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鍾靈沒有想到的是,她這句話才說出口,鄭熠卻是毫不猶豫地一把把她猛地摟在懷裡,與此同時,嘴脣生澀地貼在了她的嘴上……
行動是最好的回答,要叫鄭熠指天劃地說什麼天長地久的誓言他也不會,相反,看到鍾靈眉眼間掠過的一抹憂色,卻激起了他無限的保護欲。
他把鍾靈緊緊地摟在懷裡,美人在懷,柔似無骨,這一刻,鄭熠的心醉了。他甚至覺得,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他不想知道,也不想聽到,鍾靈在匪窩裡呆的那些天,都發生了些什麼,尤其還是和她的前未婚夫呆在一起那麼久。而那個讓他剁一千刀也不能解恨的男人,此前還曾經企圖對鍾靈不軌。
鄭熠一點也不想想,他只是把鍾靈緊緊地摟在懷裡,這種擁抱的感覺讓他如飲醇酒,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如在天堂一般。
他的嘴脣笨拙而急切地貼在鍾靈的脣上,卻不知道下一步如何舉動。就在這急切之間,忽然,他好象得到了指引和靈感一般,舌尖輕而易舉地就擒獲了鍾靈的……
一番溫存之後,兩個人氣息甫定,忽然意識到這裡雖是荒郊野外,但卻也是村裡人上山砍柴打獵的必經之處,萬一被人看到他們大白天的在這親熱,被人扣上有傷風化的帽子就不好了。
鍾靈推開鄭熠,臉上飛霞,雙目對視之間,兩人臉上都流露出了傻傻溫情的笑容。
在愛情面前,再聰明的人這一刻也成了傻瓜。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零,可是鍾靈看到鄭熠的樣子,怎麼覺得自已是扮豬吃老虎呢?
二人有說有笑地信步回村,一路上,沿途不時有村民和二位打招呼,其中有些生面孔,卻是此前鍾靈從戰亂時流民中帶回村的人口。這些人有些在鍾靈的篾席坊做工,有些人受鍾靈啓發,做工之餘,還到山上開墾無主荒地。待戰亂結束之後,這些人卻覺得已經在觀羽村落下腳來,索性不再回去,便落了當地的籍,成了觀羽村民。
“阿靈,你家來客人了,方纔鍾墨還滿村地找你呢!”
牛車上悠遊而來的,可不是趙子獲嗎?他正拈着一根柳條打牛,看到鍾靈和鄭熠,依然和眉順眼地喊了一句。
趙子獲可不是劉絮,他自小看着鍾靈長大,而且從小一直幫着家裡操持瓦窯的事物,與外人接觸頗多,行事端方老成,再加上鍾靈原來訂婚了,因此對鍾靈一直持着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態度。所以,這段時間以來,從村裡人口中知道鄭熠對鍾靈有意,他心裡雖然難過,但也大方地默默送上祝福。
“謝了,子獲哥,我還有一個新想法,回頭再和你商量,還需要你幫助呢!”
趙子獲在觀羽村,相當於一個小小的發明家,他做事肯鑽研,動手能力強,所以鍾靈此時想着要擴大開荒的面積,便需要趙子獲的發明創造能力的助力。
“好咧,你有空只管吩咐,我沒下山送貨,都在窯上。”
趙子獲笑笑和鄭熠點頭之後,便趕着牛車往自家瓦窯方向駛去。
“這趙子獲,倒也是妙人一個。”
鄭熠哪能不看出趙子獲對鍾靈欣賞的眼神,說他心裡不酸酸的是不可能的,但想起剛纔自已勇獲美人香吻獎賞,不,是自已勇敢索吻,心裡又是甜甜的。這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心裡頭反覆交織翻滾,頓時充漲着胸憶之間,讓初嘗愛情美好滋味的他一時無所適從起來。
這種感情從來沒有經歷過,鄭熠有一種想要和人傾訴的衝動,卻又一時找不到可以說話的對象。
看到一路上走來,原本安份的鄭熠忽然又嘆氣又仰臉望天做45度角狀,鍾靈不禁笑出聲來,覺得他傻傻的樣子也挺可愛的。分明是一個初墜愛海的少年形象,哪有拔劍殺匪的那般英雄模樣?
“阿靈,阿靈,我的乖孫女,你可受罪了。”
看到鍾靈走進厝來,正在前廳坐着歇息喝茶的丁孫氏,頓時如屁股下安了彈簧一般跳起來,快步上前,一把摟住鍾靈,還一邊撫着她的臉蛋,心疼地直喊。
“外婆,沒事,都過去,我現在可不是好好的嗎?”
鍾靈一進來,便看到外公還有舅舅丁易,舅媽林秀仙,小外甥虎子,都來了。看來是知道她的事情後,全家放心不下,都趕過來看她。
鍾靈的心不禁暖暖的,這一大家子,大家都掂記着她呢!
“哎,都是你阿母,此前說是怕我們兩老擔心,也不告訴我們這件事。還好,你回來了。乖,乖寶!”
