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凱以安收回手,冷笑,“你以爲,他能找到你麼?或者,你可以求我,也許我心情一好,會放了你。”
洛晴防備地看着他,她不相信他會這麼好,抓了她,再放了他。她抿了抿脣,“你爲什麼要抓我?”
“真是個特別的女孩,難怪子軒會那麼喜歡你。”凱以安的雙眸滿是濃厚的興趣,原本以爲像她這樣軟弱膽小的女孩,應該會哭哭啼啼地叫囂着放她回去,沒想到她竟然還能倔強地不吭聲。
“你要用我來威脅子軒?”洛晴盯着他,這是她唯一的想法,除了這個,她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作用。
凱以安似乎不他喜歡洛晴一下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踩在了洛晴的膝蓋,用力一踩,洛晴疼得渾身顫抖。
“哼,這是給你的懲罰,以後,不要說我不喜歡聽的話。”凱以安收回腳,看着她,“真搞不懂,就你這樣的姿色,居然會讓子軒這麼喜歡。”
“你到底要怎樣?”洛晴疼得脣色發白,但是她還是掙扎着坐起來,注視着凱以安,她至少要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纔會惹來這麼一身傷。
但是很顯然,凱以安對她的問題沒有興趣,他突然又蹲了下來,一隻手覆上了她胸口,“難道,是你的牀上功夫,讓子軒對你動心了?”
“你個流氓,你放開。”洛晴羞憤地呸了一聲,往後縮了縮。
凱以安彷彿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伸手將洛晴扣自己腳下,抓住她的雙手反剪於身後,另一隻手則去脫她的衣服。
“你放開我。”洛晴拼命掙扎起來,一腳踢上了凱以安,凱以安沒有想到傷成這樣的她竟然還有力氣踢人,一時沒有察覺,只覺得一痛,他立刻鬆開了手,悶哼一聲。
東方言雙眸一凜,上前一伸手把凱以安拉進了懷裡,一腳踢開洛晴,洛晴嬌弱的身體立刻撞上了牆壁,洛晴痛得吐出一口血水。
“放開我。”凱以安彎着腰,冷冷地說道。
東方言雙眼一眯,沒有理睬凱以安,沒有鬆開手,又看了一眼洛晴,轉身帶走了凱以安,離開的時候還對着外面的守衛說道,“好好看着她。”
一路上,凱以安都沒有說話,東方言開着車子,也沒有開口,只是時不時地看一眼凱以安受傷的下身,見他似乎沒有再彎着腰疼痛的樣子才放心。
回到了公司,凱以安冷冷地瞪着東方言,等着他的解釋。
“那是邱子軒的女人。”東方言抿着脣的樣子很好看,剛毅的五官散發着別樣的魅力,他陳述一項事實。
東方言比任何人都瞭解邱子軒,他是個霸道絕情的人,若是凱以安傷了他的女人,他一定會狠狠地報復,但是如果他上了他的女人,那麼邱子軒一定不會給他活路。
“所以,我不能碰他的女人?”凱以安目光裡閃着危險的火苗,他發現東方言對邱子軒的事情總是特別關心,他從來不是這樣的,他向來不會理會任何人的死活。
“我是爲你好。”東方言苦笑,看到凱以安懷疑的神色,他就知道他一定又誤會了。
說起來,東方言和邱子軒也算是認識的,他們在很多地方交過手,他太瞭解邱子軒這個人了,他是一隻沉睡的雄獅,一旦惹怒了他,下場絕對可怕。
“言,你和他,是不是認識?”凱以安懷疑地盯着他,他的直覺絕對不會有錯,他們從前一定認識。
“不認識。”東方言否認,凱以安是個多心的人,他不會讓他有一絲一毫懷疑自己的心思,所以他否認地恨爽快。
凱以安冷漠地斜着眼看他,東方言是個很冷漠的人,在他的世界裡只有黑和白,所以他不會說謊。這也是爲什麼,他願意讓他一直在他身邊呆着的原因,他不會騙他。
“以安,邱子軒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不要和他硬碰硬。”東方言忍不住又要勸他,雖然知道凱以安一定不會理睬他。
“言,你知道他帶給我什麼痛苦麼?要不是他,我會像現在這樣不男不女的麼?”凱以安的聲音裡充滿了痛苦,他的雙眼裡只有赤裸裸的仇恨,那是恨不得對方粉身碎骨的仇恨。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東方言皺着眉,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你知道麼?傑森的寵奴裡,只有我一個人在他的折磨下呆了三年,我早就不是你當年認識的那個凱以安了。”凱以安雙手握拳,渾身止不住地戰慄,彷彿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但是,你知道爲什麼傑森會突然出現把我帶走麼?”
