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正準備去會議室的寧剛聽到下屬的彙報說夏總的兒子,夏天財產的法定繼承人夏百來公司報到時,他楞了一會,慢慢的,寧剛笑了:“夏總的公子來了大家得歡迎,通知他來會議室。”寧剛對自己的女秘書吩咐道。
女秘書是寧剛父親在世時就很器重的原公司的老人了,她很清楚夏寧兩家的恩怨,見寧剛吩咐,她連忙走了出去。
寧剛一屁股坐進椅子裡,饒有興致的用手指敲着辦公桌上的大玻璃磚:“看見了嗎,這小子現在開玩了,我到要好好看看,這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到底要跟我唱哪齣戲。”
寧剛幾乎是獰笑着對身後的禿鷹說道,禿鷹看着寧剛那如同嗜血的猛獸般的笑臉,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冷戰。
龍虎鬥開始了,禿鷹心中暗想。
突然很詩意的想起一句電視劇裡的話: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寧剛選擇遲到了十分鐘,他就是要夏百等着,要他知道現在公司是他寧剛的,是他寧剛的鋼鐵富貴,不再是過去夏家的天下,想來公司想見他,夏百得耐心的等着。
夏百在進會議室前接了個電話,電話是司徒打來的,原本只是想打個招呼,想了解一下夏百是不是有什麼計劃了,想找夏百詳細的詢問一下。但是當司徒聽到夏百說自己去公司了,司徒頓時不知道是該稱讚他的膽識,還是該罵他豬頭。
同時她也瞭解到,在夏百心理還是沒找好自己現在的位置,他還是不懂,現在的他和寧剛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以前倆人都是富二代,有錢人家的敗家子花花大少爺,但是現在不同了,寧剛已經是可以縱橫H省的商業巨頭,而他夏百隻是個剛出監獄家財敗落的寧剛旗下的一個小股東,這樣就想去公司和寧剛叫板,司徒覺得這個夏百還是太稚嫩,太缺乏經驗也太莽撞了。
寧剛現在弄死他就跟弄死個小螞蟻沒什麼區別,連夏天都被他算計了,何況一個剛出監獄的毛頭小子,只要寧剛夠狠毒,完全可以在夏百出公司以後,隨便找個地方以各種方式,只要找個好理由,比如流氓鬥毆之類的藉口,就可以趁機除掉夏百。
就算別人會懷疑,但是,一個是商業新秀,擁有大把家財大好前途的老總,一個是剛出監獄行爲暴虐,曾有過傷害別人歷史的夏百,不管是誰都會覺得是夏百的錯,就算會聯想到寧剛侵吞夏家財產,但是誰有證據?
放下電話,司徒略微一想就撥了個號碼:“忠哥,我有事需要你幫忙,可能讓你爲難,但是除了你我沒別的人可以相信。”
夏百坐在偌大的會議室裡,看着陸續進來的公司職員,他突然就後悔了,他不該什麼都還不清楚的時候先來公司,首先他得通知律師,讓律師先來和寧剛商洽,等一切手續都辦好了自己再來。
而現在,自己象傻子似的被攔截在父親生前的辦公室也是現在寧剛的辦公室外,然後被送到這裡就象傻子似的坐在這裡乾等。
還沒正式開戰,自己就先把自己弄被動了。
夏百暗暗的握緊拳頭,什麼都不管了,既然來了就怎樣都得坐下去,不然會更被動。
公司所有人都陸續的到齊了,大家又等了大約十來分鐘後,寧剛來了。
進來也不看下面的夏百,寧剛直接坐到總裁的位置上,端起桌上的茶水仔細品了品,在大家不斷的在他和夏百之間打量時,他是面不改色的鎮定。
有些浮躁的夏百看着對面這個穩重高傲的寧剛,他發現,這個小子還真有兩下子,能把老狐狸似的夏天給算計了,本事還真不是蓋的,就是這份鎮定也起碼是自己做不到的。
