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詭異的哈市大動亂!

南崗區,林克酒吧!

“砰——”

“咔嚓——”

“給我狠狠地砸!”

一個面色陰寒的中年男子筆挺的站在林克酒吧門口,一絲不苟。陰冷的寒風從他的耳邊呼呼而過,那張消瘦且沒有一絲情感的臉上,充滿了器械般的光芒,給人一種無情而壓抑的感慨,似乎在這個人的眼中,永遠不會出現憐憫二字!

身邊不時有客人從林克酒吧之中魚貫而出,三三兩兩,成羣結隊抱在一起,鼠竄而逃。

“狗-日-的!你他-媽是哪條道上的?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爲什麼要下這麼重的手!”

山虎被兩個訓練有素的黑衣人死死的壓制住,難以動彈分毫,臉色陰沉的黑如鍋底,雙眼盯着那名面容冷酷的男子,恨不得吃對方的肉,喝對方的血!嘶聲的怒吼道。

冷酷的中年人冷冷的瞥了山虎一眼,並沒有理睬對方,反而繼續將目光投向酒吧之中。

“我-操-你姥姥,別讓老子逮到你們這羣龜孫子!”

任憑山虎怎麼罵,對方似乎都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在酒吧之中肆意的亂砸,所過之處,盡皆是一片狼藉,破碎的酒杯,紅酒不計其數,偌大的林克酒吧,被這羣人徹底的砸的稀巴爛,不足二十人!僅僅是那些臉上都是掛着一幅冷然之色如同榆木疙瘩的年輕男人,如出一轍的眼神,如出一轍的手法,如出一轍的乾淨利落!山虎的心裡也是充滿了震撼與疑惑,在他的印象之中,哪怕是整個哈市似乎也沒有人能夠擁有一支這樣的勢力,僅僅二十人,將酒吧之中的二十多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不說,就連自己也不是其中兩個人的對手,三下五除二便是被對方擒了下來,沒有絲毫的懸念!

山虎雖然頭腦比較簡單,並沒有跳子那麼多花花腸子,但是爲人卻不慫,至少在這樣的事情之上,他絕對有自己能夠掌握的分寸,對方很顯然並不是衝着自己這些人來的,只可能是大哥朱名揚或者東道主盧天華,殺雞儆猴,應該就是這個道理,否則的話不可能光砸了自己的酒吧,卻不下狠手!目的顯而易見!

“告訴你大哥,他妹妹在我們的手上,如果還想要一個完整的妹妹跟女人,就老老實實的給我呆着,什麼時候我們找他了,再說吧!”

冷酷的中年男子言簡意賅的說道。不帶絲毫的拖泥帶水。

一瞬間,山虎的眼神變得通紅,朱名揚的妹妹朱千千跟自己早就認識了,而且山虎都跳子都對朱名揚的妹妹朱千千情有獨鍾,這一刻聞聽朱千千在對方的手上,山虎又怎麼會坐以待斃呢?內心深處那抹血性徹底的被激發了出來。山虎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嘶聲力竭的喊道:

“你們抓了千千?我-草-你-媽!”

山虎陡然間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蠻力,狠狠的甩開了身邊的兩個人,這一刻的山虎絕對是激怒了纔會爆發出如此兇殘暴戾的一面,居然在剎那間將兩個人都震開了,眼中兇光一現,猛然間一拳掄向中年男子,後者嘴角一冷,堅韌的身軀如同一根直插入地下的鐵柱,在山虎巨大無比的衝撞之下,竟然紋絲未動,旋即一記沒有絲毫花哨的軍式長拳直襲向山虎的小腹之上。

山虎只覺得渾身上下似乎都快要散架了,而且就連胃裡面也在翻江倒海,一時間疼痛難耐。山虎一咧嘴,身體後退兩步,獻險些栽倒在地上,中年男子並沒有藉此機會放過山虎,而是一記凌空起跳,膝蓋頂在了山虎的肩窩之處,山虎慘叫一聲,身子一歪,暈了過去。

“不不自量力!”中中年男子冷哼一聲,吩咐道:“走!”

