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逼我玩宮鬥 209.210就算孤在這裡強了你也不會有人知(二更)
更何況,她跑出來本就是願意讓這人看見她的狼狽,她猛得一吸酸紅鼻子,又背過身去,想要趕緊拭去眼角溼意,她的倔強還真是隨處可見!
要擡到眼角的手又被人強行握住,她蹙眉,他亦是斂眉,只比她更深,她咬牙,他亦是咬牙,只比她更緊,她脣一動,而錦帕溫軟就猝不防及蹭到她眼下,他動作越發溫柔起來,她也是咬着脣輕顫蠹。
在他眼裡,她這隱忍模樣比她憋尿樣來得更醜。
冷風拂過,他便攬她輕輕入懷,“這裡又沒其他人,你若難受,便哭吧。”
鼻尖乃至滿滿一臉都籠罩着他身上如橘如墨般的幽幽檀香,熟悉的扣人心絃,總是惹起她心中陣陣灼熱翻滾,又被她強自壓住,這是憋淚,又不是憋尿,能夠憋得回去的。
這二人腦子也不知是何構造,這打類比也都想到一起去。
“皇后娘娘,似乎我們來得不巧!”
“的確來得不巧,恰巧看到皇上與千歲爺在偷.情。”楚長歌仗着是六宮之主,倒是毫不避諱說得直白。
小魚一驚,擡起臉來,就看到琳琅公主和楚長歌正要從他們身邊走過,而後者詭異深沉的笑打在她身上,讓她心中悚慌。
這是楚長歌的一貫風格,總是要見縫插針,讓人難堪的髹。
小魚也不反駁,由她說着,目無表情地看着她,她大可以拿話去打擊她,但是又何必,楚長歌是面前這位男子的心頭好,處處得偏愛與呵護,到時候她多了嘴也是討不到任何便宜。
更何況,她還指望楚長歌能破了她爹的案子呢,她不想過多得罪這人。
琳琅低了低頭,在秦小魚身上吃了無數次虧,就沒贏過一次,輸着輸着,她也學老實了,不對此太監發表任何意見。今日她是嫌宮中太悶,今早跟着楚長歌出來透透氣的,她只爲散心透氣,不想摻和他們的戰爭。
楚長歌以爲如此冷嘲熱諷會讓小魚失態回罵過來,但卻沒有,只見這女子眼底溼意早已被好好斂起,眸中雖然是微微紅潤,但依舊是清澈境明,身上氣息愈發清貴起來,她似乎忘了,這女子不是一個區區太監而已,她只是善於僞裝罷了,正如剛纔僞裝得弱小,躲在阿四懷裡抽泣,她大約是摸透了男人的喜好吧。
慕容肆淡淡看着楚長歌,不知楚長歌從何時起變得刻薄起來了,這樣的刻薄讓人不舒服。
“什麼偷.情,皇后你大可以理解爲這是兩情相悅,還是說,皇后你在嫉妒?”
小魚心頭微驚,他向來是將楚長歌愛護備至的,她自然不會自要好到認爲慕容肆是真喜歡上自己了,若是有喜歡,也至多是她腹中那個,而她以爲,他只是拿話來激楚長歌吧,是因爲楚長歌對皇上出言不遜,要命得傷了這個高高在上男人的自尊。
楚長歌嘴脣微微一咬,酸了自己滿口,他竟當着她的面,如此不客氣,他袒護了秦小魚,更冷冷稱呼她爲“皇后”。
她心中兀自猜測,當真他喜歡上了秦小魚?
看得楚長歌臉色微白,又見慕容肆眸色沉黑,想必他是後悔了吧,說了讓楚長歌受不了的難聽話。
不知爲何,見他們二人如此僵鬥,她有些想笑,她承認她是幸災樂禍,誰讓這二人經常讓她吃苦頭?
而果真她也順應內心,脣角微微往上勾了勾,她這一動作不小心又落入慕容肆眼裡,這女子還真是狡詐。
說罷,他看都不看楚長歌一眼便攜着小魚離開,小魚擡眸,見這人臉上甚不爽快,看來是真的受了楚長歌的話刺激了,“偷.情”這個詞用在當今聖上身上真是難聽,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碎嘴道,“爺,你確定不要去跟皇后娘娘說幾句好話嗎?”
他募得頓住步子,死死盯着她,他眸眼裡的光越發凌厲沉炙,她被他看得有些尷尬,好似她這一句犯了滔天大罪一般,她實在被他盯着不好受,微微撇開臉去,募得,他的聲音提亮,“秦、小、魚,你真是個白眼狼!”
這語氣,滲人得慌,她又是哪裡招惹他了?她不過是讓他去討好他家心上人罷了,那是可是爲他着想。
“莫以爲我不知你那點心思。”
她裝聾作啞,微微眯着眸乾乾地笑,好吧,她確實藏了小心思,她不過希望他將楚長歌哄好了,能替她爹爹斷藍妃案。
這小女子最會佯裝!
