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偷酒
“……”蘇瑾一時無語。愛睍蓴璩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楚華是個藥癡,今日除了午睡前見過他便不見人影了,現在只怕還餓着肚子呢,又怎會知道她方纔沒有進膳?就是知道,也不可能親自吩咐膳房的人把飯菜重做送來給她嘛。
這別院裡除了暗衛,就只住了她和納蘭昊暘以及楚華三人,既然不是楚華,還能有誰?
心念一轉便了然於心,蘇瑾望着那暗衛越跑越快的身影,美眸中染着點點狹促的笑意,嘴角緩緩上揚起一抹悠美的弧度。
哼,算他識相!雖然還在氣頭上,雖然小氣吧唧又不可理喻到讓人抓狂,但還懂得關心她怕她餓着,總算還有點良心攴。
“王妃?”蘇瑾正要追上去叫住他,將信將疑的嗓音忽然在不遠處響起,知道是楚華,她咬了咬脣瓣,停住了腳步,悠然轉身,笑吟吟地迎了上去,大大方方地行了個大禮,“楚大夫……”
楚華一怔,隨即擠眼弄眉地笑道,“還以爲看錯人了,沒想到竟然真是你啊。怎麼?那霸道小子捨得放你獨自一人到處走了?還是你自己偷溜過來的?”
“楚大夫您不是說過,若是羽曦有什麼不明之處,隨時都可以向您請教嗎?羽曦心頭有個疑問很久了,可惜這些日子一直纏綿病榻,未能如願,方纔見天色尚早,殿下又有事在身,便過來叨擾您了。喏,您還沒進晚膳吧?我在半路上恰好遇到那送膳的,便把食盒給拿過來了。”蘇瑾淺笑着說道,神情淡然逅。
相處了這些日子,知道楚華和師父雲無忌一樣,都是不怎麼拘泥於禮節之人,所以,蘇瑾也就不必要擺什麼王妃架子,就像朋友一般說話。
“我正覺得飢腸轆轆,奇怪那送飯的爲何遲遲未見,剛好你就送晚膳來了,還真是湊巧啊!王妃想必也還未進晚膳吧?若是不嫌棄,不妨與我一起共膳好了。”楚華朗聲說道,心裡卻悄悄嘀咕道:看她這眼睛紅紅的,似是哭過,莫不是被昊暘那小子氣的?還天色尚早呢,現在都快黑漆漆一片了,這沐羽曦說話也不怎麼高明嘛。不過她能來,他倒是很驚喜。
伸手把食盒接過來,楚華和顏悅色地說道:“快進屋坐吧,我都快餓死了。”
走了兩步,他卻又突然停了下來,一個響指,一個穿着黑衣的冷峻男子瞬時出現在兩人面前,楚華正色說道:“去偷一壺千里醉來,要大壇的,速去速回。”
蘇瑾的眼裡閃過一絲異色,偷?!去哪偷啊?
黑衣人的嘴角一抽,應道:“二殿下的酒全放在東臨閣,裡面機關重重,怕是不好偷。”
那聲音清冽,倒是很好聽。蘇瑾好奇地端詳着他,他卻視若未見,一直半低着頭,卻未見半點恭謹之色。看衣着打扮像是楚華的暗衛,但看其態度又覺得不是。
“不好偷也得偷!不就是一罈酒嗎?你都偷不來誰還能?但要記住,可千萬別讓那小子發現,若東窗事發……”楚華不悅地冷哼一聲,“哼,你別想再吃我的藥!”
黑衣人的嘴角又抽了抽,“總是這樣威脅我!卑鄙下*流!”被楚華狠狠一瞪,他立即退後幾步,應道:“我這就去偷還不行嗎?”說完,雙足輕點,修長的身形瀟灑的騰至半空中,飄然遠去。
蘇瑾許久纔回過神來,心中那個震撼啊。那黑衣人一聽到不能吃楚華的藥就臉色大變,彷彿楚華的藥是什麼難得的佳餚,不吃一頓會死似的,楚華更離譜,竟然要去偷納蘭昊暘的酒,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去問嗎?難道偷回來的酒特別美味不成?
見楚華喜滋滋地往前走,蘇瑾也就沒有追問。不知何時,竹樓上的那些紅燈籠都已經被點亮了,而房間裡也是一片光明,想來必是那烏冬給點燃的。兩人進了竹樓,蘇瑾看到一顆夜明珠被鑲嵌在橫樑上,散發着柔和的光芒,不禁暗暗咋舌,楚華也是個有錢人吶。
楚華把食盒裡的飯菜全都擺放在一張木矮桌上,一邊擺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蒜蓉粉絲蒸扇貝,胡蘿蔔炒肉絲,白灼蝦,宮保雞丁……唉,蒜蓉啊胡蘿蔔啊辣椒啊全都是我最討厭吃的,怎麼就只有一碟青菜是我喜歡吃的呢?”
