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蔚然走進來,將禮物放在桌子上,然後轉身走了出去,出去的時候還不忘幫他們把門關上,剩下一條縫隙的時候,又將頭探了進來,信誓旦旦的保證,“姐,你放心,我不會把你們的私情告訴爸爸的!”
話落,小丫頭腳底抹油,逃命似的一溜煙跑了出去。
“……”蔚藍看着漸漸消失在自己眼底的身影,再看看身邊一臉無所謂無辜的樣子的男人,氣的牙根都開始癢。
“怕什麼,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會理解我們的。”池琛看着她,薄脣輕輕揚着,蔚藍卻愈發覺得他的笑不懷好意。
話落,他就再次朝着她伸過手來,欲要再度將她攬入懷中,蔚藍卻不肯再給他那個機會,就着將他給推開,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不再給他可乘之機,池琛沒想到她用力這麼大,一時沒防備,真的被她給推動了,身子失去平衡的晃了晃,頭卻朝着前面湊了過去,張口便含住了她的耳垂。
這樣一來,她推他,他往後走的時候便會牽扯到她,蔚藍的反應自然不如他的快,沒想到他會這樣做,沒有防備的放他給得逞,他咬住了她的耳垂,她推他的時候,他的齒便咬着她,迫使她不得不跟着他的腳步,一起往旁邊退。
“池琛,你放開我!”蔚藍惱羞成怒,低聲吼道。
“就不放,你能怎麼樣?”他如無賴一般的說着,嗓音不似平時般冷硬,帶着一絲強勢,卻又不失撒嬌的意味,令她聽起來,簡直覺得受不了。
男人的牙齒輕輕的啃噬着她的耳垂,舌尖滾燙,熾熱的像是要將她給融化掉,鼻息之間呼出的氣息溫熱無比,悉數灑在了她敏感的耳畔處,令她的身子都開始不自覺的便酥。
蔚藍可怕的意識到,她的身子,竟然在不知不覺間逐漸朝着池琛那邊臣服。
“你說一句想我了,不然別想我放開。”池琛低低的要求道,往前傾身,再度將她攬入懷裡。
蔚藍糾結再三,還是放棄了掙扎。
算了,這個男人,遠比她所想象的要來的固執。
與他抗衡,無異於是以卵擊石,她必敗無疑。
她沒再掙扎,池琛老老實實的緊擁着她,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香氣縈繞在他的耳畔,只是聽着,就讓人覺得無比心安。
抱着她的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欣喜與滿足。
這種滿足的幸福,是即便得到全世界也不能與其相媲美的。
池琛將臉埋進了她的頸項,聲音澀澀的,帶着一點點的鬱悶,“聽你說一句想我了,就這麼難麼?”
“你知不知道,哪怕是句敷衍,對於我來說,也滿足了?”
“蔚藍,難道非要我跪下來求你,你才肯放下自己這副高傲的姿態,來回應我對你的感情?”他雙臂強而有力,緊緊的抱着她,將她整個人都禁錮在自己懷裡,不給她逃脫的餘地,將自己身子的大半重量都過度到了她身上,讓她承受着自己的一切,蔚藍默默的承受着,一言不發,感覺自己的身子都快要
被他給壓垮。
“蔚藍,你知道麼,有的時候,我真的恨極了我自己。”倏然,他又莫名其妙的說,嗓音低沉,帶着一種壓抑的嘶吼,然後,蔚藍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他臉上接近於痛苦的神情,“我他媽怎麼就這麼賤!”
外面那麼多的女人對他趨之若鶩,想要往他牀上爬的人更是不計其數,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但是偏偏,偏偏就認定了她一個,寧死都不肯放手。
面對着她一次次的冷臉,一次次的爲了維護自己的尊嚴而不擇手段的傷害他,他卻依舊如同飛蛾撲火,執迷不悟。
他壓抑的嘶吼,是那麼深沉,那麼悲壯,卻又那麼無奈。
蔚藍聽着他的話,臉上的表情是十年如一日的沉寂,沒有什麼情緒,也沒有出聲。
只是,好像有什麼溫熱的液體,瀰漫了她的眼眶,然後失控的溢出,順着她臉頰的紋路緩緩滑落了下來,滲進口中,味道苦澀。
她擡手一摸,竟然摸到了一臉的淚。
不是……不在乎麼?
那麼,眸中溢出的淚,何解?
