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之淚流滿面的看着陌少川,抽噎的啼哭,哽咽的說,“川哥哥,選姐姐吧!你和姐姐是夫妻,只要你們能好,我也就死而無憾了!”
她的話語,更像是一種無形的枷鎖,狠狠地壓覆在陌少川的心上,讓他更加痛苦萬分。
見陌少川沒反應,男人的槍口所幸就瞄向了季安之,冷道,“要不,就如了你這個小清人的心願,殺了她,成全了你們夫妻?”
陌少川火冒三丈,狠咬的牙齒滲出血絲,口中嚐到了鮮血的味道,身後反綁的雙手更加掙扎不停,深陷皮肉的紮帶,血肉橫飛。
季安之又說,“就選我吧!反正此生不能和川哥哥在一起,我活着也沒意思,還不如殺了我……”
她一邊說一邊哭,那盈滿淚水的眼眸,倒不像是急於赴死,反而像一種求愛的呼應,迫切的想要從他口中得到回答。
陌少川被這種苦痛折磨到了一定程度,顧不上身上的傷痛,暴怒的高喝一聲,雙目通紅的飛起一腳,踢翻了旁邊的大漢,雖然沒掙開手腕上的捆綁,卻極盡全力的和幾個僱傭兵對抗,像一頭被激怒了的雄獅,爆發出潛在的力量。
但卻因爲身上有傷,加上雙手不靈活,而很快被人再次制服住。
對此,男人彷彿看了一場精彩的好戲,放聲大笑。
他走到陌少川的身邊,用手狠狠地怕打着他的臉頰,冷道,“太好玩了,好玩到我都不想馬上殺了你,不然還怎麼看這麼精彩的好戲?”
說完話,男人對手下吩咐了一聲,便又將他們三個人戴上面罩,重新拖了回去。
A市這邊,因爲陌少川的突然失蹤,沈城在報警的同時,也及時的聯繫了陌啓年,他馬上發動所有手下,開始在事發路段附近搜尋,搜查一切可疑車輛,可疑的人羣。
陌啓年的勢力龐大,黑白兩道都有人,他隱隱的覺得季瑾之和陌少川的失蹤應該是一夥人做的,A市和H市,兩個地點,兩個人同時被綁架,可見對方一定是有備而來。
他調集了很多對A市和H市門清的人,通過各個途徑打聽消息,又全力協助警方,儘可能的控制事態發展。
但綁架案過去十多個小時,可綁匪去遲遲沒有來勒索電話,陌啓年感覺,對方的目的似乎不爲了錢,那又是爲了什麼?
他將近十多年來,凡是和陌家有過瓜葛仇怨的人都羅列出來,逐一排查,但都沒有任何的嫌疑,一時間,斷了所有的線索,警方也一籌莫展。
此時,陌啓年想到了一個人,紀承淮。
之前,老顧的車禍案發生後,所有人都找不到東野三郎,但紀承淮找到了,並抓他來到了季瑾之的面前,足以證明,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文弱書生,背後也有着不同尋常從的一面。
紀承淮瞭解了全部事情後,馬上說出了自己獲取消息的一個渠道,一個龐大的黑客組織,可以通過網絡的力量,還有遍佈各地的監控錄像,尋找到線索。
如法炮製,陌啓年向黑客組織提供了一筆巨大的酬金,對方在收到第一筆款項後,開始工作。
同時,陌啓年心中也有了一個懷疑對象,他派人去了世紀大酒店,發現季安之的人不在這裡,不僅如此次,和她所有相關的手下,也一併全都消失了。
這些疑點,更加重了陌啓年心中的猜想,開始派人調查季安之名下資金往來,近期有沒有鉅額的資金匯出……
同時,被綁匪控制着的三個人,被困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裡,只能通過小小的換氣口,感受到依稀的光線照入。
不知過了多久,大門再次被打開,一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進來,似乎是嗑藥了一般,盯着房間裡的兩個女人,露出了銀蕩的笑容,他的視線掃過滿臉是傷的季安之,直接窮兇極惡的朝着角落裡的季瑾之過來。
他步步緊逼,季瑾之不住的身體往後縮,此時的她身上藥效褪去了很多,但因爲高燒未退的緣故,身體還十分虛弱,臉色也極其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
“長得還挺標緻的,這麼白淨……”男人走到近處出,擡着季瑾之的下巴,露出了貪婪的笑容。
季瑾之努力的躲閃,卻怎麼都掙脫不開,更加的惱羞成怒起來。
陌少川見狀,怒火萬丈,低吼道,“拿開你的髒手!放開她!”
醉酒的男人卻像是沒聽到一樣,
粗劣的大手朝着季瑾之襲來,繼而又握着她纖細的腰肢,在上面來回摸索,過度的羞恥導致季瑾之的呼吸不暢,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喘息。
她憤怒的雙瞳放大,渾身卻因爲重病,而虛汗淋漓。
“滾開!別過來……”
季瑾之咬牙切齒,怒目而視。
但醉酒的男人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嬉笑的湊過來,大手撫.摸着她的臉頰,“女人天生就是被男人玩的東西,怕什麼?乖一點,等下一定讓你爽翻天!”
