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禧聽着,心裡感覺好疼。
他把顧紫重叫了過來,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着她的面龐,又**着她的長髮。
她也是乖巧地倒在了子善哥的懷抱,任由子善哥**着她的長髮。
朱常禧喘着粗氣,長途歸來,的確勞累。
朱常禧道:“我五日之前剛剛在朝廷受了皇上的獎賞,一日都不敢停歇,便馬不停蹄地回來看你了。”
顧紫重“呀”的一聲,道:“那你不好好休息休息,幹什麼這麼着急?”
問他的功夫,顧紫重這才擡起頭來看他,看他的面龐也憔悴了許多。
顧紫重掏出手絹來給他擦拭着額頭,道:“你也消瘦了許多。”
朱常禧卻是很不在乎:“大丈夫出征在外,這樣很正常。重要的是我北卻韃靼二百餘里,怎麼樣?”
顧紫重的眼眶溼潤了。
含着眼淚,她連連點頭,道:“子善哥的功夫自然是不用說了。你的領兵能力也數一數二。”
朱常禧聽着這話,拍着胸脯,連聲道:“那是自然的了,皇上如今已經把山西大同總兵府的兵權都給了我了。”
真的假的?
顧紫重怎麼不太相信呢?
她盯着子善哥的眼睛,卻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真誠來。
朱常禧說話一般都是真的。
她相信,她也感覺很自豪。
朱常禧拍着胸脯,道:“我從嵩山去了朝廷,皇上親自見了我,怎樣?”
說完了話,他又拍了拍胸脯。
子善哥心裡的這股傲氣一點都沒有變。
朱常禧連聲肯定道:“怎麼樣,在走之前,我便說過了,咱們家不用操心,痛擊韃靼人的這事,除了我,還是還能想到誰呢?”
顧紫重打心眼裡很看不慣他這一點,不過他做得很對。
他也做到了,打了勝仗,贏得了肯定。
顧紫重反而沒了底氣:“我們顧家是多此一舉了,子善哥憑藉自己的本事也能獲得皇上的青睞吧。”
她不誇他還行。
她一誇,他還較上了勁,精神頭起來了:“那是啊,皇上把我叫進乾清宮的時候,周圍兩排站立着的全都是御前侍衛。這樣的級別,皇上見誰的時候纔會有的?”
顧紫重抿着脣,微笑着低着頭。
說他兩句好聽話,他卻還喘上了。
朱常禧嘆息了一聲,道:“實在是這次皇上給我的兵馬少了,要不然我能踏平草原,讓韃子兵不敢再南下。”
他能這麼說,便說明他完全有這個能力。
顧紫重相信,不過卻不需要聽那些。
她想要的,就是子善哥能好好的,平平安安地回來。
現在子善哥不僅是平平安安地回來了,還帶回了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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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紫重很意外,也很高興。
她之前一直以爲子善哥出征會凶多吉少呢。
不管怎樣,子善哥這次出征很不容易。
現在能看到他回來了,她也鬆了一口氣。
顧紫重道:“子善哥,你回來了,需要先休息一下。”
她就要起身離開。
他卻拉着她,不讓她離開。
他強調道:“我這次回來,就是想着要見你而已。你要是走了,那我回來還有什麼勁頭呢?”
顧紫重嗤嗤聲笑了出來,道:“好了,我既然已經是你的女人了,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朱常禧搖搖頭:“這個誰也說不準。”
他在她面前正事幹不了,就知道耍嘴皮子。
她衝着他嬌聲道:“行了,咱們家現在還差着幾千兩銀子呢,人家朱留宏一直來催帳。”
朱常禧一拍桌子:“這小子還敢來!他再來,我就收拾他。”
顧紫重微笑着盯着他。
他又喝了兩口水,道:“這次我衣錦還鄉,立了這麼大的功勞,誰還敢來找咱們的事?”
顧紫重嬉笑着搖頭,道:“沒有,沒有人敢來了。”
不過還真別說,自從上次子善哥要凱旋的消息傳了回來,朱留宏便老實了許多,不再來催債了。
朱常禧道:“我上一次從杭州城借來的銀子,裡面有西北康冕王的區銀,只是我當時不知道而已。這下倒好,他們居然獅子大開口,對我們家百般刁難。這次我在皇上面前也威風了一把,我看他們誰還敢找咱們的事。”
他說得很豪邁。
突然一轉頭,他的目光轉向了她。
她正盯着他看呢,一瞧他的目光,心裡便一慌張,趕緊將目光轉移開來。
朱常禧衝着她笑嘻嘻的:“看我便看我,你怎麼還不好意思了。”
顧紫重趕緊轉移開話題:“你走了這麼多日子,我怎麼也沒有聽到你的消息呢?你在那裡都經歷了什麼?”
朱常禧愣了愣,道:“沒有什麼啊,我被介紹到了嵩山去,和師父們學習了兩天的功夫,熟練了一下自身的功夫。我也聽一聽他們講經,只是聽不懂而已。”
顧紫重哈哈聲笑了出來。
朱常禧臉紅了:“你笑什麼?聽不懂很正常的好吧。換作是你,估計連五句你都聽不下去的。”
顧紫重同意這話,她可從來沒有聽過什麼師父講經。
朱常禧說得很平淡,感覺這些都應該是正常的事:“在嵩山待了兩天,我便又去了朝廷。剛一到朝廷,皇上便親自接見我了。”
說着這話,他拍着胸脯,又是自豪了一把。
顧紫重都無奈了,吹一次兩次就夠了,怎麼還吹啊?
朱常禧衝着她笑了笑,道:“紫重,皇上讓我帶兵五萬,直接奔去了山海關。你知道嗎?那裡都快成了血海了,韃子兵攻入了關內,搶得關內都沒有一點模樣了。我一過去,沒有出五日,便將韃靼人打回了山海關以外。”
顧紫重聽得很認真。
他接着道:“又過了三日,我又把韃子兵北卻了五六十里。他們聞我名聲,便如喪家之犬,已經是丟盔棄甲,潰不成軍了。哈哈……”
說着話,他又喝了一口茶水,卻一臉的嫌棄:“這水要是酒,就痛快多了。”
子善哥內心的豪氣沖天,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顧紫重這次再看他,的確從他的身上看到了那種英雄氣概了。
她盯着他看,只是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