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冉然都沒有再看見過蘇寒,但她說過的話一直在冉然的腦海中盤旋,久久不散。
愛情就是一場沒有公平的買賣,任何一方總是想要爭着付出的比對方多,像一個傻子一樣,即使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傅先生,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呢?
冉然不敢再往下面想,她實在太害怕那一天的到來,她的傅先生承受不了,她更加承受不了。
牽着手,他們兩人漫步在沙灘邊緣,海浪時不時地輕柔拍打過來,清涼的感覺從腳踝向上傳至全身,稍微掃去了一些腦海中的雜亂思緒。
“然然。”
“傅先生。”
兩人都停下腳步,看着彼此,傅言脣角一笑,“然然先說。”
冉然當然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人,更何況是在她傅先生的面前,她自然不客氣地指着不遠處問:“我能去那玩會嗎?”
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幾個孩子正在淺水灘裡開心地玩耍,傅言皺着眉頭,無奈苦笑,回過頭來看着她,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後他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然然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冉然一臉訝異表情,“啊,傅先生,被你發現了,其實我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是僞造的,實際上我現在才十二歲。”
傅言可真想給她一個大大的白眼,不過他根本不需要那麼做,而是很平和地瞥了她胸口一眼,“我看出來了。”
冉然愣了下,猛然間想到了什麼,然後撲進他的懷裡,“傅先生,我恨你。”
當然最後冉然還是如願地去了,傅言在岸上看着她,現在事實已經證明,以後帶孩子的事情是肯定得要他來操勞的。也許是因爲他在過去的二十幾年裡冷漠得太久了,上天才特地派了她來到他身邊,將他的原則噼裡啪啦全都敲碎,再被清掃得一乾二淨。他信奉科學,是一個無神論者,但是這次他也不得不認命,冉然,就是他生命中的宿命。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傅言看到她往他的方向走來,微微詫異,似乎這不符合她的一貫作風。
冉然將手搭在腹部,有氣無力地說:“我餓了。”
“......”他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傅言再一次忍不住問:“然然是不是出生年月記登記錯了?”
“怎麼了?”冉然不解。
傅言幽幽地說:“然然應該是十歲左右纔對吧。”可還沒有等冉然高興多久,他又慢悠悠地說:“這樣出生的那年纔是豬年。”
冉然囧了,以前還真沒發現,她的傅先生不僅智商遠高於常人,擁有一副好皮囊,連口才都這麼......犀利。
見她杵在原地不說話,傅言將她拉入懷中,柔聲說:“然然別擔心,我勉強能養得起你。”
她難得小女人般的用拳頭輕輕錘了錘他的胸口,“傅先生,我真的很討厭你。”
傅言輕輕一笑,“那我送一個禮物,然然就不討厭我好嗎?”
冉然在他的懷裡向上看着他,眨了眨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有計劃有預謀的犯罪。”
接着她便看到傅先生不知從何處拿出來的一串項鍊,閃着點點星光,很簡單,但又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質感,每一細小之處都可以清晰看到點綴其中的鑽石,很精緻的做工。
“然然喜歡嗎?”
看了許久,冉然才點點頭,含糊不清,“......嗯。”
很輕盈地給她戴上,傅言回過身來便聽見她輕聲問:“好看嗎?”
將她擁入懷中,“當然。”
遇見你,是我人生旅途中最大的收穫,纔不枉此行。
一年到頭埋頭工作,難得有時間出來旅行的傅言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穿着她爲他選的衣服和短褲走在沙灘上,跟在她後面,而她則以一點都不成熟的心智玩着這玩着那的,像極了一個小女生,被他細細呵護着。
當然,也不只是這麼簡單而已。
玩了一整天,冉然洗完澡後立馬就想要蹦到牀上休息,但一雙有力的手突然攬住了她纖細的腰,隨即她便感受到自己被一帶,緊貼在一個有肉有型的胸膛,頓時俏臉微微紅暈,舒適的海風也漸漸變得燥熱起來。
她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神,盯着別處,“今天玩得很開心。”
傅言挑了挑眉,頭一低,低沉的嗓音帶動着周圍浮動的熱流悠悠掠過她的耳垂,“可是我不算很開心。”
感受到來自耳邊的挑逗,冉然原本白嫩的耳根迅速紅了起來,胡說,明明這一天他臉上都掛着笑容,還說不開心。
“唔。”還沒等她再次開口,她的紅脣就被他毫不留情地給堵上了,本來她的臉蛋就已經紅得腦袋都有點不清醒了,這樣一個柔情又帶着渴望而霸道的吻更是將她僅存的理智掃得片甲不留,雙手也不受控制地搭在他的雙肩,環住了他的脖子,肢體也跟着迎合上他的動作。
傅言剩下的一絲理智則是留給了牀頭燈的開關,一摁,整個房間就暗了下來,陽臺上的涼爽的海風,經過玻璃窗,吹進屋子裡,也撲滅不了兩人之間升騰而起的火熱。
“傅先生,我想要個孩子。”
傅言沉默了一會,笑着說:“一個家裡有兩個孩子我帶不過來。”
冉然忍不住在他的胸口上咬了一口,“我哪裡像小孩子了,我會是孩子的媽媽。孩子最好隨我,不然長大以後肯定找不到女朋友。”
“那樣天下會大亂的。”某人頭疼得按着太陽穴。
“天下大亂,亂世稱雄,總比孤獨終老得好。”某某人也跟着說。
傅言婆娑着冉然的秀髮,“然然真的想好了?”
“嗯。”冉然在他的懷裡應了一聲,然後主動貼近了他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