蘇瑾有些囧,臉上現出一層可疑的紅暈。
這些飯菜確實都是今晚被納蘭昊暘掃在了地上的晚膳。自從前天她可以不用只吃流食之後,納蘭昊暘讓人準備的就幾乎都是她喜歡吃的菜。納蘭昊暘的飯量很少,也只是吃些清淡的肉粥和青菜,大多數時間都
是在喂她吃而已,或者是爲她剝蝦殼。現在一看這些飯菜菜就更能篤定這是納蘭昊暘讓人重做的了。
“莫非這些菜,其實是那小子爲你準備的吧?不然怎麼全都是王妃愛吃的菜呢?還是送飯的一時疏忽把我們的飯菜給調換了?”楚華看着她似笑非笑,意有所指。
蘇瑾更是窘迫,紅着臉將那碟菜取過來,手忙腳亂地想要將這些菜放回到食盒裡去,不好意思地說道:“楚大夫不喜歡吃這些菜,羽曦叫人重新做過好了。”
“無妨,無妨!偶爾換換口味也是不錯的,不必這麼麻煩。”楚華忙又把那些菜都搶了回來,“膳房離這邊甚遠,等你再叫人重做我肯定會餓死了,還不如將就一頓,或許烏冬偷酒的時候順便偷個烤雞回來就更好了。沒事,沒事!能填飽肚子就好。”
原來那個冷峻男子叫烏冬?!這名字可真怪。見楚華堅持,蘇瑾也就只好由他了。兩人盛了飯開始進膳,看着楚華擰緊了眉頭吞嚥、彷彿在吞食砒霜的痛苦模樣,蘇瑾更是愧疚難安,本來聞到這香氣就垂涎三尺的,此時也是食如嚼蠟。
早知道她就不進來了,現在倒是爲難到他了。可是,她又不想回去對着那冷麪冷語的納蘭昊暘,除了他這裡又能去哪裡呢?
不多時,那叫烏冬的黑衣人便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依舊沉着臉,懷裡抱着一罈酒,身上多了不少傷痕,就連那手背上也是鮮血淋漓,那黑衣就像塊破布一般了,想來是在東臨閣誤動了機關而受了不少罪。不過楚華卻是像沒有看到似的,一見到那壇酒雙眼就變得晶亮無比,急聲喚道:“哎呀,我最愛的千里醉啊!你還杵在這幹嘛?快過來倒酒啊,你這根木頭!”烏冬的目光一冷,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在咬牙切齒一般,身上殺氣迸現。蘇瑾以爲他想揍人,沒想到須臾之後他便冷靜下來,面無表情地走到楚華面前,把那壇酒開了封,但是奇怪的是,竟然沒有聞到絲毫的酒香。若是美酒早就該酒香撲鼻了,還千里醉呢,看來納蘭昊暘所釀的酒也不過如此啊。
蘇瑾暗地裡有些失望。
楚華卻還是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好生期待似的。待烏冬把酒倒到一隻空碗裡,他就立即捧起來很大口地喝了一口,半眯着眼睛讚歎道:“好酒啊!”
烏冬無動於衷,蘇瑾則是極度無語。連香氣都沒有的酒,至於這麼浮誇的表現他的喜愛嗎?也許是看到蘇瑾的不認同,楚華很大方地倒了半碗遞到了她的面前,說道:“這美酒可是很難得喝到的,酒性不烈,對你的身體卻是大有益處。王妃,你也嘗一嘗吧!包你喝過了就喜歡上這酒了。”
蘇瑾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既然他說對身體有益,她便也就沒有拒絕。把碗輕輕端在嘴邊,竟然聞到了淡淡的酒香,絲絲酒香竟縈繞在鼻腔,很淡很淡,似乎不認真吸一口,它就會飄走,但那味又說不出的好聞。
輕輕的啜了一口,那滿嘴,滿心的醇香就將她整個人包圍,蘇瑾禁不住輕輕閉上眼睛,感覺整個人就是沉浸在溫泉中,又像是漂浮在白雲之中,那種暖和和舒適的感覺實在無以倫比。
“好酒一一”蘇瑾禁不住發出一聲感嘆,又忍不住再啜了一口,更覺甘醇醉人。但這種酒香卻又和天香酒截然不同,醇香中帶着些許清涼的味道,她覺得或許千里醉比天香酒更勝一籌。
“我沒騙你吧?這千里醉的確是挺好的!飲後七日那喉嚨鼻腔依然縈繞着這淡淡的酒香,讓人回味無窮。”楚華絮絮叨叨地說道:“二皇子釀酒的技術的確不遜於酒仙,可惜他這人忒小氣,不是邪醫要求釀的話他是不會釀的,釀出來的又幾乎全進了邪醫的肚子裡,剩下這幾瓶還故意藏在那東臨閣,就怕被人偷了去,做人做到他這樣吝嗇可真是丟臉啊!”