“池琛……”她終於出了聲,無力的叫他的名字,眼淚不聽話的持續溢出,她任由他抱着自己,低聲呢喃,“不是你想的這樣……”
不是他想的那樣,事到如今,到底是什麼樣,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說來奇怪,明明那麼恨他,但是在這一刻,她卻又隱約間嘗試到了心痛的滋味。
“蔚藍,你還愛我嗎?”他趴在她的耳畔,低喃。
蔚藍頓住,突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樣子的他,如果是在平時,面對着他的強勢與霸道,她還可以一口否認,否認的乾脆,絕不拖泥帶水,但是這一刻,聽到他問的這麼無力無奈,她卻又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正躊躇着,他忽然放鬆了對她的鉗制,失去了他手臂的禁錮,她也得到了自由,呼入的氣息不再那麼沉重壓抑,兩個人之間拉開了一段距離,池琛擡起手,撫上了她的臉頰,很近很近的看着她,看着她臉上的神情,目光專注而認真,不肯遺漏一點。
他厲聲逼着她回答他的問題,“說!”
“池琛,你別逼我……”她的語氣,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樣,與他時時刻刻都針鋒相對,摻雜了一絲無力。
“我從來就沒有逼過你,我逼的,一直都只是我自己而已……”他說,認真的盯着她的眼睛,“我沒有備胎,也不玩曖昧,我所有的溫暖和寬容,下流和撒嬌,眼淚和笑容,好壞脾氣孩子氣都給了你,蔚藍,你還想讓我怎樣呢……”
最後那一句,問的飄渺,恍若夢幻一般。
“阿琛。”她澀澀的叫他的名字,不想回答,便只能轉移了話題,“生日快樂。”
久違的、遲來的、七年不見的,生日快樂。
池琛看着她左右爲難的樣子,又將她整個人給扯到了懷裡。
薄脣狠狠的欺下去,強勢,一如他爲人處世的作風。
他今晚的吻,甚至都可以稱得上是掠奪了,狠戾的不成樣子,將她所有的抵禦工事給全部瓦解,讓她堅守着自己的心的那道防線也分崩離析,摟在她腰際上的那雙大手,強而有力,就連吮吸着她舌根的力度,也像是想要就此將她給吃掉肚子裡一樣。
蔚藍被他的大力弄的生疼,淚滑落下來,浸溼了他們緊貼在一起的臉頰,他溫柔又暴戾的廝磨,簡直讓她如同處在地獄與天堂的邊緣一樣。
“你放開我……”脣齒交融間,她模糊不清的說,“我難受……唔……”
只是下意識的一句反抗而已,蔚藍沒有想到,下一秒,他竟然真的鬆開了她。
心,在那一瞬間,彷彿失去了一角,空蕩蕩的。
她擡眸,朝着他看過去,卻發現他狹長的鳳眸中,竟然也氤氳上了一層波光……
是淚?
怎麼會是淚?
可是……若不是淚,那又是什麼?
她的心,忽然涌上一陣窒息的痛,同樣,也是在那個時候,顫抖的不成樣子。
耳畔忽然傳來一陣噪音,“嗡嗡”的鳴響着,整個世界似乎都在她眼前崩潰,她再也看不清什麼,也再也聽不清什麼,視線與聽覺,都只感受到了一片模糊。
時間,在這一刻停滯。
良久,久到蔚藍甚至都錯以爲是時間停止了轉動。
他望着她的目光實在是太深情了,讓她找一個逃避的藉口都不行,只能那樣猝不及防的接受,那樣的深情,在她過去的認知與記憶裡,見所未見,但是,卻不容她質疑。
那是真的,真真實實的。
怎麼可以。
他怎麼可以,就這樣將她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模糊中,她看到了他神情中的脆弱。
殘忍的宿命裡,若是有這麼一場刻骨銘心的對視——驚鴻一瞥,至死方休。
忽的,一陣猛烈的夜風颳過,她披在雙肩的髮絲,便隨風飄揚起來,向他身畔飛揚過去。
她天真,卻又猙獰,她妖冶,卻又純淨。
暗黑的夜色中,她是他烙刻在心上的妖精。
池琛盯着她的眼睛,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白如雪,黑如墨。
呵……
他愛慘了她,愛到都現在了還不知道回頭,愛到不知所措,愛到至死都不休。
“難受?”半晌,他漠漠的笑了出來,笑意深深,透着涼薄。
然後,他拿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口處,蔚藍抽不回來,便只能由着他,感受着他一下下的心跳,強而有力。
濃郁的夜色中,她纖細的眼睫輕眨,像是蝶翼一般,輕掃過他的心臟,引起一陣觸動,看在他的眼裡,勝過這世間其他一切美景。
“我也難受。”他說,將她的手貼緊了自己的心,“就在這個地方,難受的要死。”
其實剛剛蔚藍只是隨便找了個藉口,想要他放開自己,卻沒成想,池琛竟然當了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