手心一攏,將她手掌握緊,她蹙眉輕呼一聲,他隨即鬆手,攤開她掌心,那是被她不小心用石片劃傷的傷痕,已形成一道蜈蚣似的疤痕,與之前的舊疤痕交疊在一起,也分不清是一道還是兩道,他斂眉,低低道了一聲,“真難看!”
小魚也不氣也不怒,只淺笑嘟噥道:“我的手本就生的醜。好鞍配好馬,醜疤配醜手,相得益彰。”
她這手一瞧便知以前常做粗活,因此賜封她爲九千歲之後也沒養漂亮,她手指微粗,指甲絲毫不蓄,看起來短短的,似矮了一截的蘿蔔,掌心又到處薄繭子還有疤痕,哪裡有一點好看的模樣?只比以前還醜了去!
只是,爲何看着她這一雙手,心口微微泛疼。心中不禁去想,再多些時候,也會變美的。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他微微打趣,又掏出剛剛替她擦淚的白絹子,拉過她的手,仔細紮裹起來,照着她上次那樣打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大大的蝴蝶結。
又輕快自豪地與她說:“這樣可有好看些?”
這人竟恬不知恥地舉起她的手在晨光裡看,錦布打成的結帶在微風裡輕輕飄揚,竟真如一隻展翼輕飛的白蝶,光線從她指縫裡偷偷灑下,如橫如線打在他微昂的俊臉上,而他今日未穿龍袍出宮,只穿了一身月白袍子,那白袍上領口上紋了幾隻墨蝴,他與這白、墨蝴蝶獨自形成了一幅如色彩柔和的風景畫卷來。
她微微發怔,有那麼一刻,她竟覺他有些像畫中仙,她又不禁想,西天的諸佛面龐神聖也不過如此吧。
猛地,她一搖微微犯渾的腦袋,收回神智,縮回手,輕輕放到身後,握了握,輕嗤道,“爺,你審美觀有問題!”
慕容肆真心覺得,一盆子冷水從頭頂潑下來,大概也就是這個感覺。
只是她越發蠻子,便越發可愛。
業着心中怒火,望着這般的她,心中募得一軟,霸道牽起她手,與往常不同,這次他與她十指相扣。
“好看也罷,不好看也罷,反正這蝴蝶結兒,爺喜歡。”
她心中厭惡感尤甚,明明他心中不愛她,不是嗎?又何必裝作如夫妻一般的恩愛來?
他以爲,他如今因爲她腹中孩子給予的無限寵愛,她便有多稀罕嗎?
“爺,我以前也喜歡蝴蝶,可是,後來知道大概千萬人之中,纔有一雙梁祝,纔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爲蛾、蟑螂、蚊子、蒼蠅、金龜子……就是化不成蝶。而爺,你的蝴蝶在那兒。”
這便是愛情,並無期待中的美麗。
說着,她回眸一笑,朝與琳琅公主並肩身形纖細無骨的人兒望去。
他攸得擰眉,這人說他們兩個化成了蛾、蟑螂、蚊子、蒼蠅、金龜子,這樣噁心的臭蟲子。
而小魚也是微微蹙起眉,她似乎說錯了,他們之間從沒有情啊愛啊,若有也是她曾單方面的,沒有互相,他們又談何去化爲蛾、蟑螂、蚊子、蒼蠅、金龜子呢?可憐的,他們最後竟連一隻噁心的蟲子都比不過!
他積蓄在眸中的寒氣即將爆發,她淡淡凝着他的眸,不禁想,她腹中孩子能得到的也只是一時寵愛而已,也做不了她永久的護身符,能替他生孩子的又不止是她一人,男人別的不多,最多的就是精血。
如今這試一下也好,她更堅定要離開這人念頭。腹中這娃娃以後若是跟着他,她這個當娘.親不受寵,這若是個男娃,以後說不定以後也要變成第二個變.態昏君慕容肆呢。
一想到這點,不覺毛骨悚然。
瞥見她眸中劃過絲絲的驚秫與默哀,而她那雙討厭的小手不知何時將結帶抽開,白色絹子隨風飄起,他長臂一探,一下便抓住那娟帕,緊緊握在掌心裡。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他手背上青筋暴突,似乎隨時隨地要將她當做這帕子一般捏碎,她心中不是不怕,故作悠閒地樣子卻是精神緊張狹促地撥弄了下短的幾乎沒有的指甲,一下子,她掌心那道深褐痂痕又再次展露在他雙目下,似乎印證着什麼,而他以前對她似乎真不算好。
他喉嚨又是一緊,動作粗劣地再次拽過她的手,將帕子再她手上亂弄一通,總算又將那疤遮住,她心中卻道,你這是自欺欺人,只是,這次,他在她手上沒有再打蝴蝶結,出奇地打了個死結。
只是這死結,雖是打在了她手上,又是結在了誰心上。
她微微咬牙,這人真陰險,爲了不讓她將帕子摘下,竟如此惡劣而幼稚,回去,我用剪子剪開不成麼?
他似乎從她眼中看出她想法,冷哼了一聲,“你敢剪,我便用你的裹胸布來裹你的手!”
那她的手豈不是要被裹成殭屍,氣得她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來,該死的慕容肆,就爲了一個結,你犯得着麼?
