“海軍中也有人有過這種情況,所以才知道一些,不過我一點也不知道該怎麼治療,”估計船醫先生也不知道要怎麼治療,畢竟這不是什麼皮肉傷,上點藥就能好了的。
“求求你們……放開我吧,我不會,不會亂來的,這個國家就要滅亡了,我一定要……要去救我的子民!”這個時候範·加文說話了,比起剛纔癲狂的狀態現在明顯神志清醒了些。
“你知道自己有病,”按剛纔的情況,她祖母的身體裡應該還同時存在兩種人格,一個嗜殺暴戾,一個求和溫順,而她自己作爲一箇中立者,才一直表現的那麼痛苦,看來她也是因爲知道,所以在拼命的壓制。
範·加文趴在地上無力點了點頭,羅賓鬆開了對她的束縛,腥臭的空氣裡多出了一陣花香,“我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告訴我們所有事情的真相,”我朝範·加文伸出了手,淡道,她既是這個國家的女王又是海辛最尊敬的祖母大人,於情於理,我都得幫她。
可這時突然“轟!”的一聲,天花板不知被誰給打穿了,我一下衝進了煙霧瀰漫中剛想朝那股氣息攻去,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哎呀呀,我這是又到了哪裡啊,烏索普那個傢伙真是,說什麼讓我一直朝南走就能出去,我一路打下來也沒有見到路啊!嘛,真是的!”
“船長先生??”
我散了手中的氣,看着面前的紅衣少年,心下有些無奈,有了外掛果然每次都能省很多力氣,我和羅賓費了那麼大勁纔來到的小牢,路飛君你竟然只是憑着路癡的優良傳統就誤打誤撞了,真是佩服。
“啊,羅賓,你沒事啊!”路飛衝着羅賓哈哈大笑道,在看到我的時候眼睛突然閃起了光,急急跑到我身邊一邊跳一邊開心的說道,“終於又看到你了啊!吶!吶!把你上次在空島變出來的那個骷髏送給我吧!”語氣中還帶着濃濃的孩子氣,聽的我頭上一陣黑線。
果然是個毫無緊張感的船長,無奈和羅賓對視了一眼,“這個還是等下再說吧,”可正當我想要接着去扶範·加文的時候,卻發現她人不見了,這是耍我呢!?羅賓在一旁也是很驚訝,畢竟那麼個大活人在眼皮子底下就突然消失了,實在太靈異。
“我們去外面等她,”羅賓沉眸冷靜道,對了,她祖母和我們有共同的目的——救人,阻止小島被毀滅,那最後到達的終點就一定相同。
三人從古堡出來的路上,我們互相交換了情報,看樣子來古堡裡探險的人只有他自己一個,烏索普和喬巴都在外面等着娜美他們,而路飛之後也大概瞭解了這個小島的事,還強烈表示一定要把背後主謀狠狠揍飛。
好吧,這麼直接真像是他的風格,見怪不怪。
我們從古堡逃出來的一路都很順利,這裡的兵力已經被全部調遣了出去,而等我們到大門口時恰巧碰到了帶着奇諾的山治和索隆。
之前的分組是按照一敵一友制,我和羅賓,伊爾和娜美,山治索隆則和奇諾一起,剛開始索隆對於奇諾的加入不以爲意甚至很鄙視,直到奇諾被嫌棄到現出了原形後,索隆這才乖乖閉嘴不言了。
我們兩組都是負責在城堡中打探消息,留伊爾和娜美在外面組織救援和負責對內的呼應。
“超級大的超級武器?你確定那種威力的東西真的存在嗎?”我有些不確信的朝山治問道,以他的描述,那個超級武器的威力甚至可以和冥王相比,如果那個武器真的被用來炮轟整座小島,那絕對是比十個百個屠魔令都來得有效果,保證一下就能灰飛煙滅。
“空醬,這是真的!不過我們去的時候那個東西已經被運走了,看守的人說,填滿武器能量的時間大概是下午兩點左右,”山治認真的說道,我肩膀上的奇諾也是頻頻點頭。
“到底是誰要轟飛這個小島啊!這裡有那麼多好吃的肉,大家還都對我們那麼熱情,混蛋啊!”路飛聽後扁着嘴問道,一臉盛怒。
“現在是八點十分,”羅賓拿出手裡的懷錶,“我們還有六個小時,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找出那個武器和阻止要阻擋我們找出武器的人。”
“沒錯,那在這裡,我們分成兩組行動吧,我和奇諾負責去找武器,剩下的交給你們,”沉默着斟酌再三,我擡起頭慎重拜託道,“因爲只有我和奇諾能感知氣息,所以這件事情,非我們莫屬,”活動了一下肩膀,補充道,“不過你們的任務貌似更難一點,可千萬不要死了啊,我還等着親手逮捕你們的那一天呢。”
“看着吧!我一定會把他們全都轟飛的!”路飛把手指關節捏的咯咯直響,一臉自信的說道。
“哼,我看這話還是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好了,堂堂海軍中將要是死了可就不好看了,”索隆摘下綁在胳膊上的綠色頭巾,緊緊繫在頭上,狂妄的笑道。
“空醬,那你一定要一切小心,”吸了口煙,山治謹慎的囑咐道。
“嗯,那我們就在這裡解散吧!”真的是一夥不錯的人,擔憂的眼神轉向羅賓,見她對我也是面露擔憂,突然心裡一軟,不顧在場人的目光便直直抱住了她,對着她軟軟的耳語道,“羅賓姐姐,你別擔心,要相信我。”
還有小丑,你也別太張狂了,雖然我們只有六個小時,但最後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要在這裡普及一下多重人格的常識,人在受了重大的刺激之後,身體會自動把那一部分記憶“消除”掉,比如你幹了一件壞事,你不想讓別人知道,這是你的潛意識就會自動刪除這段記憶,當別人問你你剛過這件事情嗎的時候,你就會回答他沒有,並且自己真的不知道幹過,她祖母知道自己身體裡還有兩個人格,小時候和中年發生的事她其實是不知道的,也就是說被那個兩個人格分擔了一部分痛苦,所以她選擇在每個人格出現的時候寫日記,那個日記本里是她每次犯病的時候寫下來的,久而久之,她也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PS:作者很努力的更新來了,明天大概也會是晚上更新,因爲後天要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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