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雪城看着她神情低落的小臉,有些心疼地說:“穆叔叔在醫院不會有事的,醫生說他現在恢復得不錯呢。。 更新好快。”
“我知道。”穆曉晨嘆口氣:“我只是在想,這就是他心心念念一輩子的愛人和兒子!”
他還躺在醫院裡,他們那麼放心地各跑各的路,可還有一個人,想着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該怎麼辦?
合着是覺得她去醫院裡看過爸爸,就不會放任他不管的對吧?
穆曉晨越想越是覺得齒冷。
她尚且能想到以前父親至少對她好過,想到他醒來的時候,一個想要看到的人都沒有,會不會受刺‘激’。
可林瓊枝一家子,就沒有一個想起來的嗎?
別說冒着危險留下來陪他,那是連猶豫都不曾就跑了啊!
那是他那麼偏愛的一家人,想想也真是諷刺。
華雪城把她抱在懷裡,倒不怎麼在意地說:“所以一個人的心是什麼樣子很重要,一個心地柔軟善良,會爲其他人考慮的人,別人再怎麼對不起她,她還是會記起有過好的時候。可是,對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來說,他的心中就只有一個‘我’,別人爲‘我’的付出,那都是應該的,而要傷害‘我’利益,那是不可能的。所謂患難見真情,意義便在這裡了。”
所以,逃命要緊的情況下,穆威心裡,又哪裡還有老爸?
林瓊枝的心裡,又怎麼可能還有那個同‘牀’共枕那麼多年的男人?
穆曉晨嘆了一聲,才慢慢地說:“真不知道我爸醒過來,看到了這一切,會是個什麼反應。”
自己那麼疼那麼愛,好東西都想留給他的兒子,卻跑得無影無蹤,倒是一直來強爭家產惹人厭煩的‘女’兒還在身邊。
華雪城卻說:“你少傷‘春’悲秋了,我覺得你爸的反應應該是,我們把穆陽‘逼’走了。”
“……”穆曉晨想了想,似乎很有道理,她競無言以對。
可不正是他們把人“趕”走的?
“別指望你爸會回心轉意,要知道我打算對穆陽做什麼,他恐怕只會想把我碎屍萬段。”華雪城這麼說着,口氣裡卻明顯並不在乎。
正因爲穆曉晨肯定還會在乎,所以這事,他來做。
穆曉晨只要繼續單純無辜下去就好,一切都有他在。
至於穆威是喜歡他還是討厭他,他對那人無感,所以,沒什麼可在乎的,自然談不到傷心那個份兒上去。
穆曉晨無奈:“隨便他怎麼想吧,我盡我的本份就是了。”
跟穆威修復關係,她是真沒想過。
就算覺得他可憐要原諒,那也是她媽媽的權力。
媽媽說原諒了,她會聽從,因爲受傷害最深的是媽媽,只有她纔有資格說不追究。
但是,雖不打算修復關係,穆曉晨卻也做不到視而不見,不管不問。
現在的穆威,那是真正孤家寡人一個,親人朋友,沒一個在身邊的。
人還昏‘迷’不醒,她這個‘女’兒,自然要把一切治療事宜打點起來。
現在穆曉晨表了態,華雪城便笑說:“好咧,一切行動聽指揮。”
他抱住穆曉晨,在她耳邊低低地說:“我們一起去洗澡好不好?”
兩人之間早已經越過了那道屏障,穆曉晨豈能不知道他話裡的暗示?
可是現在,她是真的沒有心情,便嗔他一眼:“我好累。”
華雪城的眼神黯了黯:從她回來,兩個人還沒有過親密事。
她是從心底排斥和他在一起了嗎?
難道要爲鬱臨風守貞?
華雪城搖搖頭,試圖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拋開了去:
怎麼會呢?
她要是想跟鬱臨風在一起,根本就不用回來!
可是視頻裡的內容,卻像是紮了根一樣,在他腦海裡重新浮起:穆曉晨起身向鬱臨風索‘吻’……
她,從來沒有向他這麼做過。
理智告訴他:那隻不過是‘藥’物所控。
可是心裡卻在渴望着,會不會有一天,她能愛你至此,對你主動?
--怎麼可能呢,她不拒絕,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吧。
穆曉晨見他怔怔地沒有反應,以爲他生氣了,於是嘟起小嘴兒撒嬌:“我真的好累了嘛。”
華雪城點點頭:“沒事。” Wшw⊙ⓣⓣⓚⓐⓝ⊙co
捨不得生她的氣,就只能委屈了自己。
穆曉晨是真的累了,洗了澡,往‘牀’上一倒,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華雪城慢慢地尋找到一個不至於讓她不舒服的姿勢,把她摟在懷裡。
穆曉晨睡夢中也感覺得到他溫暖的懷抱,身子自動自發地向他靠了靠,小臉在他的‘胸’膛裡蹭了蹭,像是一隻尋找主人懷抱的小貓咪。
這個帶着依戀的小動作,讓華雪城只覺得整顆心都快要融化了。
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這樣就夠了啊。
早餐的時候,華雪城接到一個電話,勾起‘脣’角,笑着對穆曉晨說:“穆陽已經被送到西山六院,哪裡矯正出成果來了,我帶你去參觀。”
穆曉晨一想到那些折磨穆陽的招式就想笑:“好啊好啊--”
說到這裡她突然鬱悶了:“怎麼看成果?”
讓她參觀穆陽被綁在‘牀’上看***?還是一羣兔‘女’郎圍着他大跳‘豔’舞?
怎麼聽怎麼怪異嘛!
華雪城樂了:“如果他看到你就想吐,你會不會超受打擊?”
穆陽儀表堂堂,走在人羣裡怎麼說都是帥哥一枚,要是跟個‘女’的對視幾眼,忽然想吐,擱任何一人‘女’人身上,都會頗受打擊的想:我有那麼噁心嗎?
穆曉晨無語了下:“都知道是什麼原因了,肯定打擊不到我。”
但別的‘女’人會不會胡思‘亂’想,那可就不好說了。
兩人說笑着吃完早飯,華雪城又把她親自送到了學校,給了穆曉晨一個早上的好心情。
可她一走進教室,就發覺得氣氛不對,尤其是大家看她的眼神,一個個怪怪的。
她滿腹狐疑地在桌子上坐了下來,側頭低聲問同桌葉靈靈:“怎麼了嗎?發生什麼事了?”
葉靈靈看着她的目光裡,帶着絲同情,可一向嘴巴很大的她,卻張了張口,沒有說出來話。
穆曉晨更疑‘惑’了:“說啊?咱們這麼好的關係,你還有什麼是要吞吞吐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