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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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我拜託你了,放過我吧。我跟你是不可能的。”肖揚本是氣沖沖地要找柳茜算賬,可是看到她那張稚嫩的臉, 到口的惡言惡語化作了告饒。他被她糾纏得已經沒了脾氣, 不管怎麼勸, 她都不放棄。

柳茜的大眼直視着他, 這個男人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爲什麼沒有一點軟化的跡象?她到底哪裡不好?給他自由, 不束縛他,這不是他需要的嗎?只要他願意,不管是什麼, 她完全沒問題呀,爲什麼不行?

拒絕一個女孩, 還是一個面對自己不斷放低底線, 鍥而不捨的女孩, 肖揚心中閃過不捨。可是他和女孩母親的事情,是橫在他們中間的巨大障礙。他是風流, 可是他不下流。

“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是不會喜歡你的。”肖揚對她說過幾次相同的話了,沒有哪一次,比現在更認真。

“你不喜歡我什麼?我改還不行嗎?”她願意改,只要他能接受她。

執迷不悟!肖揚一狠心, 說:“你全身上下, 我都不喜歡, 你哪一點值得我喜歡了?你就算全部改掉, 我也嫌棄。倒貼的女人, 我見多了,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真賤呀!”

柳茜臉色發白, 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用這樣惡毒的言語來侮辱她。她緊緊咬住下脣,不讓眼裡的淚水滑落。

“你真的真的不喜歡我?”她最後再問一次。

肖揚不讓自己去看她,對女人說出這樣的話,他是第一次,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你這種,看起來就像是沒發育完的高中生。對你,我可能硬都硬不起來!”

“你——”柳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裡滿是屈辱,原來在他眼中,她就是這樣沒吸引力的女人嗎?她淚奔。

“嘖嘖,真是個渣男!”沈利貞就站在肖揚旁邊,也虧得他們兩人選的地方,離常子堯釣魚的地方較近,在她的行動範圍內,她才能光明正大地偷聽。在她心中,柳茜已經變成了一個爲愛付出,低到塵埃的女人,而肖揚就是渣男中的戰鬥機。

沈利貞氣憤地回到常子堯身邊,“肖揚真是過分,他竟然那樣拒絕一個女人。那話我一個旁人聽着都覺得傷人。”更別提當事人,聽到是怎樣的感受了。就算再不喜歡,拒絕的話,也沒必要昇華到人身攻擊吧。柳茜那女人沒有那麼糟吧。真是的,柳茜就是太在乎肖揚了,這纔給了他傷害她的機會。

常子堯瞥了她一眼,這女人真是八卦,什麼事情都喜歡摻一腳。

“伯伯?”小緣看到那個阿姨突然跑走了,只剩下壞叔叔在那裡,他們是不是談完話了,他可以叫壞叔叔了嗎?

“小緣,我們回去吧。”常子堯收起魚竿,提起裝了三條魚的水桶,想要回去了。他們出來已經一段時間了,三條魚也是夠了的。看情況,肖揚這次是跟柳茜說清楚了,他向來自詡紳士,這次這樣狠心,心中或許對柳茜有些不一般的想法,但不自知罷了。這時候,還是讓他一個人靜一靜比較好。

小緣乖巧地點頭,拍拍手上的零食屑,拿起他的小桶,裡面有兩條可愛的小魚魚,屁顛屁顛地跟在常子堯身邊。爸爸說了,伯伯很聰明很聰明,他說的一定沒有錯,回去就回去,正好他帶出來的小零食吃完了,也釣到了小魚。壞叔叔平時那樣欺負他,他不跟他打招呼也沒什麼,反正媽媽也不知道。

沈利貞回頭看了一眼站在果樹下的肖揚,看不到他的表情,孤單的身影有些寂寥。她搖了搖頭,爲自己的多想而發笑,肖揚那花花公子、大渣男,怎麼可能會寂寥,一定是她的眼睛花了。搞不好這會兒正得意呢,又一個女人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等常子堯幾人開始做飯的時候,肖揚回來了。

剛進門,就揚着手裡一個布袋得意洋洋地炫耀:“你看我找到了什麼?”他的表情沒有絲毫不對勁,彷彿不久前對柳茜說出了那些傷人的話的,不是他一般。

沈利貞在心裡暗罵,這男人真是宇宙無敵渣!

“什麼?什麼?”小緣像個小炮彈一樣蹦到肖揚面前,好奇地看着那個袋子。

見屋裡忙碌的衆人都看了過來,肖揚才把布袋打開:“看!”裡面裝的是栗子。一顆顆飽滿圓潤,還閃着光澤,很是誘人。

梅玉從廚房裡快步走了出來,她圍着黑色的圍裙,手裡還拿着幾顆已經剝好的大蒜。“哪來的?”她怎麼沒看到?