一直躲在櫃檯底下的調酒師,緩緩地直起腰身,雙目之中充滿着恐懼之色,顫抖着望着酒吧之內的狼藉,遍地的酒杯酒瓶的玻璃碎屑,流淌在各處的五彩繽紛,絢麗的各色酒液,簡直是不堪入目,這樣的事情,自從朱名揚接手林克酒吧還是第一次發生。調酒師顫顫巍巍的取出手機,撥通了朱名揚的電話……

在不遠之處的另一塊地方,月色酒吧,在朱名揚前腳離開之後,後腳便是有着二十多人伺機而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始瘋狂的打砸着酒吧之內的一切東西,林克酒吧的血腥震撼的一幕,再一次在月色酒吧之中上演。

無巧不成書!道里區,香坊區,幾家大型的娛樂場所,也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打雜,毫無疑問,這一次的人全都是同一夥人,而且是一次有組織有計劃的大型行動!幾乎半個哈市所有跟黑色內幕有關係的地方全都被打砸一空,一時間,整個哈市人人自危!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本金碧輝煌的英宏夜總會的大廳之中,被潑了水彩,門口的五十餘名保安全被打的輕重不一,就算是前臺接待的小姐,也沒能倖免於難。此刻,一個二十多歲,西裝革履的英俊年輕人,冷冷的說道。但是此刻在他的臉上卻是佈滿冰霜,任誰都看得出來,現在的老總很生氣!就像一隻定了時刻的*,誰也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徹底的爆炸開來。所以,根本沒有人敢擡頭去看這個年輕人。

英俊的面容之下,臉色越發顯得陰翳。

“廢物,都是一羣廢物!我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難道就是讓你們給我當個看門狗都要讓人家踢得如此不堪嗎?這是在打我盧勁風的臉啊!如果不是報警及時,你們是不是要看着對方徹底的將英宏夜總會夷爲平地你們才滿意啊?!”

“盧總,他們那幫人實在是太猛了,我們根本招架,根本招架不住——”

一個被打的五眼青的胖乎乎的中年人唯唯諾諾的說道,連大氣都不敢喘。

“招架不住?平時吃我的,喝我的,玩我的,你們怎麼能夠招架得住?我還不如養一羣懂得忠誠二字的狗!”

盧勁風面色極爲難看,這一次,算是讓他徹底的顏面掃地。

“盧總,我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一個低着頭被打傷了肩膀的健壯男子嘟囔了一句說道。

盧勁風低頭輕聲道:“說大聲一點,我聽不到?”

那名男子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不妥,怯懦着並沒有再出言。

盧勁風一瞬間從身邊的保鏢手中奪過把柄小孩胳膊粗細的棒球棒,驟然掄起,狠狠的砸在了剛纔那名嘟囔着說話的男人頭上,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從其口中發出,鮮血四濺,那個被砸中腦袋的男子當場暈了過去,雙手捂着鮮血直冒的額頭,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告訴你說大聲點兒,我聽不見!!”

盧赤風那張因爲憤怒而變得極盡扭曲的面孔,令人不敢直視。

“還有沒有不行的了?不滿意可以說出來。大家坐下來慢慢談嘛,嘟嘟囔囔的,一個大男人算什麼東西。找人把這裡收拾乾淨了,給他送醫院。阿木,跟我去監控室。”

盧赤風說完之後,便是從懷中拿出手絹擦了擦手,轉身向着樓上走去。

香坊區,金百合KTV之中一間富麗堂皇的總統式包廂之中,兩個年輕人一臉沉重之色的坐在那張純狼皮的沙發之上,對面而視,眼中除了疑惑,便只剩下一無所知的凝重。這一次,金百合KTV也不能免俗,同樣是被砸的一塌糊塗,如果說在這之前李晨或許會懷疑朱名揚跟那個身份不明的青年,不過在得知幾乎大半個哈市都在昨天乃至今天凌晨遭到了這一起令人匪夷所思的無妄之災之後,李晨的懷疑之心,明顯減弱了許多。朱名揚就算是再狠,也不可能將盧天華旗下的三家夜娛場所徹底的癱瘓狀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是朱名揚這樣的人能夠做的出來的,況且他的人手也絕對不夠!

而且在整個哈市能夠做到這一步的勢力,屈指可數!除了自己的父親之外,也就道里區的老大譚超,道外區老大畢嘉興了,松北區一向是哈市邊緣地區最亂的地方,羣龍無首不說,那裡的人多半也都是窮兇極惡之輩,犄角旮旯的地方,出不來什麼大人物,都是些不成氣候的流氓地痞。南崗區雖然算是市裡的鬧區,不過也就數那裡被砸的最狠,尤其是盧天華旗下的三家夜娛,更是慘不忍睹!殘狼、杜五更都是徹底的傷了元氣。羣雄割據的南崗區,纔是最亂的地方!

仔細的分析了這些之後,李晨的頭腦之中也更加的迷惑,有能力籌劃這場鉅變的,恐怕也就只有道里區老大譚超,道外區老大畢嘉興以及自己的父親了,自己的父親自然不可能,而另外兩個人就不得而知了!