他冷冷轉身時,還丟給她一記“不信,你就試試看”的狠辣眼神,她在他身後跺腳,腹誹,外加輕打了下自己肚子,你拿老子出氣,老子拿你家種子出氣。
那人身後長了一雙眼,頓時折回來,揪着眉心,“你再如此傷害孩子,朕廢了你的手!”
隨即,將她拖走。
才進得宮中,王中仁便火急火燎地走了過來,手中捏着一個小竹筒,用蠟油封着,小魚一眼便認出那是用來飛鴿傳書用的,這竹筒便是系在信鴿腿上的,而這秘信會是傳來的?
小魚心中疑惑,王中仁有所忌諱地看她一眼,皇上一撤手,讓小魚先回長樂宮中休息,小魚明白,他們之間還不到什麼秘密都能共享的地步,便一揖告退。
待小魚出去,王中仁纔將手中這東西呈給皇上,小聲說道,“早上這信鴿便飛進了宮中,這鴿子肚子下長着金羽,只有西夏國纔有飼養這金羽鴿。”
“藍妃慘死宮中,朕便第一時間派了史官備上上等絲綢美酒出使西夏,以示兩國交好之心,想那史官還在路上,西夏便已得知此事。”慕容肆一邊拆開密封的竹筒,一邊沉聲道。
王中仁皺了皺眉,想必皇上已猜到這信件是西夏王那裡傳來的,而這信上必不會寫什麼好話,皇上是怕小魚憂心更重,便沒讓她留在這裡吧。
“西夏王也同陛下您一樣,年紀輕輕就登基爲王,定不是好惹的主,西域國主也一直想拉攏他呢,若是此次給了西域國主機會,又會挑起一場戰火啊。他如此快得知此事,只怕在我大寧也有不少眼線吧。”
王中仁的話徐徐入耳,慕容肆的眉越斂越深,這便是夏元杏這案子最棘手之處,他淡淡道,“也許並非西夏王耳目得力,而是有人刻意通風報信呢。”
思索之際,他已將竹筒中信卷取出,打開一瞧,便是幾行小字出現在眼前——寧主親鑑,見字如見吾,敢問寧主,吾將妹託付於你,她可安好?藍容湛留字。
果然,西夏王藍容湛已知曉全情,這容湛沒有怒聲逼問,還算客氣,這便說明還有餘地,他快步走至桌前,命王中仁備紙研墨,他要回信給西夏王。
小魚一出得,便有一個小太監過來告訴她,白將軍來宮中了,約在鏡月軒那裡。
鏡月軒那裡是冷宮,白韶掬怎會約她在那裡見面?
可一想到昨日白韶掬爲了救她,傷了腳掌,她便想過去問問他好是不好,便忽略了這點。
她加快了步伐,便道,“那快去吧。”
只是這路越走越偏,越走越陰,小魚只覺心口拔涼,她忽然意識到什麼,例如這小太監眼生得很,她心中只覺古怪,哪怕是白韶掬相約也會光明正大,不會約在冷宮私會!
心中只道不好,轉身便跑。
身子才轉過去,從黑暗裡猛地探出的一隻手便抓住她,另一隻冰冷如屍的手掌死死捂住了她的嘴,熟悉又危險的氣息一下子撲罩住她的全身,她心中怕悸不安,那人只淡淡道了一聲,“退下吧。”
又貼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妖邪的氣息在她耳廓間流轉疊蕩,“小魚,只要你不叫我便放手。”
她背對着他,用力地點頭,只是爲何她明明已答應他不會大聲呼叫,在他的手離開她的嘴後又飛快點了她的啞穴。
她惱怒地跺腳,在他懷裡反抗起來,這王八羔子怎老是說話不算話?
掙扎時,他就又將順勢抵在屋檐下的牆角。
“都怪你上次說好來竇府找孤,孤這次又怎能輕易聽信出爾反爾的你?”
他微微眯眸望着蹙着眉尖,怨懟地瞪着他的小魚,與竇一帆如出一轍的模樣,但眼神比竇一帆狠辣,聲音亦比他沙啞低沉。
她想了想,又用力搖頭,表示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去不了啊。
“看你可憐,孤再信你一次,反正這地兒偏僻,就算孤在這裡強了你也不會有人知。要孤怎麼待你,便全看你的了。”
她突然想到福陽宮裡死得慘烈的藍妃,渾身一個激靈,這人殘忍嗜血,既說得出就做得到,心眼一轉,便換成了一個無助的小眼神,又使勁點頭,保證你說一我不敢說二的嘴臉。
啞穴一被解開,怎麼這人就不問三七二十一張開血盆大口就朝她嘴脣上用力咬過來。
她偏頭去躲,又被他二指擒住了下顎,一陣清爽卻陌生的氣息鑽入她口腔裡,極致的激烈纏.綿,她腦袋裡悶空,這人真面目都沒見過,便與他這樣的唾液相纏,真真是有種說不清的感覺來,只覺這人絕對要毛病,還病得不輕,還是忘了嗑藥出門的,否則親她小嘴幹嘛?
---題外話---第二更更畢,今日更萬八千字。明天接着八千字,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