肖揚沾沾自喜:“我剛纔出去逛的時候,正好碰到農莊的人,他們要去撿板栗,我就跟去了。”這也是他爲什麼會回來晚的原因了,雖然也是爲了避開茂良和梅玉。“那栗子原來是長在一個有密刺的一個苞裡,要打開那個苞,才能取出栗子。”肖揚說起這,還有些驚訝,作爲一個從小在城市長大的孩子,他的確不知道栗子原來是在那些刺球裡面的。他剛開始聽到農莊的工作人員說那是栗子的時候,還懷疑來着。以爲小爺沒見過栗子呀,栗子長什麼樣,他能不知道?等工作人員帶着厚手套,把其中一個已經裂開的刺球打開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誤會了,這的確是栗子。

“栗子樹的果實本來就是個刺球呀,栗子就在刺球裡面呀。”梅玉一臉好笑,這難道不是常識嗎?肖揚怎麼一副驚奇的模樣。

肖揚感覺自己被鄙視了,這是常識嗎?這是常識嗎?他朝正在洗菜的嚴茂良看去,嚴茂良嗤笑,他明顯是知道的。天呀,連茂良這傢伙都知道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他絕望地朝正在洗碗筷的常子堯看去,子堯淡定地回了他一個諷刺的眼神。果然,這傢伙是知道的。呵呵,肖揚的肩膀耷拉了下來,正好看到也是一臉驚奇的小胖子。失落的心情頓時得到幾分安慰,原來不是隻有他一個人不知道呀,還有個小緣陪着他呢!雖然怎麼想怎麼不對勁,但聊勝於無嘛……

梅玉不知道才這麼一會兒,肖揚的心情就經過了幾次跌宕起伏,她拿起那袋栗子,“好了,我拿去煮,等下就可以吃了。”小緣最喜歡吃這些個東西。其實,她家小緣根本就是隻要是吃的,都喜歡吧。

沈利貞在肖揚剛說出那一番話的時候,也很是驚訝:“咦?栗子還長在樹上?還被包在刺球裡?”

等看到肖揚被衆人鄙夷的時候,她心裡早就後悔了,她剛纔就算是再怎麼奇怪,都不應該說出來的,常子堯一定會在心裡笑話她!

她正在懊悔自己嘴巴快過腦子,根本沒有注意到,常子堯嘴角的抽搐,其實,他剛纔沒有注意到她說的話,而他也不知道原來栗子是這樣長的。只是他向來謹慎,沒有表現出來,不然就跟肖揚一樣,淪爲沒常識的了。

傍晚的餘暉透過窗子,照了進來,屋子外面的大樹沙沙作響,屋子裡每個人都在忙着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梅玉是主廚,既要注意燜魚的火候,又要不斷翻炒鍋裡的肉,還有剛放到火上的栗子。嚴茂良已經洗好了青菜,這會兒正在切肉。青菜是農莊裡自己種的,他和梅玉親自摘的,臘肉是農莊用自己餵養的豬醃製的,還殺了一隻農莊放養的土雞,本來是準備殺鵝的,可是捉鵝的時候小緣在場,哭得厲害,爲了小緣,只好等下次了。小緣圍着梅玉轉,聞着鍋裡的香味,就差沒流口水了。梅玉怕廚房窄,碰到他,只好用一包藍莓幹先堵住他的嘴,還給他開了電視裡看動畫片。常子堯既不會切又不會煮,反正沈利貞是沒見過他做飯的。所以,常子堯能做的只是把櫃子裡的碗筷刷洗幾遍,但是這活不難,很快他就沒事幹了,只好和小緣坐到一塊,看電視,等開飯。肖揚就是個甩手掌櫃,大咧咧地癱在沙發上,不時逗弄小緣,氣得小緣用圓滾滾的眼睛瞪了他好幾眼,他才暫時放過他。過了一會兒,再逗,再瞪,再放過。就這樣,像是逗貓一樣,肖揚笑得很滿足。

“柳茜走了。”常子堯突然說道。趁着肖揚愣住的那一小會兒,把小緣往他這邊拉了拉。

肖揚很快掩飾了剛纔的不自在:“她走了關我什麼事。我巴不得她早點走。”他勾着腳趾頭,想要戳小緣肉嘟嘟的腰,不想腳下一空,夠不着。他把身子往那邊挪了挪,夠住了,小孩兒的軟肉,真舒服。

“聽說她走的時候,眼睛都腫了,看來哭得很厲害呀!”常子堯眼眸深處閃過一絲不快,把小緣攬到懷裡。

小緣懵懂地看着他,伯伯爲什麼要抱他?不管了,伯伯抱着好舒服,壞叔叔也不能使壞了!他可以好好看動畫片了!美羊羊真好看。

肖揚想要說些什麼,但張口無言。他能說什麼,說他用惡毒的言語拒絕了一個女人,一點也不像他的風格。不過既然已經做了,他就不會後悔,只是光拒絕柳茜還不夠,看來是時候跟柳茜的母親蘇茉莉女士斷絕往來了。

常子堯看着沒再騷擾小緣的肖揚,滿意地捏捏小緣肉肉的耳垂,臉上一派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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