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可爲謀士

匆匆用過朝食,一行人在此上路。衆人皆奇怪的看着楊毓的馬車後面多出十幾輛車,車上田雞滿載,聒噪的令人心煩。

楊固塵騎着馬,到靜墨乘坐的馬車邊,輕笑着隨着馬車行路,也不說話。

祺硯朝外面看了一眼,黠促道:“靜墨姐姐,楊家郎君一路跟在你身邊,真真的護花使者啊。”

靜墨低着頭,瞥了一眼楊固塵,道:“世間大路千千萬,他愛走哪裡就走哪裡。”

楊固塵轉過頭,含着笑:“便就獨獨喜在你身邊走。”

:“你這人,怎這般輕佻。”靜墨蹙着眉,雙頰如桃花一般。

楊毓收回探出車外的眼,心間笑笑:“該辦喜事了。”

:“甚?”桓秋容嬉笑着。

楊毓轉眸看向桓秋容道:“又無事做了?”

桓秋容苦着臉道:“也不知五兄六兄去哪裡了,就這般憑空失蹤,我真害怕,你便讓我在這吧。”

楊毓心間有些愧疚,這女郎本就膽小,這次恐怕又受驚了,柔聲安慰道:“許是覺得無趣,去好地方玩了。”

:“真的?”桓秋容一雙小鹿似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心下有些氣憤道:“哼!他倆一同不見,定是去玩了,我真傻,怕甚!”

楊毓微笑着,低下頭,看向手中的書簡。

桓秋容打量着一身素色衣衫的楊毓,對着自己的半張臉清豔明麗,陰影中的半張臉卻讓人心寒,若是自己也變成這樣,不知會怎樣應對,她無聲的嘆口氣。

楊毓雖看着書,卻感受到桓秋容的嘆息,側側身子,將那半張如鬼似魔的臉藏的更深。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馬車經過的聲音,聽聲音判斷,車隊聲勢很是浩大。

楊毓不自覺的挑開簾幕一角,只見三五十輛朱輪寶蓋的錦繡雙轅馬車自她眼前緩緩的經過着,馬車有楊毓乘坐的青頂馬車兩三倍大,車頂掛着族徽旗幟,隨着馬車行動飄在半空中。

馬車如同流水一般過去,許久許久,外面一聲高呼:“止行!”

馬車緩緩的逐漸停了下來。

:“這是什麼人的馬車?”桓秋容歪着頭問道。

:“謝家。”楊毓放下手中的書簡,轉頭回到。

:“謝?”桓秋容眼光一亮,也不問楊毓如何知曉的,兩團紅雲飛上雙頰,竟少有的扭捏的低下了頭。

楊毓微笑着看着她:“也不知這謝氏元清是否在車隊中呢?”狀似不經意,又似乎意有所指。

桓秋容撇過臉,眼睛分明往前張望着,口中卻道:“不會吧。”

楊毓自手邊拿起帷帽戴在頭上,轉頭道:“既然想看,我們便去看看。”

桓秋容嘟着嘴道:“誰想看了。”腳卻焦急的暗自挪動。

楊毓一雙清亮的眸子閃了一閃,她緩緩的坐回馬車,輕悠悠的道:“哦,那便不去了。”

桓秋容咬咬下脣,小臉通紅,一雙小鹿似的眼睛滴溜溜的轉着:“阿毓姐姐。”那聲音軟糯,尾音拉的老長,帶着少女特有的嬌憨。

:“哈。”楊毓笑的舒爽,輕快的跳下馬車。桓秋容也是輕快的一跳。

楊毓眼神望着隊伍的前方,只見一雙素白熒光的手,自前方的馬車中伸了出來,接着,一個身着鵝黃色華貴衣衫的女子自車中緩緩的出來。

她站在馬車上,展脣一笑。

楊毓看着那女子,腦海中不知怎的,就想起莊子所作《逍遙遊》: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龍,而遊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癘而年穀熟。

一婢女伸手扶着那女子,女子輕跳下車,行路自帶清風。

楊毓轉眸看去,王靖之一抹素白袍子,一身披風抹月的站在一邊,女子衝着王靖之嫣然一笑,微微俯身行禮,王靖之拱手回之,不知那女子說了什麼,二人四目相對默契一笑。那二人站在風月間,仿若士人筆下的一幅畫卷,令人不忍側目。

:“阿毓姐姐。”桓秋容輕聲叫了一句。

楊毓緩緩收回目光:“恩?”

桓秋容微笑着道:“阿姐吃味了?”

楊毓低下頭,抿着脣道:“他倆甚相配。”接着轉過身,徑自往旁邊的田野走去。

楊毓踱着步子,步履不緊不慢、不急不緩,她悄悄的撫上側臉的傷疤,一股子哽咽的酸澀涌上心頭,那許久不見的、發自內心深處的自卑,涌上心頭,壓得她幾乎不得喘息。

若是上元節那個夜晚,就那樣死在他懷中,也許真是最好、最周全的結局,楊毓被自己突然萌生的想法嚇了一跳。只一瞬間,楊毓的脊背挺得筆直,臉上劃開一抹釋然的笑意。

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謝氏的車隊已然重整上路。

:“奇怪。”楊毓低低的唸了一句。

那車隊的方向竟是與衆人相反,朝着北方奔去,楊毓低低的思索一會,並未想個明白,索性不去理他。

馬車緩緩行駛,朝着南方,觸目所及的田地卻逐漸變得萎靡。

楊毓心間微微一沉,不過三日時間,路過的河流與水地逐漸變得乾涸,她一隻玉手挑開簾幕,對車旁騎馬的阿九道:“是否近幾日水源逾發少見?”

阿九眸光有些驚異,擡眼看向四周,彎下身子,低聲對楊毓道:“似有旱情,楊氏固塵近幾日都帶着王氏的下僕四處尋找水源,一旦尋到較大的水域便讓各家在水域附近將馬車上的木桶裝滿水。”

楊毓太陽穴不禁跳了跳,眸光看向馬車後面聒噪不止的田雞,眉頭深鎖道:“原本祈禱無事,過幾日便放生它們。現下看來是定能派上用場了。”

阿九贊同的點點頭,笑着道:“阿毓有未卜先知之能,若生於亂世,可爲謀士。”

楊毓笑道:“不過是婦人心腸,好鑽個牛角尖兒罷了。”

阿九英挺的身姿坐正,端的是器宇軒昂的模樣,他燦然笑道:“婦人?哪個婦人知曉有旱必有蝗的道理?”他挑着脣道:“此乃治國之道,阿毓過謙矣。”

楊毓報以微笑,收回素手。簾幕復又將二人之間遮擋住一層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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