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秋司沉默了,但寧嶽能夠感受到他那股悲傷的情緒,特別是在聽見天族又進入大荒之後,更是如此。
“荒冢?是了,難怪感覺你那體外那紫色屏障有些熟悉,那應該是聚魂晶散發出的吧,看來荒冢也是沒能逃過一劫啊。”
寧嶽一愣,連忙解釋道。
“前輩可能有所不知,荒冢雖然也是被損壞,但並無大礙,大荒在我離開之前也是暫無大礙,或許算上不太好的也只有葬天山,據晚輩所知,葬天山到現在也並沒有從之前的毀壞中恢復過來。”
左秋司發出一聲苦笑。
“葬天山,呵呵,如果不是那幾個傢伙,恐怕早就沒有葬天山了,也是因爲我啊,嗯?那邊那個女娃似乎有些不簡單啊,她不像是大荒之人啊。”
寧嶽點了點頭。
“她也是我途中偶遇的,我幫她忙,她也幫我忙,就是這樣而已。”
“她的實力可比你強太多了,若你只是這麼說,我可是不太相信,你應該是有着什麼制約她的手段吧。”
寧嶽笑了笑,並不言語,不過隨即便問道。
“前輩可有方法離開這裡。”
左秋司擡起頭來,看向上方,雖然那火山口距離他並不遠,但去咫尺天涯啊,四周的鐵鏈以及那紅線對全盛時期的他並沒有任何威脅,但是現在,自己的生元都將要被全部抽取,根本無法逃離這裡。
“若是有辦法,我也不會在這裡了,你真的不應該來這裡啊。”
寧嶽沉默了,他不能在這裡喪命,一定要離開這裡。
“前輩,之前你說的遁去的一,不知是否是這樣的。”
寧嶽話音剛落,渾身氣息猛然暴增,而在這股澎湃的氣息中多出了一些特殊的,左秋司在感受到寧嶽散發出的氣息後明顯愣了愣。
“你,你也是?”
寧嶽點了點頭,眼神看向四周,左秋司很快說道。
“放心,雖然我被囚禁與這裡,但這裡他們探查不到,儘管說吧。”
“或許前輩被關在這裡太久,很多事情都不知曉,我體內的那道靈氣本是無意識之物,但在之後卻是蘊含的意識。。。”
整整三日,寧嶽將一哥的事情全部告知左秋司。
“凌家,凌家,等等。”
突兀的,左秋司雙眼迸射出驚人的光芒,一時間其眼中盡然多出一絲期望,看向寧嶽。
“你閉目冥思,不要有任何雜念,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驚訝。”
寧嶽皺眉,不過還是聽從了左秋司的話語,盤膝閉目冥思,靈魂陷入一種似醒非醒的狀態,並不是寧嶽如此輕易就相信左秋司,實在是以左秋司的實力,若是想殺自己,恐怕自己已經不知死了多少次。
在看見寧嶽閉目之後,左秋司伸出顫顫巍巍的雙手覆蓋在寧嶽的天靈蓋,左秋司的雙手
漸漸化作霧氣,彷彿消失不見,而那霧氣則是自寧嶽的口鼻融入寧嶽的體內。
一時間寧嶽感覺自己靈魂中似乎壯大了許多,多出了以前沒有過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的靈魂能夠探查到一切的存在,而在寧嶽靈魂中存在此時此刻也是完全感覺到了,在左秋司的幫助下,再一次喚醒了那沉睡中的存在。
只不過那存在並沒有說話,而是緩緩消散,融入了寧嶽的靈魂,寧嶽渾身一震,左秋司也是感知到了一切,寧嶽也看見了那存在的所有記憶。
整整一年,寧嶽嶽左秋司都保持着原有的動作,而那露絲則是在一旁想要上前卻又不敢上前,若不是兩人都還有氣息存在,露絲甚至都以爲他們兩人已經死亡了。
щшш☢Tтkǎ n☢C ○ 又是一年過去,這一日,兩人渾身一顫,左秋司化作霧氣的雙手再次恢復,左秋司收回手掌,寧嶽也是睜開雙眼,兩人都是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左秋司先行開口。
“你要怎麼做。”
寧嶽沉默不語,兩年之中,他完全沉浸在另外一個記憶中,存在他靈魂之中的一絲殘魂其中包含了一人的一生,從出生至死亡,生於大荒,死於尊度,他的一生爲大荒生,也是爲大荒死,在死之前,他留下的一絲殘魂回到了大荒,更是爲了防止這絲殘魂的消散,他將所有記憶完全封印,如此一來他就完全沒有了記憶,只是有着那隱藏與深處的使命,這一切需要一個開啓,除非他的靈魂達到足夠的強大,這殘魂的記憶纔會開啓,而開啓的同時也是這絲殘魂消散的時候,而這一切在左秋司的幫助下提前開啓,不過這或許也是必然的,若是依靠寧嶽自己,恐怕還需數百年,而這時間或許會來不及。
