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方纔說什麼?”蕭瀟難以置信的看着墨七,她覺得自己剛纔你一定是聽錯了,墨七居然要留下,他怎麼可能會要留在這裡。
墨七上前幾步,注視着蕭瀟的眼睛,眸中沒有半點玩笑之色,“我說,我要留在這裡,你自己回去吧。”
“師兄你瘋了?!竟然要跟在這個女魔頭的身邊……爲什麼……你要背叛塵月谷嗎?!”
“縈塵是塵月谷的主人,跟隨她並不算是背叛。”墨七淡淡的回覆道,面對神情激動的蕭瀟,面對着她的呵責,墨七神色仍是平靜如水。
縈塵看着墨七如此淡定的樣子,心裡不由得也產生了幾分好奇,“做好了決定,就不能反悔了,墨七,你真的想好了?”
“我已經想好了,絕不反悔。”
“師兄……”
“……”
“爲什麼不告訴我留在這裡的原因?”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沒有理由知道。”
蕭瀟望着墨七,眼中的神色盡是失望,她萬萬沒想到墨七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原來你也是這樣沒有骨氣,貪慕安逸和虛榮之輩。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也好……”
蕭瀟絕望的笑着,決然的踏入那道光門在空氣中消失不見,墨七站在原地,眼中的神色有些黯然。
“蕭瀟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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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後悔?”
“我已經回答過一遍了,絕不後悔。”
“如此甚好。”
沈玉卿一直抱着處於昏迷狀態的柳碧梧,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這時他注視着縈塵和墨七冷冷的開口,聲音中帶着壓抑的嘆息,“顏兒,你變了。冷漠,無情,視生命如草芥……你已經快讓我認不出你了。”
縈塵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什麼話也沒有說。
“我不希望你變成這個樣子,或者說,我很討厭現在的你。”
縈塵注視着沈玉卿,微微揚起了嘴角,但她的眼中卻閃爍着寒冷的光。“沈玉卿,我留你在這並不是代表不會殺你,區區一個凡人,竟然對我評頭論足,你還沒有這個資格。還是……”縈塵嘴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其中夾雜着些嫵媚和妖嬈,她用手指輕輕勾起他的下巴,在他耳邊輕輕吐了一口熱氣,“還是……你心裡還是喜歡我,根本忘不了我?”
“我……”沈玉卿有些彆扭的側過臉,臉紅得已經到了脖子根上,他心裡猶豫糾結了許久,卻還是傻傻的點了點頭。
看到沈玉卿的回答,縈塵再次彎了彎嘴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沈玉卿……你還真是天真的可愛,不,是傻得可愛,我都給你看了我之前的記憶,你還不死心,還不明白嗎?澤然,不管我是縈塵還是執顏,心裡一直念着的,愛着的,想着的,只有澤然,你總比不過是澤然有些地方略微相似,被我當作他的替代品罷了。枉你當時被稱讚爲賢王,卻連這件事情都沒有明白過來。不過,像你這麼癡情的人……還真是不多見了……不過,我勸你,斷了你的癡心妄想。”
聽着縈塵嘲諷的聲音,沈玉卿心裡有些憤怒,更有些悲哀。她現在對自己真的連半分感情都沒有了嗎?還是她對自己從未有過情?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和一廂情願。她就這樣將自己的愛和真心狠狠的摔碎,踐踏在地上,將自己的心靈和自尊傷得體無完膚。
“我是傻,是可悲,傻到一廂情願的去做一個人的替代品。但是你比我更可悲不是麼……明明什麼都沒有了,偏偏還要守着一個所謂的根本不存在的希望……我縱使再天真,也好過你的自欺欺人……”
“!!!”
“沈玉卿!”
“噓,別說了……”
樂兒和細辛在旁邊膽顫心驚的提醒着,沈玉卿真的是變傻了不成,居然誠心戳到縈塵心裡最深處的傷口,就連樂兒平日也不敢提及的地方,他真的是在找死!
“沈玉卿,你是在挑戰我的底線還是在試探我對你還有着幾分情誼?”縈塵轉過身去,冷冷地說道,周圍的空氣也彷彿結了一層寒霜。
“都沒有,這是我發自心底的話。”沈玉卿硬生硬氣的說道,他對縈塵並沒有絲毫沒有畏懼,他從心裡還是隻把縈塵當作那個什麼也不懂,天真善良的執顏,可是他錯了,他了解的是執顏,並不是縈塵。
“很好,我欣賞你的實話實說。看在之前我逃婚虧欠過你的份上,我就留你和柳碧梧一條命。”
“你以爲我會感激你?”
“我從來不需要任何人的感激,而且過一會兒,你就不會再有這種感激我的念頭了,那個時候,只怕你想殺了我。”
“……”
沈玉卿沉默着,臉上心裡皆是苦笑,他笑縈塵,更是在笑自己。
“咳咳,神尊這裡的是可處理完了?若是事畢,可否請神尊容出些許時間給在下?”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幽幽的在空氣中響起,隨着聲音的消散,一個白衣男子的身影漸漸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
縈塵看着男子,眉頭微蹙,神色中帶了些許警覺,“宇江?你不在你的西雷野澤,怎麼有閒情逸致跑來這裡?”
宇江目光緩緩地掃視過衆人,哀怨的嘆了口氣,“我是來找你要兒子的。”
“兒子?”連喬有些驚詫的瞧着他,但卻始終沒有放鬆對宇江的警惕。
樂兒和細辛對視了一眼,心中滿是疑惑,天默?天默大哥早就離開這裡了。
“你的兒子,自己找不到卻問我要,宇江你好沒道理。天默他早就離開魔界了。”
“離開這裡?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宇江也顯得有些驚訝,天默對自己說自己來魔界找縈塵,隨後便再沒了消息,他還以爲這小子在魔界遇到故友開心的過了頭,所以纔來找他回去,卻沒想到他根本不在這裡。
“這要說起來就很早了,大約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他說要站在人類的一邊,與我,與魔界爲敵,然後便離開了。我還以爲他已經回去了。”縈塵淡淡的對宇江說着,聲音中透着些無奈,“總之,你兒子不在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