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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黎只吃下小半碗飯,便放下碗筷。
拿起紙巾輕輕的擦拭着脣角,垂着視線。
“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說完,起身向樓梯走去。
“之謙,你有沒有發現姐今天有點奇怪。”曾慧芸回頭看着曾黎的背影皺了眉頭。
“嗯,”又是一個鼻音,雖然只是一個單音節,卻能聽出他的敷衍。
曾慧芸轉回頭,看向墨之謙,後者慢條斯理的吃着晚餐,俊臉上沒有多餘的神情。
……
站在大牀前,看着已經完全被冷水浸溼的牀單,曾黎的臉上沒清冷依舊。
沖澡的時候,想了好久都沒想起自己又怎麼惹怒了墨之謙,才使得他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把自己叫醒。
想到極端這個字眼,曾黎心中冷忍不住嘲。
其實細細的回憶起來,哪一次對她的懲罰不是極端呢?
似乎在他的字典裡,沒有最極端,只有更極端。
輕輕的嘆息一聲,曾黎伸手掀開牀單,頭還疼得厲害,人也沒什麼精神,現在什麼都不去想,只想躺在牀上好好的睡一覺。
曾黎扒下溼透的牀單被褥,還沒走下樓梯就對着下面呼喚。
“劉姨,幫我找一牀乾淨的被褥。”
“哎,來了來了,”劉姨從廚房裡小跑着出來,雙手往圍裙上抹了抹,笑着答應。
“親家小姐,您等一會,我這就去幫您拿一牀新的。”
“不許去!”餐桌上慢條斯理吃飯的男人擡起頭,一手託着飯碗一手拿着筷子,話是對劉姨說的,可是那兩道陰厲的眸光卻是看向曾黎。
“啊?”劉姨腳步一頓,驚訝的回頭,以爲自己聽錯了。
“我說不許去。”
墨之謙又重複了一遍,俊臉上陰鬱一片,陰厲的眸光已經轉移到劉姨身上。
“可是親家小姐她……”
劉姨指了指頓在樓梯上抱着被褥的曾黎,想要幫她求情。
雖然已經快要立夏,可是晚上還是冷的很,不蓋毛毯都沒法過夜,更何況要睡在溼透的被褥上……
墨之謙淡淡的瞥了曾黎一眼,耳後收回眸光又繼續慢條斯理的吃食。
“就讓她睡這牀被褥,不給點懲罰以後怎麼記得住今天的教訓!”
“先生……”
對於墨之謙對曾黎醉酒的懲罰,劉姨都有些看不過去,大冷的天,親家小姐本做完小月子,本來身子就弱,受了風寒事小,要是再落下病根可怎麼辦。
“怎麼?難道在你的心中親家小姐比我這個先生的地位還高?”墨之謙冷冷的一聲質問,讓劉姨瞬間不敢再求情。
垂了頭,悻悻道,“不是的,先生。”
“既然不是就回去廚房做自己的事情!”墨之謙提高了聲音,神情明顯的不悅,更有種殺雞儆猴之意。
“這個家裡,不缺救世主!”
“是,先生。”劉姨低聲應了一聲,轉身之際,偷偷的看了眼樓梯中央,抱着被褥的曾黎,垂着頭進了廚房。
站在樓梯上,曾黎抓着被褥的指節都泛着白。
腦海有什麼聲音閃過,曾黎,但凡能有一點讓你受罪的,我都不會放過……
緊咬的下脣已經沒了血色,擡眸,透過樓梯扶手的空隙看向餐桌前的男人。
曾黎真不知道自己該悲哀還是該慶幸。
墨之謙對她的憎恨,她一直都清楚,只是善良的她從未想過,他真的會這樣折磨她。
“怎麼?想等我上去幫你從新鋪好?”
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曾黎放開已經有了血痕的下脣,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
冷冷的說。
“不用。”說完,抱着被褥轉身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