“寧總,擺好譜了?要是沒擺夠你繼續,畢竟能這麼稀裡糊塗的坐到今天這個位置,是足夠值得你暈頭轉向的,不好好體會下當老總的滋味,也真對不起你下的工夫了。”
看着眼皮都不撩一下的寧剛,夏百終於還是字字帶刺的開始先說話了。
“呵呵,好說,小老弟,雖然你沒入社會就先進了監獄去勞動改造,但是還是得稱讚你,很會揣摩別人的心思,事實上我確實很開心,先不說我父親很成功的收購了你父親的三分之二的股份,也不說同樣的身份,我當老總的同時你卻在當囚犯,咱就說今天,我不記恨當初你傷害我弟弟,在你進監獄期間,我自己很好的經營着這家公司,纔不至於讓你一出監獄連個混生活費的地方都沒有,我的這份氣魄和心胸就叫我自己很開心了。”寧剛笑眯眯的看着一臉鐵青的夏百。
看着夏百額頭青筋直暴,臉色青白的坐在那,渾身不自在的如同坐在針粘上,寧剛就覺得心很痛快,自己來找不自在,那可就別怪他嘴刻薄了,想跟自己鬥,畢竟還太嫩了點。
就在夏百幾乎控制不住要跳起來的時候,會議室的門開了。
大家都詫異的看向門口,正在開會的時候,誰會這麼大膽沒敲門就敢直接進來。
在大家的注視下,門外走進一男一女。
這兩個人的出現,讓原本憤怒的夏百幾乎是立刻的就冷靜下來了,那男人他不認識,女的他卻認識,是司徒。
和夏百截然不同,寧剛看清楚進來的兩個人後,滿臉的笑都僵在了臉上。
陰冷的打量着二人,寧剛眼神一緊,剛纔的得意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進來的是亞麻和司徒。
“你們是什麼人,敢公然闖本公司的會議室,你們是把這裡當成農村的鄉間大道了嗎?”眼睛死死的盯着司徒,寧剛雙眼直冒火星,此刻,任何人看得出他的憤怒和仇恨。
“對不起,是我們失禮了,我們是夏百聘請的助理,雖然忘記敲門了,但是我們還是有權利進這會議室的。”司徒沒有說話,亞麻直接坦然的看着寧剛,回答着寧剛的問題。
寧剛被亞麻直直的盯着,原本的優越感和憤怒頃刻間就消散了很多,他很敏感的從亞麻冰冷的眼神中看到了殺氣。
如果說夏百令他憤怒不安,那麼這個叫亞麻的男人則讓他恐懼,如果是爲自己用,他會安心很多很多,如果是敵人,那他會感覺時刻的芒刺在背。
赤裸裸的危機感使寧剛臉色很難看,幾度張嘴想說點什麼,張了幾張後卻發覺在亞麻冰冷的注視下,自己竟然想不出到底該說些什麼。
片刻後,寧剛裝做根本不記得亞麻這個人,他調節了一下情緒:“既然是夏老弟的人,那就找個位置坐下來,等律師一到咱們就開始開會了。”說完,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按照他的估計,律師起碼還得十來分後才能到,原本打算用等待的這段時間來挫挫夏百的銳氣,現在他卻覺得自己恨不得律師馬上到,好打破空氣中的緊迫感。
從司徒一進來,夏百的臉就紅了,雖然司徒看都沒看他,但是他就是感覺出了司徒的責備,怪他不和她商量就輕舉妄動。
很不自然的瞄了司徒幾眼後,注意力慢慢的被司徒身邊的男人吸引了,幾乎立刻的他就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司徒說的那個亞麻。
第一眼他就不喜歡這個男人,沒有任何原因的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很厭惡。
意識到自己此刻對亞麻的敵意,他突然間覺得自己很好笑,感覺自己和這個亞麻似乎是天敵一樣,第一眼就決定了彼此是朋友,還是對手。
雖然亞麻已經表明他和夏百是一起的,但是夏百還是在第一眼就對亞麻產生了並非仇人,但是卻針鋒相對的強大對手纔有的敵視感和防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