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憂接過手來,仔細的看了看,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什麼決竊,用手摸了摸,感受盒子上有一股很大的氣流在來回旋轉。心知,這的確是一個好寶貝。可這大漢就這樣隨意的拿出來,請求人幫忙,可見其憨厚。須知,財不露白。
“仙人,你可要幫我啊。”那大漢瞧見秦無憂看這個眼神,和手輕輕撫摸的神態,知道秦無憂可能有一點動心。
秦無憂將這個盒子收進懷裡,然後問道:“那你不想辦法救你妻子,反而在這打劫又是何道理。”秦無憂的語氣有些嚴厲,也有些不理解此大漢的行爲。
“他們說要我準備一千兩銀子,就放回我老婆,但他們明明知道,我哪有一千兩銀子,我連二兩銀子都拿不出來,我想救回老婆,就只好來打劫了。”鬍鬚大漢一本正經的說道,生怕秦無憂因爲此事而不幫自己。
秦無憂聽到這個話,心裡想笑,卻沒能笑出來,這明顯是人家忽悠這個鬍鬚大漢的,他還相信能拿到銀子去換回自己的妻子,如果銀子能換回,人家還搶你老婆做啥子,很明顯,人家在當地能搶你老婆,肯定是有錢人,誰又能稀罕你的銀子。這個大漢真是憨厚得可愛,到時被別人買了,還會在那樂呵呵的在那,幫人數錢的那種。
秦無憂想了想,玄宗開宗收弟子還有十來天的時間,時間還夠,也就幫幫他吧。
“你上來幫我駕車,前面帶路吧。”
這輛黑色的馬車,改變了線道,稍稍偏離了一些玄宗的方向,去向了那鬍鬚大漢所說的那個鎮子。
最不能忘記的,是那在你困難時拉你一把的人;最不能結交的,是那在你失敗時藐視你的人;最不能相信的,是那在你成功時吹捧你的人;最不能拋棄的,是那和你同甘共患難的人;最不能失去的,是那在你最無助的時候給你最需要幫助的人。
鬍鬚大漢望着秦無憂那年紀不大,但卻無比堅毅的臉,心中涌起一股誓能相信,可以託付一切的感覺。也正如此,他成了秦無憂的第一個跟班。
一輪紅日爬上山頭,青石板磚上的官道上,揚起了片片塵土。鬍鬚大漢飛快揮鞭,馬車行過,捲起了一片塵粒,如一條塵龍,在馬車後面捲動。
秦無憂靜靜的坐在馬車裡,他的手裡拿着那個盒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個盒子,用手輕輕划動着上面的圖案。
拔過來,撫過去,沒有任何圖緒,秦無憂僅僅只能感受到那股氣流,但也無可奈何的將其放在了一邊。
擡頭看了下母親,母親仍是老樣子,好像什麼都與她無關,她還是如同以往一樣,呆坐在窗前,看着天空,似在追憶,又似在沉思。
秦無憂不由得浮起一絲苦笑,這次玄宗之行,希望能夠解決母親的問題。
仙道鎮相鄰一個鎮子上,此時正熱火朝天,比起仙道鎮要熱鬧得多。
仙道鎮尚武,這個鎮子卻什麼都有。
大街上,就有一個賭攤,人滿爲患,不賭錢財,只賭物品,卻又是搖號壓物品,你看中什麼物品,拿出你自己認爲與該物品價值相當的物品壓在該物品的旁邊,如果搖出的號與該物品一致,你就可以拿走你壓的與之相對應的物品,包括你自己壓上的物品,如果沒中,所有物品歸賭攤所有。
當然,如果你所壓物品價值不能與賭攤的物品對應,你將再也不能參賭,並且所壓之物品會被賭攤沒收,並且會受到整個鎮上人的唾棄。
總共有十六個號,每次搖出一個號,與之對應即爲中獎,就可拿走所壓物品。
一個文質彬彬的小夥子,眼睛直盯着賭攤上的一個物品,二眼放出貪夢的光芒,可見他十分喜歡這個物品。
這個物品是一支筆,但又不是一支筆,更像一支兵器。筆長約有半米,筆的尖端爲金色的毛髮,剛硬卻又十分柔順,每根筆毛的尖端都十分銳利,輕易便能扎入地面,而它沾上墨水後,卻又能在紙上寫字,十分滑順。端的是一個異類。
這名少年年齡不大,身體十分瘦弱,從穿着上看,並不富有,但十分整潔,樸素。衣服上居然沒有一點皺褶,二隻眼睛十分有神,雖看着這支筆有些貪夢,但也不失精氣神。人站在那裡,筆筆直直,如同一顆樹,沒有一絲彎度。整個人渾身上下透着一股乾淨利落勁兒。
他的手裡拿着一個木盒,盒子裡有一個小鐵片,整個鐵片不大,只有一個指甲蓋那麼大,卻又十分沉重,這名少年必須雙手死力往上擡着纔不至於落下,雖然這個小鐵片一定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光見其重量,就可知道它的不一般,但又不能確定是否與那支筆的價值可以等同,所以這名少年一直遲疑不決,沒敢上前,站在那裡不停的駐望,卻又十分害怕那支筆被人拿走,其中有好幾次,有人都壓了那支筆,讓這名少年的呼吸有些加重,雙手撰得很緊,卻又沒有絲毫辦法。
如此反覆了好幾次後,這名少年終於再也忍不住,用手中的鐵片連同木盒一同押在那支筆的旁邊,那支筆對應的號碼爲十五號,是個大號。
也許是因爲那個鐵片太重,也許是因爲這名少年太過於緊張,那個木盒落在臺子上時,濺起一片灰土,可能是臺上的灰塵,連同旁邊的號碼牌都震得東倒西歪,那支筆也隨同跳了起來。
這個動靜將賭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衆人看到一名少年,臉色有些微紅,表情侷促的站在那裡,用一個木盒裡面裝着一個指甲蓋般大小的鐵片壓在那支筆上。
衆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