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透厚厚的雲層，黎明過去就是天亮，可能是冬天的原因，今天的雲壓得特別厚，有陽光還是讓人有種陰嗖嗖的感覺。
等到其他人都離開後，臉色難看的古千嶽拉着葉眉芳快步回到房間。
葉眉芳的臉色也不好看。
“你說真的？”
她的聲音裡帶着一半驚嚇一半疑惑，“你真的看見了那個女人的鬼、鬼魂？”
那個女人都死了那麼多年，如果真的看見的話不是鬼魂是什麼。
“確定沒有看錯？”
“沒看錯，”
古千嶽搖頭，聲音比起剛纔好了一點點，起碼能夠稍微鎮定下來了。
“我也希望自己看錯。”
可是貼在玻璃窗上的那張臉清晰地印在他腦海裡，想忘也忘不掉。
“太清楚了，她的臉就貼在玻璃上，”
古千嶽回憶起當時的情景，還是一副心驚肉跳的樣子，“就用從前的眼神看着我，不生氣也沒有怨恨。”
但這就是讓人最害怕的。
茵茹如果是憤怒或者是怨恨的，他也知道她是回來尋仇的，也能做好應變準備；但她那沒事平和的樣子，他就猜不透她是回來幹什麼了。
“她真的回來了？”
葉眉芳百思不解的皺眉，“不可能的，當初我們不是花了大價錢用棺材釘把她釘緊了嗎？怎麼可能會回來？”
再說這麼多年都沒見她回來過，他們還以爲永遠都沒事了。
誰知道她突然就回來了。
“不清楚，”
古千嶽的視線再一次往房間內看了又看，生怕那張駭人的臉突然的又出現。
“我只知道她回來絕對沒那麼簡單，畢竟……”
想起當年發生的事，古千嶽欲言又止的沉默下來。
“要不，我們找人來看看？”
葉眉芳也害怕，所以她想也不想提議，“如果真的是她陰魂不散，我們再花錢讓人來收了她？”
“也只有這樣做了，她如果敢再出現就按照你說的做。”
畢竟任何時候都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最重要。
古千嶽想了一下，想起木瑾知今晚來鬧的事。
“還有，木瑾知今晚說過什麼？好像是妍妍養了小鬼？”
“她說的話你也信？”
不提起這件事還好，一提起這事葉眉芳就氣得不行，“木瑾知分明就是來我們家裡搗亂的！你也不想想，我們古家幾代人沒有沾靈異了？妍妍更是懂也不懂古家以前是靈異世家，又怎麼可能會養小鬼？”
“那也是，妍妍看樣子也不像。”
“這次要不是東方墨來到，我一定會狠狠教訓木瑾知的，這事我記下了，”
葉眉芳咬牙切齒的恨恨說道，“絕對不會輕易饒過她的。”
古千嶽沒說話，他只覺得奇怪：爲什麼木瑾知會認爲妍妍養小鬼？
－－
“找到嗎？”
醫院病房裡，好不容易等到木瑾知回來，安小雅顧不上嘴巴疼，心急火燎的追問。
“古妍妍有沒有承認？哎喲，”
她嘴巴被刺傷的地方剛剛消毒塗有藥水，着急說話不由得扯疼了，捂着嘴巴嘶嘶吸氣。
“你悠着點，”
易沛然沒好氣地把她按回牀上，“明知道自己嘴巴受傷了，還急着說話！”
“小雅，”
木瑾知加快腳步走過去，看她臉色蒼白眼圈黑黑的樣子，“你怎麼還不休息啊？來醫院就沒睡過？”
“我擔心你啊，”
安小雅捂着嘴巴，這次不敢像剛纔那樣說得太快了，難得的輕聲細語，可語氣也沒有好的。
“你這死丫頭一聲不吭的就跑掉，不知道大家會擔心的嗎？”
“知道，”
木瑾知往後努努嘴，“東方墨剛無情地教訓了我一頓。”
直接把她扔給鬼，太無情了。
“教訓得好。”
安小雅拍手稱讚，“這次我也不幫你。那你這麼莽撞有收穫嗎？”
“沒有，”
木瑾知臉上又出現在古家那奇怪的表情，“古妍妍看起來很正常。”
不但古妍妍正常，古家看上去也很正常，屋裡沒有任何陰氣。
可是看上去很正常，木瑾知心裡越看越怪異，她總是覺得古家裡有種莫名詭異的東西，可是什麼東西她又說不出來。
“我也沒有聽錯，”
一聽她說古妍妍正常，安小雅不由得有點小激動起來，聲音又提高，“古妍妍的聲音太嗲，我不會記錯的。”
對於一個差點就殺死她的人，怎麼可能會認錯？
“而且她身邊的小鬼我也見到了，特別恐怖。”
回憶起那個捂緊自己口鼻的小鬼，安小雅後怕的又顫慄了幾下。
她身邊的易沛然連忙抱緊她。
“聲音真的特別像古妍妍。而且她還說是因爲我嘴賤才會教訓我的，我細心想了又想，除了昨天中午罵過古妍妍之外，我這段時間就沒和誰吵過架。哦，對，還有關穎，也和她吵過幾次。”
“好了，別去想了，”
易沛然打斷她的話：“目前先養好傷，至於敢傷害你的人……”
他眼神變深變冷，“我不會放過他的。”
如果真的讓他查出是古妍妍乾的事，管她是不是女人，照樣滅了她。
“對，小雅你先好好休息，”
木瑾知也加入安慰她的行列：“我也會繼續查清楚的。”
古家裡的氣息太奇怪，她老是覺得不對勁。
“現在先休息吧，”
易沛然不由分說把安小雅身上的被子蓋上來，“你也看到小助理安然無恙的回來了，能安心睡覺了嗎？”
剛纔她一直憋着勁兒不肯睡，他看得又氣又心疼，差點就要拿把錘子乾脆敲暈她了事。
“嗯，快睡覺！”
木瑾知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病牀旁邊，“我就坐在這裡，哪裡也不去了。”
“既然這樣，”
安小雅想了一下，身子往旁邊挪動一點，拍了拍身邊空餘的位置，“你昨晚肯定也沒休息好，上來和我一起睡。”
兩人感情好，以前就沒少一起睡。
“也行，”
木瑾知蹬掉鞋子，“我也困死了。”
幸好vip病房的牀夠大，剛好夠她們兩個睡在一起。
“小雅，”
木瑾知輕輕的摸了下安小雅嘴角的傷，眼裡是抹不掉的難過。
“對不起。”
“傻啦，”
安小雅：“又不是你的錯。”
“可我仍覺得很抱歉。”
“睡覺，睡醒就不能說這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