丁孫氏摟着鍾靈就不肯放,口裡心肝肉地叫個不停。鍾靈知道外婆是真心疼她,過去在她們家困難時就沒少接濟,現在自家日子寬裕了,外婆一顆心剛放下來,現在又被鍾靈這一出整得又提了起來。
丁老爺子到底是男人,他還顯得比較鎮定,但是看到老伴摟着鍾靈就不肯鬆手,不由也笑着一捋鬍鬚,道:本文由";鄉";";村";";小";";說";";網";的網友上傳,";鄉";";村";";小";";說";";網";免費提供閱讀";";
“老婆子,看你這勁頭,阿靈都快被你抱得悶着了。”
“哎呀,也是,乖孫女,你不疼吧?”
丁孫氏這才醒覺自已急切間,竟然把鍾靈抱得那麼緊,趕緊放開了手。
“哪呢,外婆,我還想你多抱抱呢!”
鍾靈拉着丁孫氏的手,撒起嬌來。
“姑姑,你羞不羞啊?要嫁人了,還撒嬌!”
虎子上來,卻是不客氣地用手指颳着自已的麪皮,羞着鍾靈。頓時,把整個前廳裡坐着的人,都惹得鬨堂大笑起來。
大家這一笑,把鍾靈笑得粉面通紅,鄭熠饒是臉皮再厚,看到大家看着他們倆****的眼光,也禁不住跟着臉上微微發燙。
鄭熠趕緊上前和丁老爺子一行見過禮,鍾自強帶着看毛腳女婿的心情,欣悅地道:
“難得今天這麼會齊,晚上我整一桌野味宴,大家要好好吃啊!”
鍾自強一聲吩咐,廚房裡就開始忙碌起來。很快,就連家釀的米酒也從地下被挖了起來,拍去上面的舊泥。
主人家歡喜,下人也跟着忙碌起來,頓時,整個鍾家大院裡,到處都洋溢出了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鍾老爺子和鍾奶奶已經被鍾武強接到永州去了。鍾奶奶當時受了土匪的驚嚇,早就嚇破了膽,能到永州去,她恨不得再也不回來了,只覺得住在小三的府衙裡是最安全。
所以晚上鍾自強家宴客,只是把趙樂和鍾文強兩家請來,屋裡開了三桌,其樂融融,果然是不醉不歸。
第二天,鄭熠並沒有到觀羽村來,並不是怕了丁老爺子他們的調侃,而是因爲鍾武強讓他到永州處理黑風寨土匪的各項善後事宜。鄭熠便叫鄭五送信給鍾靈,稱估計到永州要月宜,讓鍾靈要自已保重身子,並且會叫鄭五隨侍左右,保護鍾靈的安全。
鄭五,就是那個臉上有刀疤的漢子,之前鄭煬在家時,受鄭煬指派,保護臥鳳寺的風水。現在,鄭煬在京城一心爲官,成爲大夏皇帝夏梓山的貼身侍衛,鄭五便直接歸了鄭熠統領。
鄭五一直覺得此前由於自已的疏忽,導致了鍾靈被匪徒劫走,一直心內不安,此時有了這個機會,自當是竭盡全力,恨不得能以此來將功贖罪。
入夜,夜涼如水,鍾靈躺在竹躺椅上,看着天上晈晈銀月,虎子在身邊鬧騰着,要鍾靈講故事。於是,鍾靈便講了一個牛郎織女的故事。虎子聽得入迷了,繼續纏着她講。於是,孫悟空大鬧天宮、紅孩兒智擒龍王三太子……一個接一個的童話故事,聽得虎子如醉如癡。沒辦法,講到最後,鍾靈一時計拙,把彼得。潘的故事人物換成大夏年畫裡的胖娃娃,說給了虎子聽。
一直到村子裡一更的梆子聲響起,鍾靈才發現,虎子不知什麼時候不知不覺睡着了。
自從村裡遭匪之後,劉里正便加強了防範,在村裡設立了入夜不停的巡更制度,以免再發生上次那樣的事情。同時,村裡的青壯年也時不時被組織起來操練,萬一真是再遇到土匪,那也可抵擋一二。
但是鍾靈知道,以黑風寨被清剿一空的戰績,至少十年內,永州地面上,是沒有任何成規模的土匪組織會出現了。因爲鍾武強這一戰,可將他的威名傳播至江湖中,誰人也不也再挑釁他的威嚴。
鍾靈把虎子輕輕抱起,抱到外婆的房間裡,看他睡下,自已纔回到房內,倒無論如何卻睡不着。她躺在牀上輾轉往復,心裡如電轉地還是在土匪窩裡的那一段日子。
創傷後遺症。
鍾靈知道自已病了,不是身體上,卻是精神上的。
“卡答”,似乎屋外有門拴被挑起的聲響,想起上回的教訓,鍾靈頓時警醒地爬了起來,她披上衣服,躡手躡腳地就往前廳走去。
“卡答,卡答”,已經是夜裡兩點了,這是大家睡得最熟的時候,等閒驚醒不來。如果是想入室偷盜的話,這是最好的黃金時間。
鍾靈的心一驚,只見門栓被挑開了,隨着慢慢打開的大門潛進來的身影,十分熟悉,她看清楚了,一身玄衣、沒有蒙面的,赫然竟是趙良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