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凱站起身,也伸了個懶腰。
“看,你要的資料,我全整理好了。我發現,還是晚上工作效率高啊,你看這個。”杜明凱移動鼠標指了指文件。
“還是明天再看吧,太晚了。”何曉初說,催他關機。
兩人關了辦公室的燈,出了門,鎖上辦公室的門,一起乘電梯出去。
到了大廈門口,才發現門怎麼推也推不開,仔細看時卻發現門上已經上了鎖。
“這怎麼回事啊?我以前比這晚走的時候也有,沒見上過鎖啊,怎麼鎖上了呢?”杜明凱納悶地說。
“是很奇怪,我以前也加班過好晚,值班的大爺是在這裡住的,就算鎖也該是在裡面鎖吧。走,我們去他值班室看看。”
何曉初說着,和杜明凱一起快走幾步奔到了值班室門口。
值班室裡空無一人,門緊緊地鎖着,怎麼敲也敲不開。
何曉初有點害怕了,就他們兩個人在這裡,這還不得發生點什麼事嗎?
一個晚上的時間,有多漫長,想不發生什麼,估計難吧。
她是知道自己對他的期待,更知道他對自己的期待,已經有幾次證明了,一旦有機會,兩個人都會很瘋狂的。
“杜明凱,你想想辦法,我們總不能在這裡呆一個晚上吧?”何曉初滿懷期待地看着杜明凱。
從內心來講,兩人都迫切地渴望着能和對方多相處。
理智上來說,也不可以這樣任性胡爲。對於曾經在過一起的兩個人來說,身體和身體本身也會互相吸引。
人不可能總是戰得勝理智,否則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犯罪事件呢?
慾望是可怕的,在適當的時候殺出來如同洪水猛獸,阻擋不了。
“好!我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撬開,好像門中間有個縫的。你拿手機給我照個亮吧。”
何曉初他們一起又回到了門口,何曉初拿着手機,藉着屏幕的光杜明凱仔細打量了一下門縫。
根本沒有辦法使力,門縫太小了。
“要不我打個電話叫我朋友來把門撬開,或者找緊急開鎖的吧。”杜明凱提議道。
何曉初心裡乾着急,又覺得他的提議不好,這都什麼時候了,人家朋友也該睡覺了。
再說把門砸開了,這棟大樓裡公司又不止他們一家,萬一誰丟點什麼東西的,怎麼說得清呢?
兩人經過幾番的討論,想了個辦法,最終還是沒有辦法。
“算了,就在辦公室將就一個晚上吧,權當是加班了。”何曉初無奈地說。
“我是隨你,我會盡量。”儘量剋制,不對你產生其他的想法的,杜明凱在心裡說。
話說了一半,吞了回去,這話一說出來反而曖昧。
何曉初自然知道他說什麼,臉一紅也再不敢看他。
“走吧!”她輕聲說,他便跟在身後。
到了辦公室,依然像開始時一樣,何曉初在裡間,杜明凱在外間。
她把那個銷售視頻重新打開,繼續看,卻已經沒有心思再投入其中了。
杜明凱坐在座位上,也心情煩躁,裡面就是他心愛的女人。
現在偌大的辦公大樓,就剩他們兩個,只有他們兩個。他想她,想和她親熱,這想法就像幽魂一樣揮之不去。
他怪自己不正大光明,不夠光明磊落,不該存着覬覦她的心。
何曉初何嘗不是在裡面煎熬着呢,她想多看看他,想和他說話。
夜闌人靜,人的心更容易屈從於潛意識,也就是本能。
本能讓她想要向他靠近,和他抱在一起訴說相思之意。理智卻還是有的,很強大,她閉上眼睛拼命回想着肖勝春爲他擋車受傷的那一剎那。
那種場景讓人心裡會很痛苦,她卻寧願這樣痛苦着提醒自己。
他們誰也不打破這場沉默,任時間飛逝,各自煎熬着。
杜明凱過一會兒又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了,總不能真的一夜不睡吧。
前幾天何曉初剛熬過夜,可不能再熬了,她頭會更暈的。
他往裡間看了看,何曉初的表情沒有那麼認真了,看來她也有些困了吧。
杜明凱起身來到何曉初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進!”何曉初說,心異常緊張,還沒等他進來 她就已經有些異樣了。
“有事嗎?”她充滿武裝地問。
“我來提醒你,你該休息了吧?你看看十二點多了,不困嗎?”
“啊,不困。今晚我就坐在這兒看一個晚上的視頻。”她言不由衷地說着,見他越走離自己越近,心更緊張了。
“那怎麼行呢?快點把電腦關了,到沙發上躺着。”
“我還不想睡。”她彆扭地說。
“躺一會兒就想睡了,快點!還讓我去幫你關機嗎?”杜明凱想,要是她乖乖聽話,他或許不會有什麼想法。她越是這樣,就越是在挑戰他,讓他就更想接近她。
何曉初只有按下關機鍵,也確實是困了,這就是在硬撐着,不過是怕和他有什麼。
“行了,我自己會去的啊,你出去吧。”
杜明凱答應着:“我出去了,你睡吧,要是害怕或者有什麼事叫我啊!”