而那人的名字,名爲成域!同時寧嶽也知曉另外一件事,曾經在輪迴墓中寧嶽見到的那具屍體,便是成域的屍體,成域的殘魂是被另一人收取,而他的屍體也是同樣的被另外一人藏於輪迴墓之中,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一人親手佈下,至於一哥,雖說有偶然,但最後卻也是必然的。
“我曾經便說過,爲了大荒就算是捨棄我這一條性命又如何,我寧嶽並不是大公無私的人,但我寧嶽唯一想做的便是守護自己的家園,守護自己的親人,若是真有那麼一日不可避免,那我寧嶽一定會先他們一步而去,這是我寧嶽的承諾,而我的道,便是弒道,天族、尊度,不論是誰只要侵犯大荒,我寧嶽誓死殺之,成域前輩能夠做到這一步,我又怎會做不到。”
左秋司緩緩點頭,寧嶽體內的那股力量他也已經明白了,從當初的一個種子,被成域的殘魂融入寧嶽的體內,這麼多年來的成長,雖然依舊沒有完全成長,但此刻左秋司卻是能夠替他完成這些。
“這股力量是融合了歷代先輩的道意,全部交於你,而你所要做的便是承擔起大荒的一切,若你能夠做到這一點,這股力量,屬於你,若你做不到,這股力量也
是屬於你,但必須要爲大荒存下一絲希望。”
寧嶽知曉這不僅僅是一個承諾,一旦自己選擇了,那大荒的一切便全部由自己一人承擔,其中承受的痛苦如何,寧嶽不知曉,但也不知曉知道,這些道意若是放棄,便是放棄了歷代先輩的希望,那自己就是千古罪人,或許此次之後再也沒有大荒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沒想到我左秋司有朝一日還能夠爲大荒做這樣一件事,記住,我的力量已經油盡燈枯,只能爲你開啓一絲,剩下的還需要依靠你自己,究竟何時能夠將這力量完全喚醒,要取決與你自己。”
左秋司緩緩站起,渾身顫抖,就是是一副骨架一般,讓人看得觸目驚心,只是在左秋司站起的一瞬間,他原本身軀盡然漸漸的有着一絲絲血液劃過,隨着血液在血管中的流通,渾身的血肉漸漸佈滿他那駭人的骨架上,只是眨眼間一名中年男子便出現在寧嶽面前,在沒有之前的駭人,渾身血肉飽滿。
“我隱藏了數萬年的力量,只有一次機會,寧嶽,不要讓我失望。”
左秋司一掌拍在寧嶽頭頂,轟的一聲,一道道氣浪倒卷而出,這一掌彷彿隨天裂地,就算是一旁的露絲也是面色大變,這一掌若是拍在她身上,她自認爲自己無法擋住這一擊,看向左秋司的目光變了,與此同時,這個火山口轟隆隆作響,岩漿不斷的涌動,彷彿隨時都會噴發,左秋司一掌停留在寧嶽頭頂不到一寸處,那股龐大的威壓讓寧嶽在一瞬間七竅流血,甚至就連他的骨頭都發出巨響,顯然這一掌使得寧嶽渾身骨頭幾近斷裂。
“繼續!”
寧嶽低吼道,左秋司目光轉動,其後背的紅線再一次開始吸收生元,左秋司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住自己體內的空蕩,手掌再一次發力,這一下寧嶽的骨頭頓時斷裂,不僅僅是首當其衝的頭骨,更是連脊椎都已經崩碎,然而寧嶽卻強忍着痛疼,荒力不斷翻涌,撐住不讓自己倒下。
之所以如此,便是因爲那道意雖然已經成長,但想要使用卻還需要將他喚醒,而喚醒的方法便是如此,以巨力喚之。
一掌接着一掌,寧嶽渾身已然被血液染紅,甚至骨碴都自血肉中蹦出,一旁的露絲都已經不忍直視,場面極度血腥,然而就是這樣,寧嶽也是一聲未出,在這巨力之下,寧嶽體內那道意的種子無限的放大,寧嶽周身散發着令人顫抖的氣息,那是荒的氣息,鋪天蓋地,瀰漫在四周,甚至在這股荒的氣息下上方那巨大的封印也是有着一絲絲的顫抖,四周的紅線在一瞬間化作灰灰,雖然依舊有着紅線出現,但剛一出現便是瞬間湮滅。
只是不知曉那纏繞在左秋司四肢上的鐵鏈究竟是何物所做,盡然沒有一絲斷裂的跡象。
又是一掌拍下,咔嚓一聲,彷彿破裂一般,寧嶽猛然睜開雙眼,氣息再次暴增,那道意的種子已然有了一絲裂痕,其內道意卷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