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哭可以有上百種的方法哄回她,譬如帶玩帶吃帶去商場買買買;
可面對一個又兇又冷的女鬼哭……木槿知表示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啊,我真應該去開間占卜店,”
青夢離倚在門邊,聽着房間裡面傳出來的斷斷續續的哭聲,她幽幽開口:“就說不會這麼順利的。”
冷邢和影兒兩人不但沒有和好,反而還分手了!
這鬧的是哪一齣戲啊?
“小師妹,”
她用肩膀碰了碰身邊的木槿知:“你說,是誰先提分手的呢?”
木槿知回她一個無感的眼神。
這還用猜嗎?
不用想也知道冷邢肯定是不願意分手的,那就是影兒提出來的了。
青夢離也想到這點,不由得嘖了嘖嘴巴:“你說影兒是何苦呢?明明還是很喜歡冷邢嗎?爲什麼非要提分手來折磨自己?”
是她提分手,又是她哭得最慘。
哎,
青夢離悄悄瞄了一眼房間內,看到影兒縮在角落頭裡哭得肩膀顫抖的樣子,又暗暗嘆了口氣,她看着都覺得心疼了。
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太複雜的感情你這個活了三百年的少女是不會懂的。”
因爲她一點兒的感情經驗都沒有,還單純得像個少女,唯一的對感情的波動只對簡白……還是單相思。
相反,木槿知則是多少能猜到一點影兒的心思。
以前影兒沒想過未來,簡簡單單的和冷邢過一天算一天,自從冷邢提出想結婚的念頭後,她就聽進心裡變得耿耿於懷了。
開始會胡思亂想,想他們之間沒有未來,不能正大光明的牽手逛街,冷邢會永遠都沒有孩子。
“有多難懂呢?”
青夢離不解地摸了摸下巴,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只知道喜歡一個人就要努力爭取機會和他一起啊,”
就像她對簡白,她喜歡簡白,一直都努力爭取在一起的機會;只是那廝沒眼光,不肯答應而已。
“自己開心就好,哪裡管得了辣麼多呢?”
“嘖,”
木槿知偏頭笑看她一眼:“要是影兒有你一半的天真就好了。”
那也不用顧忌那麼多忍痛和冷邢說了分手,現在要獨自躲在房間裡舔情殤。
“那我進去教她?”
青夢離躍躍試試就想推門進去:“影兒哭得這麼慘,應該很需要我安慰的。”
“行了,別自作多情了。影兒需要的人不是你,”
木槿知拉住她,眼神往花園外面示意:“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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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夜越慘淡。
一股濃濃的酒味在空氣中飄蕩,伴隨着酒味的還有男人粗啞的聲音。
“老大,你說我哪裡又做錯了?”
冷邢抱着酒瓶,邊灌邊哭訴:“我明明就和她說了不要結婚,兩人簡簡單單的過下去,她爲什麼還要和我分手呢?”
話沒說完,他手裡的酒瓶子已經見底,冷邢隨手把空了的酒瓶往後拋去,又擰開一瓶。
麻蛋!
原來分手是這種感覺……心裡苦苦的,連酒都是苦澀難喝。
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戀愛,就這樣被分手了。
聽到影兒說不喜歡他那一刻,冷邢覺得比中了一槍還要難受。
“嗚嗚,影兒不喜歡我了……”
一臉冷漠的東方墨嫌棄地瞥他一眼。
“瘋完了嗎?”
他本來還有工作,被冷邢硬拉着出來陪喝酒……不,是看他獨個兒在自灌自哭。
“老大!我失戀了,你也不安慰安慰我嗎?”
“那又怎樣?”
東方墨涼薄回他一句:“會死嗎?”
“我感覺自己已經死了,”
冷邢乾脆整個人都平躺在草地上,望着暗淡的天空,不知道是不是連上面都在嘲笑他,之前還是繁星滿天的,現在變得烏雲密佈。
“老大,今晚是不是世界末日?”
所以影兒纔不喜歡他,要和他分手?
“對,是世界末日,”
東方墨已經懶得看他的自暴自棄,站起來:“你就呆呆的躺在這裡等死,別再來吵我。”
說完,只留給冷邢一個冷漠的背影。
嘖,
冷邢翻了個白眼:他真的是誤交損友了!不知道現在和老大絕交還來不來得及?
“老大,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他對着東方墨的背影暗搓搓的加多一句:“要是換成嫂子說要和你分手,我看你比我更傷心!”
東方墨腳步一頓。
幾秒鐘後,他雙手揣在褲兜裡,似笑非笑地轉過頭,嗓音輕揉:“她敢?”
這兩個字剛落音,後面的空氣突然多了點熟悉的氣息,輕哼哼的還瀰漫着一股風雨欲來的味道。
東方boss臉色不變,語氣也不變,淡定冷靜的繼續補充下去:“她敢,我也不會同意。這輩子都不可能同意。”
“哼,你不同意成嗎?”
冷邢:“我也是不同意分手!可影兒堅決要分我能怎麼辦?”
“分了就去追,跑遍天涯海角也要把她追回來,”
東方墨涼涼瞥他:“反正不會像你一樣頹廢喝悶酒。”
冷邢窒了窒,突然覺得老大說得真有道理。
他正想誇讚老大兩句,眼角餘光一閃看到後面的木槿知。
“切!”
冷邢不屑的切了聲:“老大,你轉變的態度也忒快了點吧,知道嫂子在後面就故意往好裡說。”
“冷邢,你幹嘛躺在地上?”
木槿知走過來,看到躺在裝死的冷邢挑眉:“晚上草地很涼的,快點起來啊。”
“嫂子,你不用管我,”
冷邢一臉的生無可戀,喃喃望天:“反正我在這個世上也沒有可以留戀的人和東西了。”
影兒不要他,他傷心得找不到了活下去的勇氣。
“不要管他,”
東方墨大手搭上她的腰身:“我們進去。”
“進去聽影兒哭嗎?”
木槿知瞟了瞟冷邢,故意提高聲音:“唉,她都躲在房間裡哭了好幾個小時了,我怎麼也勸不了她。”
“影兒哭了?”
上一秒還躺在地上裝死的男人猛地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
“很傷心嗎?”
“廢話,”
木槿知白他一眼:“你和影兒一起這麼久,見過她哭嗎?”
“沒有。”
“那你說她傷心嗎?”
“我能怎麼辦?”
冷邢急得撓頭:“她又不肯見我!”
木槿知低眸沉思了幾秒,倏地眼前一亮,一抹狡猾的笑容從她脣上綻放:“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