東方言是知道傑森的,當年他也曾經去過特工基地,不過他沒有久待,就被帶到了另外一座島嶼。像他們這樣的孤兒,是沒有選擇的資格,只能被人帶來或者帶走,只有到他們足夠強大的時候,才能離開。
“難道,是因爲邱子軒?”東方言也是在那座島嶼上認識邱子軒的,嚴格說起來他們並不算認識,因爲他們不是一個教練所帶,所以他只是見過他,並不熟識。
不過,他不會告訴凱以安,這是他隱瞞了凱以安的唯一一件事,因爲他們離開那個地方的時候發誓,絕對不會把那個島嶼的事情告訴別人。
“你知道傑森和我是什麼關係麼?他是我爸,親生父親。”凱以安突然間瘋狂了起來,“我孤兒了十五年,突然知道自己還有個父親你知道我有多高興麼?但是,我卻不知道那是悲劇的開始。他把我帶去了他的地方,用藥物控制我的身體,竟然讓我這個親生兒子成了他的奴,你能想象得到麼?我每次忍受不了藥物的控制,哀求着他的時候,我幾乎痛苦地想殺了自己。”
東方言走了過來,按住他激動的身體,讓他靠着自己的肩頭,他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暖意,“以安,那些都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怎麼會過去?”凱以安殘忍一笑,聲音裡透着一股寒意,“你知道我的親生母親是誰麼?蘇雪吟,哼,邱子軒的媽咪竟然是我的母親。要不是她,傑森怎麼會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我的身上,我恨,我恨他們所有人。”
那是一段暗無天日的日子,凱以安幾次想要自殺,但是他不甘心,他要報仇,他不甘心這樣被人羞辱致死,傑森拍了很多錄像帶,每次都在他面前炫耀,讓他看着自己的醜相,看着自己哀求他的親生父親的醜樣。
直到他十八歲生日那天,他終於殺了傑森,但是他卻永遠都脫離不了那段痛苦的夢魘,傑森把他的人生毀了。他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他的身體用了太多的藥物,早就已經廢了,醫生說他大概活不過四十歲,不過那有什麼關係,就算是下地獄,他也要拉着所有人一起。
他要報復,他要報復所有帶給他痛苦的人。蘇雪吟,他的母親,生下了他卻把他丟棄了,他要讓他嘗一嘗失去所有的痛苦,所以他的第一個目標是,蘇雪吟的寶貝兒子,他的親生哥哥。
真是想看看,如果蘇雪吟知道她的兩個兒子這樣,她會有什麼表情?真是,很期待呢。
東方言只是抱着凱以安,感覺着他一寸一寸冷硬的身體,他知道他心裡破了一個洞,但是他不知道他竟然經歷過那樣的不堪,凱以安是個驕傲的人,他是怎樣度過那三年的。
“言,我很痛。”凱以安忍不住悶哼,胸口的疼痛蔓延了全身,那種渾身刺痛的感覺,是當初用的藥物的後遺症。
東方言只是抱着他,心疼地無以復加。他不知道要怎麼勸他收手,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勸得動他,也許,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他依然不會後悔他曾經的復仇。
子軒幾乎動用了他所有的人脈來尋找洛晴的下落,卻始終沒有頭緒。連若楓都忍不住跑來了L城,他實在放心不下子軒,雖然子軒可以說是他們這羣人裡面最冷靜的一個,但是他還是擔心。
“你來幹什麼?”爵墨冷冷地看了一眼若楓身邊的女人。
若楓知道爵墨一定會是這個反應,不過他還是皺着眉頭回答道,“小柔也是擔心子軒,墨,別這樣。”
南宮柔,若楓的未婚妻,相戀十年,卻始終沒有結婚。她是個安分守己的女人,溫柔大方,細緻入微,可以算是若楓的賢內助。
只是,爵墨一直不太喜歡南宮柔,總覺得她是個狡詐的女人,在若楓面前裝乖,一瞥一動佈滿了心機陰謀。
“子軒,你女朋友還是沒有下落麼?”小柔沒有理會爵墨的態度,偏頭關心子軒。
子軒搖搖頭,他其實也不太喜歡小柔,不過沒有爵墨表現地那麼明顯,更何況他對女人向來都是這樣。
“這就是青蝶組的第一殺手麼?”小柔看向蝶寧的目光裡帶着善意。
只可惜蝶寧對他們這羣人都沒有好感,畢竟她不是心甘情願來到這裡的,再加上她原本就是不喜歡熱鬧的人,這幾天來了很多人,她只是沉默不語地坐在一旁,不參與他們的任何熱絡和緊張。
子皓瞥了一眼小柔,“恩。”淡淡的回答。
若楓看向蝶寧的目光裡帶着一抹的審視,蝶寧也皺着眉頭回視他,總覺得他目光裡的那份懷疑讓她很不舒服,但是她依然保持漠然的樣子。
“滴……”電腦響了,子軒第一個跑過去,打開郵件,面色驟冷。
洛晴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睜着眼睛,拍打着牆壁,一副絕望的模樣,不住地喚着子軒的名字,她的膝蓋好像受傷了,不自在地彎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