“幫我關一下門!”她說。
“別關門,門開着吧,萬一你有點什麼事我還能第一時間知道。”
“我能有什麼事啊!不會有事的。”說着這話的時候,何曉初已經到了沙發前。
他不關,還是她自己關吧。她躺在沙發上又起來,去把燈給關了。
再次躺到沙發上,房間裡已經暗下來。
她隔着玻璃窗卻看到了杜明凱依然坐在電腦前,他怎麼不睡覺呢?
她想,他這是爲了讓我不害怕吧。還是睡不着?
不行,不能關心他,不能管他。現在這時,關心則亂。
杜明凱靠在椅子上,掏出煙點燃,看着她已經黑了的房間,心裡竟有些失落。
不過這樣也好,什麼也不發生就不會讓她難過吧。
這樣一根接一根地抽菸,抽了有半個小時。
何曉初漸漸迷糊,許是白天一天太累了,睡着睡着,忽然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
“嘩啦!”一下,她機靈一下就醒了。
“啊!”她尖叫了一聲,雖然聲音不特別大,寂靜的夜裡杜明凱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怎麼了?你別怕,我來了。”
杜明凱說着,就衝進她的辦公室,來到她身邊。
“怎麼了?別怕!”本來他是應該先開燈的,就因爲擔心她,直接衝到沙發前,沒開燈。
他緊緊抱住了她,嘴裡仍然說着:“別怕,別怕!”
“好像有什麼東西?該不會是有老鼠吧?天吶,說不準是今天的飯菜味招來的。也不對啊,今天剛在這裡吃的飯,也不能這麼快就來啊。”
“應該不是吧,你別怕,我在你身邊呢。”
何曉初卻像個孩子似的,抓住了他衣服。
也許是太渴望他的溫暖呵護了吧,她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怕了
,就想一直依偎在他懷抱裡。
他更不想放開她,抓着她的小手,輕輕摩挲着。
“真傻,老鼠都怕,還當媽媽呢。膽小的媽媽!”他柔聲地調侃她。
她卻不說話,就是一直靠着他,聽他咚咚的心跳。
藉着黑暗,似乎可以給自己一個放縱的理由,只是門外他電腦還散發着幽光提醒她,不該貪戀。
“好了,你出去吧。我沒事了,你也關機睡覺吧,太晚了不睡可不行。”
“那你好好睡,我出去了。”
“恩!”她答應一聲。他聽得出,她聲音很失落。她是渴望自己陪伴的,一定還不只是渴望陪伴,還有,他知道她也會渴望男人。
一個已婚女人幾個月沒有親熱的事,不想纔怪呢。
要是不想,她上次能做那種夢嗎?
想到她的夢,他更是沒有辦法淡定了,趕忙起身出門。
他把電腦關了,又回頭開了她的門進來。
“你怎麼又進來了?”她緊張地問,顫抖的聲音泄露出她的渴望和害怕。
“怕你睡的不安穩,你睡吧,我就在你旁邊坐着。”他在她身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不用,你出去吧!”
“怎麼這麼吵?再吵我就。我就親你了!”他說完這話,再控制不了自己,一低頭就壓了上來。
激情過後,愧疚擡頭,靜靜地流淚。雖然哭也沒有用,她還是忍不住。
“杜明凱,我們到底還是這樣了,你說我們是不是很無恥?”她問,一雙朦朧的眼在黑暗中看向他,等待他給自己一個可以原諒自己的理由。
“傻瓜,你要是怪就怪我。我很衝動,我真忍不住了。自己別有思想負擔,以後我們儘量不獨處,行嗎?”
杜明凱輕聲說,他不後悔自己和她親熱。只是後悔她的難過,早知道她會難過,卻還是做了。
難道對她的愛還沒有到達至高無上的境界嗎?
愛一個人得怎麼樣才能無慾無求,只爲她着想呢?
“恩!”她答應着,悶悶地去摸索着找自己的衣服。
“要我開燈嗎?”他問。
“不要!”她面對不了那樣不堪的自己。
何曉初在有丈夫的情況下還和男人偷情了,真是一個放蕩的女人,她心裡狠狠地罵着自己。
她不怪他,這種事情是兩廂情願啊,他沒強迫她。
把衣服一件件摸到,杜明凱也幫她一起找到了散落在地上的褲襪什麼的。
她又摸着一件件套上去,從此以後,她要更小心地與他相處。他說的對,到了晚上,是不可以單獨在一起了。
“我們說說話?還是睡覺?”杜明凱問,想讓她別再想着愧疚的事了。
“睡覺吧!”她說。
“好,你躺好吧!”他想幫她,卻被她輕柔地拒絕了。
他理解她的心思,知道她不想兩人再接近了,便也沒再堅持,隨她的意。
何曉初在沙發上躺下來,杜明凱搬了個椅子,腳擱在沙發上背靠着椅子就這樣打盹。
良久,何曉初卻根本睡不着,良心煎熬的難受。
“杜明凱,你睡着了嗎?”她問。
“沒有!”
“爲什麼還不睡?”
“睡不着。”
“你說我們活着到底是爲了什麼?假如當時我沒有聽肖勝春的花言巧語,假如妮妮沒在那時生病,我當時離婚了,你說我們會在一起嗎?”
她問了一個最傻的,最沒有意義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