“怎麼樣?有頭緒了嗎?”

楊雄背靠在沙發上,輕輕問道。他的壓力自然要比李晨要輕的多,一方面自己不是本地的勢力,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損失;二來,他只是選擇在這裡發展,唯一令他不如意的也就是現在的混亂局面,令他不得不深思熟慮,唯恐下錯了籌碼。

李晨習慣性的揉了揉太陽穴,這是他十幾年來的習慣,只有在思緒紊亂,內心煩悶的時候纔會用這種方法來緩解壓力。而每逢這個時候,他都會讓自己的精神逐漸的放鬆下來,這纔是他的目的,只有讓自己保持最清醒的頭腦,才能夠在困難面前做出最正確的選擇!這才使得他在多次的軍事演習之中都能夠獨佔鰲頭!

半晌,李晨才皺了皺眉頭,輕聲道:

“以我的觀察,能夠做到這一步的人,將大半個哈市徹底的攪亂,陷入到一種黑市半癱瘓的境地,只有三個人:我父親;道里區老大譚超,道外區老大畢嘉興。很顯然我父親的疑點可以排除,所以只剩下這兩個人。但是我又想不明白,這兩個人雖然跟我父親坐上一區老大的念頭還差了幾年,但是也未必就有這個能力!譚超爲人魯莽,雖然有着‘虎人馬超’的稱號,但是絕對不是大奸大惡之輩,也就是說,他有悍將的本領,但卻沒有梟雄的潛質!畢嘉興爲人老謀深算,雖然爲人陰險,但卻是一個膽小之輩,當年若不是爲了哈市的平衡,我父親跟哈市的上層達成了某種協議,根本就不可能有現在的道外區老大!”

李晨的眉頭自始至終都沒有舒展開來,一向對哈市瞭如指掌的他,這一次也有些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所措!

“照你這麼說,豈不是每個人都沒有嫌疑,都沒有這個本事了嗎?”

楊雄搖頭淡笑,不過笑容卻也有些苦澀的味道,原本剛剛跟李晨達成共謀大事的協議,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居然會來這麼一檔子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可惜這場東風變了風向,變成了令人始料不及的西風!

“也不能這麼說,這只是我的一面之詞而已,當然我不是他們,我也不可能將他們每個人的底細都查的滴水不漏,不過在我眼裡,只有譚超跟畢嘉興這兩個人的嫌疑最大。”

李晨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

“有一個人,似乎,比這兩個人都有可能!”

楊雄意味深長的說道,輕輕地摘下眼鏡,用用那塊精緻的梅花鹿皮的眼鏡布輕輕地摩擦着,雙眼雖然失去了那隻金絲眼鏡的陪襯,但卻顯得愈加明亮。

“誰?”

李晨下意識的想到了那個人,那個不明身份,能夠在一瞬間將自己的槍打落的年輕人,雖然心有不甘,不過他還是無法否認,這個人帶給他的衝擊跟壓力確實很大,以至於讓他到現在爲止還不能夠平靜的對待。

“一個連我也看不透的人。我只知道,他很危險,真的很危險。”

楊雄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微笑。

李晨心中一驚,不過還是極力的壓抑着自己心中的震撼。他再一次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不可能!他雖然厲害,但是絕對不可能擁有如此之大的實力,這跟他本身的實力無關。多線作戰的人,都是個個訓練有素的精英人物,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夠對付十個以上。看他們留下的痕跡而言,絕對是堪比特種兵的厲害人物!”

“哦?你知道我指的是誰!你也見過那個人?你能肯定在他的背後就不可能有那樣一股強橫的勢力存在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父親沒有告訴過你一句話嗎,永遠不要小看敵人,輕視敵人的代價,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而賭博只有一次,輸了,就賠上了自己的命。”

楊雄淡淡的說道。雙手交叉,不理會李晨那張顏色各異的臉龐,面朝着窗戶,似乎在對着空氣說道:

“老爺子,如今哈市都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了,您在這麼安心的坐下去,恐怕,就連手下的那羣蝦兵蟹將,都要先亂了陣腳了。”

就就在這個時候,從包廂的裡屋之中,那面掛着一幅氣勢磅礴的山河圖的牆壁,緩緩地移動開來,那扇虛掩着的門也漸漸的被打開,一位年月六十餘歲的老者,臉色紅潤,面帶笑容的看向楊雄。讚歎道:

“後生可畏啊。曉晨,你要多跟楊雄學習學習啊。”

這個人,正是李晨的父親,叱吒香坊區二十年有餘的老大李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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