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坤，你看起來跟以前完全不同了，真沒想到，你會有這麼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單獨在外面遇到你，我想我一定認不出來。”
“呵，這都多虧了我大姐的功勞。要不是大姐她們，我哪會振作？秋桐，你也知道一點我家裡的情況。畢業後，我有一段時間很窘迫，全靠大姐她們幫我。”
秋桐這纔對曲大姐刮目相看。之前她不過以爲就是普通的嫂子和大姑子的關係，沒想到，原來淵源這麼複雜，二人非常親密，不知情的人還以爲是親姐妹。
“你真是好福氣，別人都是跟婆婆不和，跟大小姑子不和，你就沒這個煩心事了。”
“那是他們厚道，對我好。秋桐，說實話，我非常希望我大姐能生一個孩子，因爲這也是她的最大心願。大姐對我極好極好，我無以爲報，所以，請你務必幫忙，一定要讓大姐得償所願。”
“放心，我一定用出120分的力氣。”
麗坤這才笑起來。
快下班時，檢查才做完，秋桐看着許多單子，笑眯眯的，“曲姐，你身體非常健康，自宮和卵巢功能也很好，完全有自然受孕的可能。下個月起，你開始監測卵泡，基本上沒什麼大問題。如果三個月還懷不上，那我們就立即採取試管方法。”
“謝謝武醫生。”
“曲姐，你想生男孩還是女孩？”
曲存芳認認真真：“我這個年紀了，哪敢挑剔什麼男孩女孩？無論是男女，只要健健康康，我就謝天謝地了。”
“曲姐心態真好。本來我還想說，如果是試管的話，是可以選擇孩子性別的。”
曲存芳也笑了：“這就不必了。我還是遵循上天的旨意，無論送我男孩女孩我都高興。”
麗坤和秋桐對視一眼，也都笑了。
爲什麼自己一直喜歡曲大姐？並不僅僅因爲她對自己好，那麼關愛自己，更重要的是她這種極好的人格魅力。這年頭，最輕視女人最重男輕女的其實是女人自己。女人普遍比男人更歧視同性，家有兒女的，大多數母親總是無可爭議的更偏向於兒子。
可對曲存芳這樣的人來說，人家哪在乎呢。
麗坤回到家，曲老和曲存姿已經在等她吃飯了。
飯桌上，她興致勃勃地談起今天的檢查結果，“大姐身體很健康，秋桐說了，生孩子毫無問題。爸，你和曲大人都放心吧，要不了多久，大姐就會有小孩子了……”
曲存姿大喜：“真的嗎？”
“當然，秋桐說了，三個月不行，就立即採取試管，絕無問題。”
曲老也眉開眼笑。
他其實等這一天也等了二十年了。
“我已經找人看好了黃道吉日，婚禮下個月就可以舉行。”
看吧，老人把婚期定得這麼近，很顯然是考慮了這一點，再也不耽誤時間了，女兒也耗不起了。反正都要結婚，遲婚不如早婚。
飯後，曲老並不急着去休息，只說：“存姿，麗坤，你倆陪我走一走吧。”
二人自然遵命。
月色下，曲家的玫瑰園香味更加濃郁。
老人停下腳步，長嘆一聲，聲音十分蕭瑟：“你大姐真要離開曲家了。”
二人默默地，不敢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