說着,他湊過去就要親她,季瑾之看準時機,張口狠狠地咬住了男人的鼻子,使勁狠咬着,怎麼都不鬆口。
咬到了最後,一股股鮮血在她口中蔓延,男人疼的嗷嗷大叫,使勁的捶打季瑾之,她體力不支,纔不得不鬆了口。
男人用手捂着差點被咬掉了鼻子,頓時惱羞成怒,生氣的揚手狠扇了她兩巴掌!
鮮血從她的嘴角流出,但季瑾之卻絲毫不在乎,盈滿鮮血的臉頰上,浮現出嗜血的獰笑。
男人氣的暴跳如雷,“不知好歹的賤貨!你給我等着!看我怎麼一點點的玩死你!”
待男人生氣的拂袖離去,聽着大門‘咣噹’一聲被重新關閉,季瑾之才微微的鬆了口氣,吐掉了口裡的鮮血,靠在那裡,加緊拿着一個鋒利的東西,努力摩擦手上捆着的尼龍紮帶。
這塊石頭,是她之前被人拖拽出去時,從牆角扔着的易拉罐上撕扯下來的拉環,綁匪能不無所顧忌的朝着陌少川開槍,足以證明,目的不是在錢,那麼,他們的危險就非常大。
對方的手法狠辣,而且不顧一切,還絲毫不戴面罩,一點都不害怕他們記住綁匪的長相,這麼一想,對方就只有一個目的,想要他們的命!
這種時候,不能指望被救,也只要尋求自救了。
幾次綁匪進來,季瑾之注意到他們都沒鎖門,而門口,似乎也沒有留人看守。
不知道是綁匪心大,還是過分自信,但不管怎麼說,這樣一來,他們也就有一半的機會逃脫。
季瑾之心裡想着,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因爲雙手被反綁在了身後,她又患了重病,手腕上的力道一下輕一下重的,弄到了最後,手腕上也受了不少傷,鮮血淋漓的。
但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到‘咔’的一聲,尼龍紮帶斷了!
她鬆了一口氣,恢復自由的雙手,顧不上其它,就馬上爬到了陌少川的身邊,馬上就要摩斷了他手腕上的尼龍紮帶時,大門卻‘哐’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惱羞成怒的男人,在簡單包紮了鼻子上的傷口後,又重新折了回來,這一次,他的手上提着一根鈦金的棒球杆,目的明確的朝着季瑾之衝了過來。
男人將季瑾之拖走的一刻,她將那個易拉罐拉環塞到了陌少川的手裡,目光急切的看着他,意思十分明確,讓他找準一切機會,逃走!
陌少川攥着那個拉環,眼睜睜的看着男人將季瑾之拖拽到了旁邊,剛要撕扯她的衣服,實施暴行,卻發現她的雙手鬆開了,頓時一驚,回頭掃了掃那兩個人,確定沒有鬆綁後,纔回過身,暴打了季瑾之幾個耳光!
早已虛弱不堪的季瑾之,被男人打的更加頭暈目眩,毫無氣力的攤在地上,一動不能動。
陌少川看着被人虐打的她,心痛的要發瘋,加快速度掙脫束縛,憤怒的火焰吞噬了他的理智,恨不得馬上衝過去,撕碎那個男人的喉嚨!
而男人卻抓起了季瑾之的手,冷笑道,“還想逃跑?好!我讓你跑……”
他用腳踩着季瑾之的手腕,看着她白皙纖細的柔荑,男人的目光微微的移向了一側的季安之,想到了她不久前的叮囑。
‘季瑾之是個外科醫生,光吊銷行醫資格證沒用的,她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廢了她的雙手!讓她這輩子都不能再拿手術刀,像個廢人一樣,只能苟延殘喘!’
說出這話時,季安之的眼底,涌起滔天的憤怒,卻在一刻間,幻化爲毒如蛇蠍的冷笑。
男人收人錢財,就要替人消災,心裡倒吸口冷氣,一狠心高高舉起了金屬的棒球杆,狠砸向她的手。
季瑾之強忍着咬着下脣,卻也經受不住巨大的疼痛,發出悽然的慘叫。
一隻手不夠,季安之目光示意,男人又繼續照做。
接連發出的兩聲慘叫,季瑾之疼的差點昏死過去,男人有些於心不忍,提起棒球杆扭頭往外走。
與此同時,陌少川手腕上的紮帶被他一股氣力掙斷,他要起身攻擊男人,卻看到躺在地上的季瑾之,對他使勁的搖了搖頭。
她悽楚的視線裡,在提醒他,不要那麼做,絕對不可以。
陌少川的動作被打斷,待男人離開以後,他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心疼的抱起了她,“瑾之……”
“快走,別管我……”她強忍着巨大的疼痛,用最大的氣力催促他,“走,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