蘇瑾還在回味着那獨特的酒香,楚華的話就這樣在她耳邊飄過,“不是邪醫要求釀的話他是不會釀的,釀出來的又幾乎全進了邪醫的肚子裡”那句話讓她一怔,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可是待她靜心想要捕捉的時候卻又消失了。
“別光喝酒,多吃菜吧。對了,王妃你不是有什麼想問我的嗎?我們邊吃邊聊好了。”楚華的大嗓門頃刻間讓她回到了現實之中。菜就更能篤定這是納蘭昊暘讓人重做的了。
“莫非這些菜,其實是那小子爲你準備的吧?不然怎麼全都是王妃愛吃的菜呢?還是送飯的一時疏忽把我們的飯菜給調換了?”楚華看着她似笑非笑,意有所指。
蘇瑾更是窘迫,紅着臉將那碟菜取過來,手忙腳亂地想要將這些菜放回到食盒裡去,不好意思地說道:“楚大夫不喜歡吃這些菜,羽曦叫人重新做過好了。”
“無妨,無妨!偶爾換換口味也是不錯的,不必這麼麻煩。”楚華忙又把那些菜都搶了回來,“膳房離這邊甚遠,等你再叫人重做我肯定會餓死了,還不如將就一頓,或許烏冬偷酒的時候順便偷個烤雞回來就更好了。沒事,沒事!能填飽肚子就好。”
原來那個冷峻男子叫烏冬?!這名字可真怪。見楚華堅持,蘇瑾也就只好由他了。兩人盛了飯開始進膳,看着楚華擰緊了眉頭吞嚥、彷彿在吞食砒霜的痛苦模樣,蘇瑾更是愧疚難安,本來聞到這香氣就垂涎三尺的,此時也是食如嚼蠟。
早知道她就不進來了,現在倒是爲難到他了。可是,她又不想回去對着那冷麪冷語的納蘭昊暘,除了他這裡又能去哪裡呢?
不多時,那叫烏冬的黑衣人便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依舊沉着臉,懷裡抱着一罈酒,身上多了不少傷痕,就連那手背上也是鮮血淋漓,那黑衣就像塊破布一般了,想來是在東臨閣誤動了機關而受了不少罪。不過楚華卻是像沒有看到似的,一見到那壇酒雙眼就變得晶亮無比,急聲喚道:“哎呀,我最愛的千里醉啊!你還杵在這幹嘛?快過來倒酒啊,你這根木頭!”烏冬的目光一冷,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在咬牙切齒一般,身上殺氣迸現。蘇瑾以爲他想揍人,沒想到須臾之後他便冷靜下來,面無表情地走到楚華面前,把那壇酒開了封,但是奇怪的是,竟然沒有聞到絲毫的酒香。若是美酒早就該酒香撲鼻了,還千里醉呢,看來納蘭昊暘所釀的酒也不過如此啊。
蘇瑾暗地裡有些失望。
楚華卻還是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好生期待似的。待烏冬把酒倒到一隻空碗裡,他就立即捧起來很大口地喝了一口,半眯着眼睛讚歎道:“好酒啊!”
烏冬無動於衷,蘇瑾則是極度無語。連香氣都沒有的酒,至於這麼浮誇的表現他的喜愛嗎?也許是看到蘇瑾的不認同,楚華很大方地倒了半碗遞到了她的面前,說道:“這美酒可是很難得喝到的,酒性不烈,對你的身體卻是大有益處。王妃,你也嘗一嘗吧!包你喝過了就喜歡上這酒了。”
蘇瑾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既然他說對身體有益,她便也就沒有拒絕。把碗輕輕端在嘴邊,竟然聞到了淡淡的酒香,絲絲酒香竟縈繞在鼻腔,很淡很淡,似乎不認真吸一口,它就會飄走,但那味又說不出的好聞。
輕輕的啜了一口,那滿嘴,滿心的醇香就將她整個人包圍,蘇瑾禁不住輕輕閉上眼睛,感覺整個人就是沉浸在溫泉中,又像是漂浮在白雲之中,那種暖和和舒適的感覺實在無以倫比。
“好酒一一”蘇瑾禁不住發出一聲感嘆,又忍不住再啜了一口,更覺甘醇醉人。但這種酒香卻又和天香酒截然不同,醇香中帶着些許清涼的味道,她覺得或許千里醉比天香酒更勝一籌。
“我沒騙你吧?這千里醉的確是挺好的!飲後七日那喉嚨鼻腔依然縈繞着這淡淡的酒香,讓人回味無窮。”楚華絮絮叨叨地說道:“二皇子釀酒的技術的確不遜於酒仙,可惜他這人忒小氣,不是邪醫要求釀的話他是不會釀的,釀出來的又幾乎全進了邪醫的肚子裡,剩下這幾瓶還故意藏在那東臨閣,就怕被人偷了去,做人做到他這樣吝嗇可真是丟臉啊!”
蘇瑾還在回味着那獨特的酒香,楚華的話就這樣在她耳邊飄過,“不是邪醫要求釀的話他是不會釀的,釀出來的又幾乎全進了邪醫的肚子裡”那句話讓她一怔,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可是待她靜心想要捕捉的時候卻又消失了。
“別光喝酒,多吃菜吧。對了,王妃你不是有什麼想問我的嗎?我們邊吃邊聊好了。”楚華的大嗓門頃刻間讓她回到了現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